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主没有什么。
那个时候的十七,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白衣美少年。她看到那个美少年好看的唇角在浅浅的勾起,好像在笑。
大殿之上,那些陪着十七来到这个陌生繁华的大殿的那些孤儿,已经被带下去了。
安静威严的大殿里,传来那美少年清冷的声音。
“你的名字?”
十七恭敬的回答。
“奴奴婢,十七。”
白衣美少年,那双如墨一眼深邃的眼眸,静静看着十七,他平淡的开口。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十七恭敬的行礼。
“是,主上。”
自此,十七便跟着美少年身边,成为了美少年的刀和盾。
美少年要排除异己时,十七便是一把刀,去杀死那些异己。
美少年遇到危险时,十七便是一个盾,保护他的安全。
故事听到这儿,由于我心善,我不由的心疼起燕归十七。
“那时,你一定生活的很艰辛吧?”
燕归看着我,她淡然一笑。
“相比在烈狱训练营中的日子,跟在子鲍身边,倒是幸福多了。”
子鲍就是现今宋国国君宋文公的名字。
我知道,身为将军的燕归,这般毫不避讳的直呼君上的名字。她定然与宋王子鲍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瓜葛。
我忍着好奇心,继续耐心的听燕归的故事
自离开烈狱训练营,跟随子鲍身边。
十七奇怪的发现,子鲍身边没有近身侍奉他左右的婢女。
十七作为被子鲍选中的人,她整日十二个时辰跟着子鲍身边,护着他的安全。
白日里,子鲍看书练字时,十七便在一旁如婢女一般伺候着。
晚夜里,子鲍入睡时,十七守在门外做守夜人。
这一月有余的时间,相处下来。十七发现子鲍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对府上的下人很是温和有礼,就连对她这一个低贱的护卫也是温柔有礼。
春寒多雨水,地僻少轮蹄。湿气连山暗,孤梅近竹低。
林空饥鸟集,城冷野狐啼。回首关河道,风尘道路迷。
时间飞转,一转眼,便进入了雨水节气。
一日,边下起了春雨。
子鲍负手而立于,他站在悠长的走廊中,看着廊外纷飞的细雨。
而十七恭敬的站在他身后。
看着纷飞细雨,突然,子鲍开口吟了一句诗。
“将化雨舒清景,萌动生机待绿田。”
这时,子鲍看着细雨,问她。
“十七,你觉着的这首诗可应景?”
十七在烈狱训练营时,也习得几个字,能看几本书。但对吟诗作赋是不懂的。
她不明白,那句将化雨舒清景,萌动生机待绿田是何意?
她只回答。
“很好。”
子鲍回头看着她,问。
“十七,你可懂诗句?”
十七低眉恭敬的回话。
“不懂。”
听到这话,子鲍转身,看着微微低头恭敬的十七,他道。
“你不懂诗,那你为何孤吟的诗句好?”
十七觉知道自己犯错了,她赶紧跪下。
“主上,十七只是觉得好听。到底是怎么好,十七也不知道。十七不懂诗的事,十七不是有意隐瞒主上。请主上责罚。”
不知为何十七心中不想让子鲍嫌弃她,她又补充一句。
“主上,其实其实,十七是识字的,十七能看懂书本的。”
看到十七那般的心谨慎恭恭敬敬,突然,子鲍那绯色浅薄唇角一勾浅浅一笑。
“十七,你除了杀人手法快,没想到你话也这般有趣。”
十七活了十五年,第一次听到有人她有趣。
忽然,她谨慎的微微抬头,看到一袭白衣的子鲍,如玉一般修长的立于廊下。此时,子鲍正浅浅含笑。一时间,十七觉得此时的子鲍与他身后那纷飞细雨,烟雨朦胧融为一体。
十七感觉子鲍好像从烟雨朦胧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她做杀手这十年来,杀了很多人,她从来没见过一个饶笑容,能那么一尘不染,能那么温暖
那时候的十七还不懂诗句,她不知该如何描述眼前这番美景。后来,她学会了诗句,才知道有那么一句诗,很是映衬当时子鲍的风姿立如兰芝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故事听到这儿,我还没有打岔,那个书生土匪楚久居然打岔。
楚久讥笑道。
“呵!燕归将军,我想打断你一下。下俊美的儿郎,多的如草芥。兰芝玉树,朗月入怀这样美好的词语,用在子鲍身上有些过了吧?”
听到这话,我很是不满,暗想:你一个丑八怪,是嫉妒子鲍的美貌吧!
我抢在燕归开口前,怼了楚久一句。
“子鲍可是下排名第二的美男,兰芝玉树朗月入怀形容他一点都未过!”
楚久瞥了我一眼,清冷道。
“我跟燕归将军话,又没跟你话,你插什么嘴?”
我:“哎呀!我这暴脾气,你想干架是不是?!”
楚久墨眉一挑,挑衅的道。
“来啊,谁怕谁?”
我甚是生气,我正要撸起袖子,乒楚久面前,打他,却被身旁的云白拦住。
云白在我耳旁低声道。
“阿染,莫要生气。你现在来了月事,生气对身子不好。”
顿时,我心中一暖。
看着楚久,云白眼眸泛着微微寒光,他清冷的开口。
“这位兄台,你现在身处宋国境内,刚才那句话,若是传到宋王耳中,恐怕你性命不保吧?”
楚久无所谓的笑着。
“性命不保?呵呵呵,无所谓。”
哎呀我去!这话真是狂妄真是拽!等我见到宋王子鲍,非要告诉他,让他派兵剿灭这楚久的土匪窝不可!
我以为沧言这货不会帮腔,没想到他指着楚久,威胁道。
“哎!你这土匪话注意下,若是再冒犯我家染染主上,我手中的算盘可不是吃素的!”
顿时,我心中很是感动,我觉得下月该给沧言加点月钱了。
面对威胁,楚久没有理会,只是看着燕归。
燕归的故事,彻底吸引了我,我想继续听故事。我对燕归微笑着。
“燕归将军,莫要受外饶影响,你还是继续故事吧?”
燕归点零头。
“好。”
我知道,每个女子年少时,都会有过怀春。怀春时的女子,心中都会藏有一个难以忘怀的男子。
我看着眉宇间有着淡淡忧愁的燕归,我知道燕归,那时候的她还叫十七。只是那一眼,便是一眼万年。那个兰芝玉树朗月入怀的子鲍,对她来已经深深扎入十七的心底。
燕归的继续叙着她自己的故事
眼前谪仙一般的美人,让十七难以移开眼眸。
就这样,十七忘了自己低微的身份,她不敬的直直的看着子鲍。
不知过了多久,子鲍温温如玉的声音响起。
“十七?”
十七猛地一回神。
“呃?”
子鲍问:“孤脸上可有异物?”
十七迷茫的道。
“没樱”
子鲍:“那你为何盯着孤看?”
十七才知道自己逾越了,她赶紧低头。
“奴婢冒犯主上,请主上责罚。”
子鲍勾唇轻笑。
“十七没想到你除了话有趣外,还喜欢发愣。孤果然没有选错人,你果真特别。”
听到这句话,十七那颗平静如死水一般的心,好似有了圈圈涟漪。
十七微微抬头,偷偷看着面前身形如玉的子鲍。
子鲍看着廊外依旧纷飞的细雨,他伸出玉手,细雨落在那白玉掌心。
“十七?”
十七:“在。”
子鲍:“你不会诗句无事,以后孤教你。”
十七惊讶的抬头,看到此时子鲍温暖一笑,宛如画中仙人一般。
她赶紧低头,恭敬的回答。
“谢主上。”
子鲍继续看着空中飞扬的细雨。
只是那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传到十七耳朵里,确实不一样的。她觉得自己是个出生极奇低微的人,而子鲍是出身高贵的皇子,他居然愿意亲自教她诗句,她觉得子鲍待人真的随和温柔。
廊下那一身白衣胜雪的子鲍,他身形如玉负手而立。十七忍不住又偷偷多看了几眼。
廊外细雨依然飘落着,时不时被清风吹乱的细雨,会偷溜进廊下。有些雨点会落在廊下地板上,有些会落在子鲍雪白的衣摆上。
看着清风时不时的吹起子鲍雪白的衣袂,十七看着子鲍那一身雪白翩然的身影,忽然,她觉得子鲍那身影里藏着不出道不明清冷与孤寂。
十七想,即便是出身高贵锦衣玉食的子鲍,在那雪白华丽锦袍的包裹下,也遮不住他身影中的孤独与寂寥。
或许,是因为十七自是孤儿,她便能感受那份孤独吧。
同病相怜,惺惺相应。
看着那一抹清瘦孤寂的身影,瞬间,十七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想要保护他的冲动。
故事讲到这里,那个讨厌的楚久又打岔。
他讥笑着。
“孤独?我看是装出来的吧?”
楚久顿了一下,看着燕归。
“燕归将军,就因为你见到子鲍身形孤寂,你你就对他动心了?”
我瞪了楚久一眼。
“哎!你这人有毛病啊!怎么老是爱打岔!”
楚久没有理会我,他只是看着燕归,等着燕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