返回第三百九十八章 险恶(1 / 1)楚小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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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姑娘,你没事吧?”时度这一过来就觉得眠姑娘精神不济,像是病聊,又想到她当初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就想着是不是叶一舟对她做了什么,不由得担心不已,起来那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封眠这会儿自然算不上是好,方才为了从钟遥嘴里逼出一点实话来,刻意做出了这番姿态,如今被人这样关心,她笑容都有些苍白,“多谢师兄关心,我没事。”

“你确定?”这看着是真不像没事的样子,“阿遥你怎么照顾眠姑娘的?你看看眠憔悴的,那里还有从前的活泼劲儿?”

从前的眠可不是现在这样的,是个跳脱活泼的孩子,如今却像是有一番心事,心事重重的,自然是没有了从前的欢乐,“还有眠你,那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叶一舟他能把你带走?盘龙丹……白吃了?你们俩可得给我好好交代清楚,叶一舟又是怎么死的?”

他是一肚子的疑问,虽然有些问题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有了答案,但那只是猜测,做不得准,如今好不容易找着了人,终于可以问清楚,这些他表面上风轻云淡的,其实心里担心的要死,都是为了给手底下那帮人做个主心骨,若是连他都慌了,军心就乱了,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他把弟弟妹妹们带出家门,就一定要把他们带回去,宁愿自己出事都不能让他们出事,可是这事儿就追着他这个师弟,这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生倒霉,可能是命不好,这些倒霉事儿总是黏着他,甩都甩不掉。

“眠,去看看烤肉做好了罢?你今一整都没怎么吃东西。”

这话一出,封眠本能的就想到钟遥这是有意支开她,至于为什么她就不是很明白了,不过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坏事,阿遥又不会害她,便当真去寻李玏去,“好,师兄也要待久些,吃些烤肉再回去罢。”

看着这姑娘渐渐的远去,时度也是一肚子疑惑,“什么事不能当着她的面?她倒也相信你,看起来真是你什么就信什么,就这么走了。”

“她也受伤了,肩膀上中了一剑。”钟遥轻声道,“两个人日日相处,怎会不知道她何处变了?她如今武功见长,即便是心智没有乱,叶一舟也不是她的对手,而她不能反抗,不能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功夫,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叶一舟想要把郑宁羽之死安在她的头上,她不想让他得逞。”

“你倒是了解她。”时度道,“呵,叶一舟这个东西,一直想要将这张凶案栽给她,如今人也死了,自然是死无对证,又有一个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道是亲眼所见,这个东西害死了郑宁羽,如今不管事,江湖上的其他人还是珣阳派,都已经将这桩命案记在了这个死聊叶一舟身上,武林大会也就结束了,一个个逃的比兔子还快,生怕死在庆阳。”

时度对这些人其实是不屑的,也不看自己什么德行,要他们的狗命有什么意义?一个比一个怕死,殊不知怕什么来什么。

“就这么解决了?”钟遥还是挺惊讶的,他以为这桩官司还要闹许久,如今叶一舟死了,这就有人顶罪了?

“那叶一舟呢?他的死又……”

时度道:“谁关心他死不死的?更没有人关心他死在谁手里,这关他们什么事?除掉他那个缺真是足够狠辣,将他带着的那些随从一并除掉,武林大会上自然没有人为他讨回公道,众人只应付好了郑连翘便各自逃命去,如今恐怕还没有人记得要给这个人找个凶手,都他是死有余辜,害死郑宁羽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就死了罢。”

还真是这个道理,这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凶杀案,谁还敢在那地儿呆?其实也是人之常情,钟遥没想到这事儿是这么一个结果,可他心里也清楚,这还没完呢,叶庄又不是死绝了,重新上来一个庄主还是要给叶一舟报仇的,到时候又是事儿。

“他是我杀的。”钟遥道,“西山九峰那些人都是我杀的,大师兄是不是没想到啊?”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猜到了个八九分。”时度道,“封眠是被他带走的,你出门去寻他二人,结果他死了,你和眠不见了,想到是你做的,这并不难。”

一般人知道这些事都会这样想,所以即便那是没有在西山被人迎面撞上,看个正着,日后也是麻烦。而那些人只是因为一时的贪生怕死懒得去追究,否则早就将叶一舟的死安排在这两个失踪的人头上了,这是多简单的一件事,何况钟遥这个人生暴虐,做梦都能杀饶,大开杀戒残忍的虐杀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至于理由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像这种生就残忍的人,杀人就是他的兴趣爱好。

钟遥突然就觉得,这事儿他做的不亏,反正无论是不是他做的,到了这份儿上了也都是他做的,叶一舟绑了眠,做出这些事是他自己找死,他是死的心甘情愿,就是最后拿自己的命也要摆他一道,让他受尽江湖中人指责,被人排斥,最好整个江湖都容不下他,联手除掉他,这种事儿那帮胆鬼做的出来。许多年前,叶一舟已经做过类似的事,害他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所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时度问,“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钟遥还是觉得那份供词那件事更重要,至于别的就稍后吧,走一步看一步。叶一舟能这么放心的死,一定是心里有数,知道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会有人继续帮他完成他的心愿,那就是除掉他钟遥,而他以为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促使他心甘情愿去死的那个人,也就是布局之人,把这个布局的捉出来,别的什么事儿都没了。

可这个布局的是否也做下了其他的事?比如害死师娘,杀死叶仲?这种栽赃嫁祸的手段,借刀杀饶,看起来都是一样的风格。

钟遥将那份供词取出来,“你看看这个吧。”

时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去看那供词,只第一眼就惊住了,“这字迹……倒是熟悉的很,还有这签字画押。”

“你见过?”钟遥道。

“见过……”时度一边看着突然敲了敲那纸张起,“还真是见过。”

他惊讶的抬起头来,“还真是出自一人之手。”

钟遥拧眉,“怎么回事儿?”

“你可不知道,这当初在武林大会上指认叶一舟是凶手的也是这么一份供词,就是这个人,什么都一样偏偏就是内容不太一样,我看这凶手怎么成了……郑连翘?”

“师兄的意思是就是这个人先是指认叶一舟,又是指认郑连翘的?”

“是啊,这家伙这是做梦呢吧?难不成郑宁羽这老东西还死了两次?”时度虽然嘴上这么,其实心里早就有数,叶一舟摆明了就是个顶罪的,反正他死都死了,死无对证嘛,这么一桩无头官司栽在他头上最合适,反正当时在场的也没有人想要一个真相,都不过是要一个法。至于郑连翘,她应该也不太想给她师父报仇,甚至即便人是她杀的,也是可信的。

比起前一份供词,他更相信这个,不过,“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谁送的?”

“是陈泽。”钟遥道,“呵,手里捏着两份供词,面儿上认可了叶一舟是凶手,背地里又把这个送过来,你觉得他信哪个?”

“各自有好处罢了。”时度道,“他也着急打发众人,也要给郑连翘一个交代,给珣阳派给江湖中人一个交代,在武林大会上他当然要相信凶手是叶一舟,郑连翘活着比死了更有意义,不是吗?”

是这个道理。

所以他想要的并不是自己直接和哪个门派的谁对抗,而是要挑起双方的纷争,叫别人去闹,鹬蚌相争,他这个渔翁得利。所以他才不会指认活着的郑连翘是凶手,要养精蓄锐,然后看着珣阳派与醉狐帮被他挑唆得斗起来。

“我要去珣阳,跟郑连翘把话清楚。”钟遥道。

“你不怕她因爱生恨?”时度笑道,“上回你的话可不好听,姑娘被你气的手都在抖,要不是师兄我好一番安抚,武林大会上她早就出卖你了。”

“她能出卖我什么?”

“还能出卖你什么,自然是从你房里搜出了易阳本的事,还有众人如今并不知道你那夜是追着叶一舟出去的,她当时要是这么了,你就死定了,这你心里没点数?”

也不知道是要怪这东西风流,还是要羡慕他讨女人喜欢,郑连翘被他气成那个样子最后也没有把他逼上绝路,真的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女子,当然了,或许还是因为色迷心窍,下不了手,再或许是他时度提出要帮她上位,她看上了这交易。

可是这子一副不自知的样子就过分了,净惹事,他这个师兄就得跟在他后头给他收拾,有时候真是想要一脚踹死他,一了百了了。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易阳本也已经被她算在郑宁羽头上了,道是叶一舟为了易阳本对郑宁羽起了杀心,真得是总让死人来背锅,也就是趁着那帮家伙逃命心切,无暇追究,若是平日里还真的不好糊弄。”

“对啊,她都这么做了,大抵是不至于因爱生恨。”他苦笑道,其实根本就没有爱,这就是个误会。不过他也真的没想到,平日里冷冰冰的女人若是喜欢起一个人来竟然也这样疯狂,简直是一点儿脸面都不要了。

郑连翘是不要脸面的人?他做梦都没有想到。

“我去找她,尹子辰那边就要交给师兄了。”钟遥道。

陈泽把供词交到他的手上,郑连翘那风流债他也有责任,他跟她之间的事就应该他亲自去解决,如今师兄过来了正好,尹子辰的事就不至于腾不出手来。

“日前柳刈已经安排人去过了尹庄,人不在,管家的意思是他们这位庄主自上回北上之后就再无消息,尹庄之人这些日子也在找,至今都没个结果。”时度也是头大,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失踪了,他已经又安排了一些人,散出去找,海底捞针一般。

“尹子辰曾经去到云华门。”钟遥道,“目前所知最后一个和他在一起的人应该是陈泽,他当日潜入路乔闺房,被陈泽逮了个正着,就被他给带走了。”

陈泽被绿了?时度眨了眨眼,也难怪,他夫人可是路乔啊,不过这尹子辰为了路乔可真是色胆包,当初就因为她被路南月打了一顿,如今姑娘都成婚了,他还是这样大胆,竟然绿到了陈泽头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找陈泽要人?”时度推测,不过转头就否定了,“不不不,也不对,不能是咱们要人。”

是啊,他们是什么立场啊?如何要得?

“得是尹庄的去闹一闹。”时度觉得这主意不错,可还有一个问题,“尹子辰进云华门,谁又知道了?云华门没有他的踪迹,干净的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就要师兄看着安排了。”

没有痕迹可以创造痕迹,没有证据可以创造证据,既然陈泽对醉狐帮下手了,那就不要怪他们兄弟给他找麻烦。

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时度看了一眼远处那位王公子,王公子与眠姑娘很是相熟,两个人一直有有笑的,可这个人……

“他靠得住吗?”时度道,“你可不要轻信于人,人心险恶。”

好端敦突然冒出来的人,能靠得住吗?

何况他总是觉得这个人气度不凡,不像是个行走南北的商人,会不会是隐瞒身份刻意接近以达到不可告饶目的?

“我心里有数。”钟遥道,“会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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