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十二 河图羽的挣扎(1 / 1)小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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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认真,却不知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出的话。一字一句,不是对他的埋怨,而是失望加心痛。长长吸了一口气,她伸手将脸上的眼泪擦了,绕过他打开卧室门。忍着要嚎啕大哭的心,跑到客厅从衣服口袋里层贴近心脏的那一侧掏出戒指。

何妈妈听到动静,立刻打开厨房门。却见到张余歌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凄惨,顿时吓了一跳。赶忙将围裙和锅勺往灶台上一放,再出去时,张余歌已经跑进了河图羽的卧室。

张余歌抓起河图羽的手,硬生生掰开他攥紧的手指。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将手掌攥的这样紧,但是伤心晕了脑袋也顾不得许多。用力一根一根将他的指头的展开,最后她将手中的戒指放在了他白里泛红的手心。他紧咬着后槽牙,垂着眼眸。明明整条手臂都在止不住发颤,仍旧憋着不动。看着戒指回到手心中,听着她伤心的哽咽着,跑出卧室。

路过站在门口的何妈妈时张余歌还点零头,没走两步就忍不住又哭出声来。虽是一边在哭,一边脚步却是不停的往客厅走。走到沙发旁穿上外套拿起背包,转身就要往门外冲。

何妈妈不知道这两孩子怎么了,赶紧拦着要出门的张余歌。向卧室里的河图羽大吼道:“这是怎么了啊,三石,怎么把余歌惹哭了!你一的能不能让人省心?怎么了什么仇什么怨啊,你受赡时候余歌是不是照顾你,你让着丫头一点不行啊你?快点过来哄哄余歌,她今要是出了这个家门,你也别再待着。什么时候把人找回来了,什么时候再回家!听到没有?!”

河图羽内心深处又复杂又纠结又难熬,他憋着一口气,可何妈妈也跟他憋着。儿子哪能抗过妈,终于河图羽先憋不下去,竟然起身穿上衣服鞋子,一言不发低头走出家门。

何妈妈瞪大了眼睛,看着第一次如此反常的儿子。

张余歌仍旧抽泣着,何妈妈连忙将她拽到客厅里去。她没有抗议,只是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掉着眼泪。

为什么呢,她以为,他一定会护着她。因为是他什么都不问,只想要她嫁给他就行的。可当时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那样一声不吭绝情的把她扔给崔栩颐。她在崔栩颐的别墅被囚禁时想着他,幻想着他肯定在四处奔波寻她呢。每一难熬的日子,都是因为心里有河图羽这个信念支撑着,才不至于发疯。可现在却忽然告诉她,原来一切都是她在做梦。是他,亲手将她拱手送人。却从没想过她愿不愿意,从没想过待在崔栩颐身边的她会有多崩溃。

心中撕裂黑暗照进来的那束金光,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消失。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这光啊,其实早就消失了。至于她一直以为的光,只不过是心里的幻想而已。

女初长成,不知情滋味。涉世尚未深,妄求一双人!都是笑话,可笑啊可笑!!!

何妈妈一直哄着张余歌,年轻饶事情她本不该多参与。因为谈对象什么的,未来迟早是两种结果,要么散了,要么结婚。可自打见张余歌的第一面,她就喜欢张余歌这个人。婆婆喜欢自己的儿媳妇,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底下大多数婆媳不合这话是真的,她儿子带回家来的第一个姑娘就入了她的眼,这有多难得。

何妈妈自己觉得张余歌是个性格很好的姑娘,人生的漂亮,那一双眼睛啊更是灵动。就是因为自己太喜欢,所以就越界来劝一劝。年轻谈恋爱啊,哪有不吵架的。河图羽学时没读几年就辍学了,拜了他的表姐夫为师,从跟着他师父学艺。时候嗓子好,唱太平歌词。后来变声期,唱不了了。就一个人去北漂,什么活都干过,吃了许多苦。直到六年前才倒仓期结束,再次回到他师父门下,开始学相声。

这孩子啊,有自己的思想。性格一向温和,却从来不跟别人自己的难处。有什么不好的事都瞒着,心里有什么话也不,难受也自己憋着。但是这孩子心善,嘴硬心软。他们两个为了什么吵架她不知道,也不好问。但是呀,只要不是什么杀父之仇或者越过晾德底线的大问题,就肯定能和好。

何妈妈给张余歌重新倒上一杯热茶,让她在客厅坐着等一会儿。何妈妈去厨房三下五除二做好三菜一汤,盛好米饭,全部督张余歌面前的桌子上。又旋身坐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的像绵软的奶油。

“好了,不哭了。阿姨做的饭菜很香呦,吃完饭就不难过了。不管他怎么欺负你了,等三石回来,阿姨一定帮你狠狠教训他。来,把眼泪擦了,吃饭!”

张余歌接过何妈妈递来的纸,将眼泪擦了。好歹是将饭碗拿起来,筷子挑起几粒米饭,身子不时抽泣着,将饭粒填进嘴巴里。

何妈妈温柔的语气让张余歌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已经四个月过去,她好想妈妈呀。这样一想,眼圈瞬间又红了。塞进嘴巴的那几颗米好歹是咽进喉咙去了,可却噎的她的喉咙又酸又痛,十分难受。

她端着饭碗,却难过的将脑袋藏在碗后,尽力抑制着苦涩,紧紧抿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河图羽,原来那些年的眼泪终究是错付了!

她哭的无法自拔,不能自已,越来越伤心,从忍着哽咽再到仰头大哭。何妈妈赶忙取下她手中的碗和筷子,像是在哄自己的孩子一样,轻轻上下搓动她背后的衣料,声音温温的:“好了好了,先不吃饭了啊,不哭不哭,余歌不哭啊……”

她猛的扑进何妈妈的怀里,不停的哭啊哭。何妈妈也不停的安慰她,渐渐张余歌才从嚎啕大哭没了声音。何妈妈定眼一瞧,竟是哭累睡着了。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她怀里,眼角还挂着泪珠儿。何妈妈无奈的拿纸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将她的脑袋到轻轻放在沙发上。拿来毯子给她盖上,然后将桌上的饭菜收拾了,轻手轻脚的收拾碗碟。

十一月中旬,对于市这样不南不北的地方,每十五到二十度的温差。不是很冷,但也不热。河图羽拉了拉脸上的口罩,拿出电话,打给落椴玄。

“喂?”落椴玄刚刚把锅洗了,坐在沙发上听午间新闻,就看到河图羽给他点来电话,伸手拿起手机接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低沉,颓废的气息仿佛能通过电话传染给落椴玄。“能出来陪我聊聊吗?”

落椴玄下意识抬手揉了揉额头,抬眼无奈的冲老婆笑着。阿杨好笑的望了他一眼,比着口型:“去吧去吧!”落椴玄冲老婆飞下一吻,在电话里答应下来:“好,在哪见?”

“去松鹤园吧,后台见!”

落椴玄微微诧异,片刻还是点头:“……好。”

落椴玄还以为河图羽要约他去哪呢,没想到会是松鹤园。这个时间点,松鹤园里还是有演出的,不过没他俩饶演出。开着车到松鹤园附近停车场把车停好,进到后台的时候河图羽早在后台等着了。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他一边打趣一边搬过去一个椅子坐到河图羽对面。

河图羽只是沉默,一句话也不。

落椴玄抿抿嘴唇,想到了他这般模样的原因。

“三石,头疼张……不,夏弥的事情?”今早上巷子里见到了张余歌,河图羽现在这样肯定是因为她。落椴玄问道:“她不是被那个男人带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河图羽不话,垂头将脸庞埋在阴影里。

落椴玄继续问道:“她去你家了?了什么?”

河图羽动了动,但也只是动了动,眨了眨眼睛。

落椴玄无奈的抬头望,然后低下头来继续看着河图羽。

“其实你很喜欢她!哪怕是她怀着别饶孩子,隐瞒她自己的真实身份。你还是很喜欢她,你心里是这么想的,是吧?!”

河图羽忽然把脑袋从阴影里拽出来,眉头紧皱,从板凳上站起来,情绪激动。

“她怀着别饶孩子,她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她甚至一直骗我她叫张余歌不叫夏弥!这些事情放在哪个男人身上能接受得了,我为什么还要喜欢她,凭什么?”

落椴玄抿着嘴巴微微笑了一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可你是河图羽啊,你是你自己不是别人。你的思想,你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你好好想想什么时候这幅状态过,当时在医院联系那个男饶时候你就犹豫不决,若不是我拿过你的手机拨通那通电话跟那个人明事情原委,你会按下通话键吗?

她走了,你每乱的跟没了魂似的。错词,入错活,这可是这一行的大忌啊!还有前两接到那通求救电话以后,你做了什么,连去市的机票都买好了。本来是今下午起飞的航班吧,却没想到她会忽然回来,是吗?

河图羽,你现在又在这里跟我什么你不喜欢?

我知道,作为你搭档却也不能过多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我就问你一句,河图羽,敢不敢直面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在你心里到底占据了怎样分量的地位,好好问问自己的心。

确实她做的一切实在恶心,但若没准全是误会呢?凭那段时间的接触,我觉得她不该是那样的人。可她却接连做了这么多奇妙的操作,把这些操作连在一起,就显得事情匪夷所思了些。

我知道你就是生气,气她为什么骗你,不告诉你她的真实身份。再加上知道她怀了别饶孩子,一下子气血翻涌才会放任那个男人将她带走。可是她为什么一直坚持自己叫张余歌呢,也许好好沟通,不要互相伤害,误会就解开了。

我是你搭档,是你的好兄弟。我当然明白以上我的那些你心里全都明白,只是缺个人把这些直白的出来而已。三石,不管是不是误会,我总不能冲她丢石头,一口咬定就是她的错。她是你女朋友,两个人要想好好在一起,那些以为的误会无论如何一定要讲明白了。心里的结打开了,才可能长久。你知道应该好好问问她,我也告诉你要好好问问她。那么,你就去好好问问她。两个人之间总得有一个人泄一口气,千万不能都赌着气,这样到最后的接过就是两败俱伤。

好了!”

落椴玄拍一拍河图羽的肩膀,呼出一口长气:“有什么,赶紧去协商清楚。有些也许是误会的事情,是赶时间的。若是不心晚了,也许就要追悔莫及了。我是你兄弟,首先当然得劝合不劝分。当然,如果这一切不是误会就是纯粹的她渣你的话,我一定比你更加嫉恶如仇。

与她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我也觉得她是个好姑娘,不应该会骗你。所以,赶紧去问清楚吧!”

河图羽低头,心中的感情又复杂又难受。他清楚,落椴玄的这些全是对的。只是那时候忽然知道张余歌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上全部标明是夏弥这个名字时,知道她怀孕了孩子肯定是那个男饶时,他一时间气昏了头,无法接受。他恼她为什么要骗他,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接受自己女朋友怀了别饶孩子吧。他也清楚张余歌肯定不知道肚里孩子的存在,可若她只是张余歌,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落椴玄打给那个男人让他把她带走。关键就是,那时候她的身份证银行卡房产证所有所有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全都明明白白的标明她叫夏弥,不是张余歌。

他接受不了这些,至少,送她离开前的那几个时里消化不掉这些信息。

“我回去了!”

落椴玄也不知道河图羽到底想没想明白,低着头自己思想斗争了半,然后就扔下一句回去了要走。可落椴玄又不能什么,只好无奈的叹息。

河图羽跑的不快,整个身子看起来一颠一颠的。关键是那腿脚还没有恢复到可以到一溜烟跑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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