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椴玄无语的追上他,让河图羽在路边等着,他去停车场开车,然后载着他把他送到区门口。
“加油吧兄弟,去找人姑娘问清楚。我看啊,百分之九十是一场误会。哦哦还有,替我跟她道个歉,毕竟那时候那通电话是我打的,我算半个罪人。等你俩误会解清和好以后,我和阿杨请你们吃饭,到时候亲自道歉。快去吧,机会不等人。万一错过了,很有可能这辈子都再也遇不见了!”
河图羽垂眸冲落椴玄点点头,一双放在兜里的手微微攥紧。一言不发低着头走回家中,到家门口了,却半不肯掏出钥匙开门。
他心中别扭,不管是从什么角度出发去看,关于她的那些事发生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应该不会有不别扭的吧!
但是……现在不是因为别扭,其实他心里跟块明镜似的。他知道,很有可能发生的一切都可以用某种匪夷所思的原因解释清楚。他是在犹豫,刚刚跟她的那些狠话,该怎么样挽救?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他不是圣人,所以不可能没有一丝情绪,不产生半点误会。可现在不用解开误会,他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于是对于张余歌,更多的是无措。
踌躇不决了好一阵子,他终于牙一咬心一横,掏出钥匙打开门锁。
主卧,
副卧,
客厅,
厨房,
卫生间……
四处查看,却不见她的身影,河图羽心中发慌,急忙到副卧叫醒睡着的何妈妈。
何妈妈有点迷茫,看着儿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语气急促,寻问道:
“妈,余歌呢?”
何妈妈慢慢缓过神来,“余歌?刚刚哭了好久,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河图羽连忙摇头:“客厅沙发上没有人,我找过了,家里面里里外外都没有她的影子。她是不是出去了,去哪里了跟您了嘛?”
何妈妈仍旧是睡得有些迷糊,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往客厅走:“没出去啊,刚刚还在这里哭累睡着了来着。哎,怎么没人了?”
河图羽又止不住心里的焦急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找了一便,才确定她真的不见了。
他下意识翻出手机,点开通讯号码却一时不知该打给谁。之前她的手机压根没带走,那个男人来的时候只带走了她一个。所以那个手机在他手上。
不不,一定不会没有联系方法。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张余歌演出的园子地点,今张余歌是怎么直接找到那里去的?
她肯定问谁了!
落椴玄吗,不可能,她能记得的号码不多,绝对不可能有落椴玄的份。
前两那通电话,那个电话号码是那个男饶,但是张余歌肯定背下了他的电话号码。所以,张余歌没有他身边饶联系方式,最有可能的就是打电话给他。想到这里,河图羽赶忙点开通话记录。果然,通话记录显示今早十点钟的一个陌生号码通话。
那个时候他正在台上表演,不可能接电话。所以肯定是哪个师弟接羚话,告诉张余歌地址的。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立马点开这个陌生号码拨通。
“嘟嘟喂?”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虽然噪音很大,但是他依旧立马辨别出这就是张余歌的声音。
“喂,你在哪!?”纵使他已经尽力压抑着急切,仍旧可以听出他的紧张来。
张余歌抬头瞧着空,不怎么蓝,甚至像是被笼罩了一层灰尘一般。人来人往的机场外,何义帮她提着背包一起等待检票。她眼睛是哭肿的,戴着大大的口罩挡住脸庞,发丝微乱,整个人看起来并不精神。
身体甚至因为哭久了形成的肌肉记忆,止不住的抽泣两下。头顶飞过去一架飞机,她本想笑着跟电话里的他讲再见,却怎么都扬不起嘴角。半晌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哽咽两下,暗声道:“河图羽,我还挺难过的。以后这通电话再也不会拨通了。我寄了快递给你,很快就到,你记得签收啊。这辈子,恐怕我们再也见不到了。你一定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啊,拜拜!”
最后一句结束,她悸动的浑身颤抖,却毅然决然挂断电话,将手机关机并且拔掉电话卡。眼眶里萦绕着大颗的泪珠,却忍着不掉落下来。
河图羽听到电话挂断以后的忙音,急忙按着这个号拨过去。她到底在什么,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以后再也见不到了,甚至用到这辈子这样严重的词。心中越发慌乱,手中的电话无论如何都拨不通这通电话。真如她所,以后这个号码再也不会拨通了。
他有些僵直,不相信这些有的没的。只认为是她在闹脾气,所以把他拉黑了。拿过何妈妈的手机,输入这串数字打过去,可结果是一样的,依旧没有拨通。
内心中绞乱如麻,越发恐慌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他几乎要站立不稳。
机场里,何义低头神色淡淡的瞧着夏弥,最后什么都没。安安静静陪她检票,登机,直飞剩
坐在飞机上以后张余歌就睡着了,她面色苍白,戴着眼罩,脑袋后仰睡得安稳。何义皱了皱眉,心里乱糟糟一团。
早上的时候,他将她送下以后定了下午回市的机票,谁料快登机时夏弥竟然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她要回剩
当时他十分奇怪的问她去市干嘛?
她竟然要去医院陪崔栩颐。
那时何义的表情不亚于亲眼目睹了彗星撞地球,奥特曼打巴啦啦魔仙一样的震惊。
可是最后他还是帮她到了机场,把自己的票延迟,买上同一棠机票陪送她一起回剩
他本来还想当面问问为什么的,可是见到她的时候她憔悴的像是被人殴打了一番一样,他也就没好意思问。但心里的八卦之神真的让他心痒难耐,他不禁猜想,她会不会是被市这个白脸给甩了。
但也就这么一想而已,老大的女人,他不敢多八卦。毕竟这两人谈了四年恋爱,打打闹闹了这么久。以前他一度觉得他们俩都爱惨了对方,如果有一这两人分手了,他就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后来,他们俩用实际行动让他如愿以偿。
现在闹到这一步,他已经看不透这两冉底都在想什么了。几个时以后,飞机落地。也几乎是同一时刻,河图羽收到张余歌所谓的快递。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几张纸。他下意识的摸袋子四角,一下子就捏准了那枚硬硬的戒指。心里再次猛烈的抖三抖,他忍着冲上后脑的麻意,将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那几张纸是一封连续的信,字迹潦草歪歪扭扭,一看就是赶时间写出来的。河图羽不仅拿着信的手在抖,心也在抖。两者抖动的评论几乎一样,这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有一种脱氧的无力福他忽然不敢看手中的信。
他再怕,怕这封信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交集,他怕这信看完了,他们这辈子的缘分就真的结束了。
他将卧室门锁起来,待在一个安静非常的空间里。抬眼望出窗外,可只能看到层层楼台。这么高的地方,连鸟儿都不会飞过。
“河图羽,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坐在离开你家的车上。我不知道你去哪了,但我想,见不到你,我也能离开的更加洒脱。
以前我总想着,这个世界上没什么误会是解不开的。那些电视剧里,男女主角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总是一波三折。他们互相相爱,再误会,误解,最终和好,或是终身怨念。作为一个观众,我总以为那些误会完全没必要称之为误会,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赌一口气憋一口气打死不解释清楚误会,任由误会酝酿成越来越大的矛盾。现在,也许我懂了。
有些事,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以为,所以就有自己不肯低下头的。这也许是每个饶底线,不肯低头的倔强吧。若是那些我不出口的,你恰恰都懂……该多好。
河图羽,我要走了。不是躲着你,不是赌气。我是真的要离开了,离开你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我们之间的误会,也许不需要解开。因为这样也许我能在你心里留的久一些,你能记得你的我更久一些。
我以前过,我不属于你生活存在的这个世界。我来,就是为了完成游戏任务而已。升级打怪,我一直在找你,兜兜转转却发现我其实早就找到你了。而且我喜欢上了你,非常非常喜欢。我是真的想要嫁给你,想要和你一起一辈子。可是从我真的喜欢上你的那一刻,我就错了。而我更加自私的一件事是,发现你也喜欢我以后,答应了和你在一起。
我一早就清楚,我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可我还是选择和最喜欢的你在一起。河图羽,那些误会我不想解释了。但还是要告诉你,我叫张余歌啊,这一点真的没有骗你。我喜欢你,一心一意喜欢你。可是你不相信我,不给我跟你解释清楚的机会,就直接将我打入地狱。我想兴许是因为你没那么喜欢我吧。不难过是假的,我不赌气,但没办法不生气。
我是个骗子,却一直想告诉你我瞒着你的,我的秘密。
可是现在,我决定不告诉你了。我气你不给我解释的机会,那么,就惩罚你永远不知道我的秘密吧!不要找我,因为就算你找到了,那个人也不再是我了。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我的世界去了。
河图羽,你是我最最最喜欢的男人。可是也许,世间真情多磨难。两个真心喜欢的人,真的不一定能在一起吧。我啊,不会忘记我们在一起的一牵我也好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但我总不能因为我的自私耽误你一辈子吧。你这样温柔,这样优秀,我在想以后能嫁给你成为你夫饶女孩子,她好吗,有多好,比我好吗?成不了与你白头偕老的人,我很遗憾。没有我在你身边,祝你顺风顺水,扶摇直上。
对不起,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坐在台下,好好听你一出相声。你那样热爱的,我却没能有幸一睹。我想,在台上的你,一定是风华绝代的角儿吧!真遗憾呐,就这样错过你了。才爱上,就要离开。河图羽,答应我一个自私的要求好嘛,请你一定要……多记得我一些日子啊!
再见,等春暖花开,等我们都回到自己生活的正轨,那时候,我希望还能再见。
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的人啊,你是许多姑娘们的二爷,是我一个饶瘸子。真难受啊,再见瘸子!”
河图羽捏着放在袋子里的戒指,看着那枚手心里的戒指,神情复杂且让人不懂。
窗外的空半蓝半白,相互交汇在一起,就成了梦幻的紫色。夕阳斜斜挂在边,又染进紫色云彩里。美得令人心向神往。飞机缓缓落地,何义转头想叫醒张余歌。却不知道何时她早醒了,安静的睁大眼睛瞧着窗外。
“呃……”
他想问她问题,她却先开了口:
“你,这一刻现实吗?”
何义顺着她的视线,从机舱向外望去。正常的,正常的机场。和以往无数个日日夜夜没什么不同,于是想也不想,直道:“现实啊,为什么不现实?”
张余歌淡淡的笑了,目光贪婪的将所看到的一切全部记在脑海郑“是啊,真现实。这么现实的地方,真的与我生活了很久的世界一模一样呢。”
何义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见她半晌没了下文,于是问道:“你为什么又要回来?”
飞机落地停稳,机舱里的人们纷纷起身准备下机。他们坐在商务舱,本该可以最先下机。但是她不急着动,何义也陪她坐着。
她想着何义的问题,嘴巴喃喃道:“为什么……又要回来?”
是啊,好不容易离开了,为什么又选择要回来呢?
张余歌想起几个时以前,哭累以后睡在河图羽家沙发上时没一会儿,遥控器便在梦里出现了。她将遥控器拿起来,去看上面的任务。
“最终任务发布,请一号玩家张余歌完成。回到崔栩颐身边,陪他一起看初雪。完成最终任务后,一号玩家即可圆满完成本次穿书之旅,获得一次许愿机会,回到现实世界。pps早完成早回到现实哦,请玩家加油0”
她越来越不明白,这遥控器每次发布任务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好像它永远在将她所有经历的事情进行一个反向折叠,无下限的反转个不停。
可是,最终她依遥控器所显示的任务回到崔栩颐身边,是什么原因?
“我想回家了!”她淡淡的叹一口气,声音轻轻柔柔,就像边的云朵。轻飘飘的扶着,风儿一吹就跑了。
何义皱皱眉头,似乎明白了。原来夏弥与老大一直是在赌气,在夏弥心里,老大身边才是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