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寂心口一窒,明明小家伙脸上一滴泪都没有,可这样却更让他觉得心抽疼,
伸手将面前的人儿拥入怀里,动作轻柔地拍着帝北曜的脊背,声音微有些嘶哑:“还有为夫,莫怕。”
帝北曜以为自己的泪,早已在娘亲走后彻底流干了,可眼下君无寂的这句,却是像霎时间戳破自己强装的心一样,
瘦弱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滚烫的泪水再一次从眼眶中夺眶而出,浸湿了君无寂匈前的衣襟。
晌午。
深秋的阳光总是透着微凉,映落在挂着丧幡白布的诺大的皇宫内,更是凉得彻骨。
灵堂内,帝后合躺于楠木棺椁。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举哀。”
帝北曜为首,长殿外延伸至宫外,跪满了身穿白色丧服后宫妃子群臣百官。
哀泣声不断,白色的丧幡悬挂,白色的纸钱洒落皇宫的地上,风卷起时,分外哀伤凄凉。
后宫一处偏僻废弃的冷宫内,慕容柔被囚禁在此处,听着门外的哀钟声,
慕容柔死死扒着门,泪流满面面容哀凄:“丧仪,竟连丧仪都不让本宫去,帝北曜,你好狠的心!”
国丧三日。
国丧之后,就是帝女登基之礼。
登基前夜,帝北曜孤身一人来到了关押慕容柔的冷宫,白色的丧服还未脱下,帝北曜手里拿着剑,踏入冷宫。
冷宫门外看守侍卫见了帝北曜,忙行礼。
帝北曜看着冷宫门微抬了抬下颚,声音清冷:“打开。”
侍卫连忙打开冷宫的门,侧身让帝北曜进去,帝北曜稍走了几步,
既而停下脚步转身,眉眼梳冷:“稍许槿王来了,让他进来。”
那守门侍卫恭声应答:“是。”
慕容柔在这里被关押了三日,早已没了往日的仪容,整个人目光呆滞,蜷缩在破旧的床榻边上。
帝北曜推开落满灰尘的房门,房门年久失修早已破旧不堪,在寂静的冷宫发出“吱呀”一声,格外的刺耳。
慕容柔听到声音,惊喜地抬头向门外看来,见到是帝北曜手里拿着的剑时,
瞳孔紧缩,本能地往后靠了靠,直至身体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帝北曜没有再向前走,而是手撑着剑,坐在板凳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剑柄,
今晚的夜色似乎格外地清冷,晚风吹进屋内时,让人更觉冷得扔渗进骨血里。
门口传来响动,帝北曜手指敲打剑柄的动作停下,她等的人,来了。
帝云槿一身白色的丧服出现在房门口,妖孽的脸上那双桃花眸带着明显的焦急。
帝北曜从板凳上不徐不慢地起身,抬眸看向帝云槿,眸内是帝云槿从未看过的冷沉诡谲的杀意,
手中动作一动,闪着的寒光的剑抽出,指向蜷缩在床榻边上都慕容柔,声音冰冷:“你们,还有慕容一族,全部都得死。”
她不管爹和慕容柔的那些旧情,是谁负了谁,是谁亏欠了谁,她只知道,她的爹娘没了
她要慕容柔和帝云槿,还有慕容一族,都给爹和娘亲,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