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始选拔赛之前,G大进行了集中特训。廖赟感觉自己又好像回到了高考的时候,整天昏天暗地,除了吃饭和睡觉,就全部泡在书里。
祁炘斌被老师抓去准备竞赛了,疯狂模拟实验中。大概有两个礼拜没见过小姑娘了,甚至期间有一个礼拜是直接睡在实验室的。
卷发女李思的事闹得挺大的,虽然最后因为学校名声问题压下来了,处分还是吃到了的,并且被移除小队,还丢了张山这个长期饭票。
廖赟也没再去关注,反正你不仁我不义,也不会让你好过。
那天陈凯到了教室来找廖赟,倚在门框上衣服吊儿郎当的样子。
“小廖。”
“嗯?陈凯,你怎么来了。”陈凯很忙,他不是祁炘斌那种专业上的忙,他是各种事情忙,干部难做啊。
陈凯从边上拎出了一袋子东西,大概是一些吃的,还有衣物,洗漱用品,甚至还有胃药。
廖赟尝试着拎了拎,分量不轻,而且基本都是男生的,带着充满疑惑的目光望向了陈凯,你给我这玩意干嘛?
“我昨天才从实验室解脱,今天十点多还要去开会,你帮我个忙?”
廖赟嫌弃地看了几眼袋子里的东西,陈凯不会拿了自己用过的东西让她帮忙处理吧,不是吧。
“不是我的。是祁炘斌的,他舍友拿给我的。我来不及了,想让你帮忙运个货。”
“那他们为什么不自己给他。”
“姐姐,比赛半个月后就开始了,大家自顾不暇,就一个人回过宿舍。”
“哦,那在哪?”
“你晚一点没事的,祁炘斌也不是很急,反正也过了很久了。”
“没事,老师的东西都讲完了,接下来几天都靠自己了,我就当出去透透气。”
陈凯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走了,他现在真的很困,再不眯一会,明天估计就会直接过去了。
廖赟和肖霄打了个招呼,就把袋子抱在怀里走了。
边走边感叹,祁炘斌用的沐浴露好香,什么味道的。路上经过的同学,就看见一个女孩子缩着个脑袋在一个袋子附近闻来闻去,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去。
这是,真的,被逼疯了。
真的好香,上面都是外文,基本都看不懂。城里人,真讲究。
廖赟到的时候实验室的门紧紧闭着,一股阴冷从里面透出来,裹得厚厚的廖赟都不禁打了个哆嗦。
敲了敲门,里面的人没什么反应,再敲,这门没钥匙只能里面开。
祁炘斌皱着眉头开了门,神色间全是睡眠被打搅的不耐。
开了门就看见小姑娘抱着一个硕大的袋子,神情不安地看着他。祁炘斌伸手揉了揉眉心,“你怎么来了?”
廖赟低下头,语气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我来帮你送点东西。”
“走这么远?”廖赟的教室里这里基本隔了大半个校园,走到这儿要好一会。
“嗯,就当锻炼了。”
祁炘斌跟平时看上去很不一样,胡渣分布的范围比想象中更加广泛一点。眼睛下面的青黑很明显,眉头打了个结,目光里满是疲惫。
廖赟把袋子递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祁炘斌的手,冰冰凉凉的,在冬天里都有点过分的温度。祁炘斌穿得挺单薄的,衬衫还挽到了袖子上。
外面的温度现在是零下,自己还开着门。
廖赟把祁炘斌推回实验室里,自己跟着进去把门关了,太冷了,自己没事,这货的身体冻出毛病罪过可就大了。
廖赟刚才抱袋子的时候摸到下面有一件很厚的衣服,就自作主张当着主人家的面,在袋子里面摸来摸去,越摸越脸红,最后下了个狠劲才掏出来。
“你穿上吧。今天很冷的。”
“嗯。”
廖赟缓解一下刚才摸到人家内裤的尴尬,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跟他说的,“你怎么只穿这么点?这里也没开空调啊?没衣服?”
祁炘斌拉上了拉链之后,脖子都缩进去了,“没有,穿得太厚不方便,而且我不太习惯热空调。而且有些实验条件也不让。”
廖赟点点头,做学霸真苦,这么冷的天还要整个人扑在上面,虽然最后获得的荣耀也是成正比的。这苦,还真不是一般人吃得了的。
“那你现在不做了吗?”廖赟觉得他要是实验再继续的话,她就先走了,免得打扰了人家。
祁炘斌刚才是打算眯一会再继续的,但进度不是很急,他也打算休息一会。
这么冷的天,衣服都套上,再脱下来未免太艰难了。
祁炘斌把两个硬邦邦的板凳靠墙,坐在上面,“过来坐。”拍了拍边上另一个板凳,这地方基本属于空空荡荡,除了这两个勉强能坐的板凳,其他地方基本都只能站着。
“没事,我站着好了。”
“坐吧,没别的地方可以休息的。”祁炘斌率先把头靠在了墙上,微瞌双眼,“我休息一会,你在这坐一会吧,过个两个小时叫我。”
廖赟心里全是,坐两个小时屁股会坏掉的吧,而且我没有在这里继续待着的打算。
孤男寡女,我怕自己兽性大发,算了,也不会对你发。
廖赟战战兢兢地坐了上去,决定每隔一会儿就站起来缓一缓。祁炘斌好像真的很累,靠在墙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廖赟也不知道干点什么,就弯下腰看手机,看看最近有点什么事。突然感觉一个重物砸在了自己的背上,可能力道不是很大,但是廖赟感觉上去就是砸。
差点“嗷”出声,想到祁炘斌还在睡觉,就赶紧用另一只没有被限制的手捂住了嘴巴。你睡觉还是谋杀啊。
祁炘斌这会儿还有点意识,也没注意自己靠到哪了,只想着就休息一小会,一小会就好。
然后真的睡着了。
廖赟不敢打扰他睡觉,只能强撑着继续看手机,供着某人的头。虽然他聪明吧,但脑袋好像不是很重,廖赟觉得自己还能坚持一会儿。
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小说,咨询,感觉腰部一点点承受着不该承受的重压。
还好我的腰还过得去。
过了一个多小时,廖赟觉得自己的腰可能真的要断掉了,背上可能要砸出一个坑来了。祁炘斌不觉得骨头硬吗,难道是软的?可是摸上去是硬的啊。
廖赟关了手机,拿能大动作的那只手撑住腰,边小声叫祁炘斌的名字,期盼着他能缓过点精神,不然她今天估计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祁炘斌?”
“老祁?”
“小祁?”
“冰冰?”
连续叫了大概十分钟,祁炘斌已久睡得香甜,廖赟觉得祁炘斌的口水可能都快下来了。我暂时还不想没当妈,就遭受口水侵袭。
廖赟尝试着动了动后背,完全被压得死死的,而且完全僵硬了,一动更加难受了。估计要成为龟丞相了。
祁炘斌,好样的,你睡觉还蹭头。后背一阵发痒。
廖赟觉得自己快对折了,也不管会不会吵醒他了。伸手托住祁炘斌的头,轻柔的挪动着,果然有口水,等会儿全擦他衣服上。
把胳膊扭出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廖赟蹲在了地上,还好凳子不高。缓解着腰部和背部的酸疼和僵硬。觉得手快撑不住了,祁炘斌的脑袋就快掉在凳子上了。
廖赟撑着才缓过来一点点的腰,换了一只手撑脑袋,然后赶紧坐了回去,把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关键背还是弯着的,祁炘斌的脑袋就跟卡进去的一样。
廖赟喘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醒着的,要是看见自己的鼻尖对着她的胸,还不杀了她。
虽然弧度不是很突出吧,但好歹还是算有的吧。
祁炘斌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廖赟微微翻着白眼靠在墙上睡觉,自己睡在她腿上,整个人已经翻过来了,凳子的位置已经很歪了。
廖赟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脸上,还有一只抓着他头发,自己的脸上还有一种可疑的凉凉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原来睡相这么差,还有几点了,廖赟的肚子已经跟打雷一样了。
祁炘斌起身的时候把廖赟也惊醒了,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自己大概睡了接近五个小时。
廖赟只感觉自己的屁股应该可以摊大饼了。
祁炘斌站起来理了理头发,“我没想到我睡了这么久。”
他有一点神经衰弱,应该很快就会醒的,没想到这回睡得这么沉还睡了这么久。
“哦,没事。我也睡了。忘记叫你了。”明明是怎么叫都叫不醒,还跟我闹。
那时候廖赟恨不得把他砸地上去。
祁炘斌神色不明地问:“我脸上凉凉的,是沾到什么了吗?”
廖赟摆了摆手,“你自己的口水。”
本来是流到我手上了,我准备给你擦衣服上,后来发现他那外套材质根本擦不上去,就只能擦你脸上了。
廖赟现在还能感觉到口水那种异样又熟悉的感觉。
人之常情,廖赟以前在学校中午睡觉没有一天不流的。
祁炘斌面部僵硬了一会儿,然后看见廖赟揉着自己的腰,一副年纪大了,腰椎间盘严重突出的样子,就问:“怎么了?”
“你压的。”
祁炘斌惊了,你再这样说,我真的要以为我睡觉的时候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