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须蹙眉,继续劝诫。
“兄长初登大宝,根基不稳,现在还不是得罪那些卿大夫的时候啊!”
见子鲍不语,子晳劝道。
“兄长,既然燕归右手已废,再也使不出燕尾镖,做不了将军,已成废人,再也没了用处。兄长不如给她一些钱财,让她离开王宫,这也不算亏待她。”
藏在暗处偷听的燕归,听到这句,她心口猛一紧,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她想知道子鲍会如何。
子鲍他微微抬眸看着子须,他清冷的道。
“阿须,现在阿燕右手是被寡人废的。即便她成了废人,也是被寡人害的。而今,你让寡人送她离开王宫,你让她一人在宫外如何生活?寡人不同意,她只能留在寡人身边!”
暗处的燕归,听到子鲍的话,顿时,她心中很是甜蜜,她心中明白,即便自己已经成了废人,再无用处,子鲍也不会如弃敝履般抛弃她。
子晳墨眉皱紧了几分,他再次劝子鲍。
“兄长,你这般护着燕归,只会引来王姬的不悦。王姬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兄长你不是不知道!兄长才坐上王位,朝堂势力还不稳,你可要顾全大局,决不可为了一个燕归,与王姬反目!”
子鲍如墨的剑眉一簇。
“寡人心中自有安排。”
子须看着子鲍,他问。
“兄长,你你是不是对那个燕归动了真情?”
子鲍猛一抬眸看着子须,没有话。
子须继续劝子鲍。
“兄长,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动情呢?”
子鲍手紧紧一握。
“寡寡人”
看着子鲍,子晳叹了一口气。
“唉,兄长,你我心中都清楚。当年若不是因为子杵臼看上燕归,你会选燕归做你的贴身护卫?你之所以精心调教她,就是让她成为你手中最好的一把刀剑,让她去亲手杀了子杵臼。让子杵臼尝尝被心爱之人所杀,是何种的痛苦!现在子杵臼死了,兄长我们已为母妃报了仇,兄长得了王位。兄长理应以王位为重,何必为了区区一个燕归,得不偿失啊”
子鲍怒声打断子须。
“阿须,别了!寡人不会让阿燕离开寡人身边的!”
子须:“兄长!”
子鲍冷声道。
“子须!寡人乏了,你退下吧。”
子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是。臣弟告退。”
藏在暗处的燕归,她亲耳听到真相。顿时,她一颗心好似掉入不见底的寒潭一般,冰冷彻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住处的。
当鹅黄和浅蓝,看到失魂落魄的燕归。她们二人迎了上前。
“将军,你这是去哪了?”
燕归只是垂眸看着自己那已毁的右手,她自言自语道。
“原来心痛,要比毁了右手,还痛”
鹅黄和浅蓝对视一眼,道。
“将军,你在什么?”
燕归没话,她六神无主的呆呆的走进自己的寝殿。
鹅黄和浅蓝也没敢去打扰她。
燕归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她那再也抬不起来的右手。
忽然,她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傻的人!最可笑的人!
燕归原以为她与子鲍之间是情爱,可真相中,她与子鲍而言,不过是他复仇夺权的一枚棋子罢了。
忽然,燕归明白了。
四年前,她与子鲍初遇时,二十杀手中,子鲍为何偏偏选中她?
那时,她以为是自己命运幸运,是自己缘分到了。
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棋局罢了。
原来一切的一切,从开始,棋局便开始了。
燕归也她终于明白了。她跟随子鲍做贴身护卫,这些年来。为何子鲍对她温柔备至,亲手教导她诗词歌赋,政史兵法原来,那些全都是子鲍给她制造的假象!全都是泡影!都是是痴梦!
此时,燕归感到自己的心窝好像插入了一把钢刀,很痛很痛,痛的让她全身颤抖。
晶莹的泪水,从燕归眼眶中,流了出来,落在她那已废的右手背上。
“原来我年少情爱的绮梦,都不过只是我一饶痴人梦罢了”
燕归垂眸看着右手手背上的泪珠,她活了十七年,受过无数的痛苦,都未曾流泪,今日是她第一次流泪。
我:故事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由的想骂一声:子鲍,你可是下排名第二的美男啊,你怎么可以做出渣男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燕归那只再也抬不起来的右手。我想,得知事实真相的燕归,那时她的那颗心定是四分五裂的。
我:子鲍与燕归而言,是温暖的阳光,是未来的希望,是人间四月,是她最渴望的情爱。她为了子鲍的安全,成了最好的一把刀。她为了子鲍的脸面,让燕尾镖名震江湖。她为了子鲍的疆土,成了赫赫有名的女将军。可结果呢,子鲍为了自己权利永固,选择了亲手废掉她的右手!她那只右手,是她的骄傲,是她的尊严,是她的依托,是她的一切!
我:她以为没了右手,没了骄傲,没了尊严,没有依托,没了一切,都不重要,只要她还能留在子鲍身边,陪着他伴着他,也是好的。可是,事实又重重的给了她一击!那些温暖,希望,四月,情爱,都只不过是她心尖尖上的人,为了复仇和权利,给她编织的一场梦。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晚夜,华灯初上。
子鲍来见燕归。
他见燕归一人,独自坐在床榻上,他走上前,轻柔的唤了一声。
“阿燕。”
燕归抬眸看着他。
看到燕归满眼的冷意,子鲍墨眉微皱。
“阿燕,你怎么了?”
看着子鲍那眼眸中的温柔,燕归只觉得很是讽刺,她清冷的开口。
“主上,燕归右手已废,现已是废人了。”
听到她自称燕归,对他的称呼是主上。子鲍墨眉不由的紧皱。
“阿燕,我不喜欢你唤我主上。”
燕归没回他的话,只是道。
“燕归在留在主上身边,除了浪费主上的粮食,也没别的用处。燕归想离开王宫,看看外面的世间,是什么样子。主上看在燕归为您做了那么多年的事,请主上放燕归走吧?”
子鲍墨眉又皱紧分。
“阿燕,你为何要这样?我何时过你浪费粮食?阿燕,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非议?阿燕,你不要多想,安心留下。”
着,子鲍伸手紧紧抓着燕归的手,急切的道。
“阿燕,你曾过,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你忘了?再,阿燕,我不也不许你离开我!”
燕归收回了手,她抬眸静静的看着,眼前依旧俊美温柔的子鲍。
看着他那一副温柔又深情的样子,以前,她总觉得自己不够看,看不够。而今看来却实实的刺眼。忽然,她唇角一勾讥笑道。
“主上,子杵臼死了,主上已报仇雪恨,也夺得了王位。”
着,她用左手拿起她那只再也抬不起来的右手,道。
“而今,燕归右手已废,已经是废人了。燕归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主上还把燕归留在身边做什么?难道主上是在可怜燕归?”
子鲍一惊,看着燕归。
“阿燕,你你都知道了?”
燕归冷冷的开口。
“对!今日,在勤政殿外,听到主上和子须殿下的对话,燕归一字不差的都听到了。”
子鲍一怔,慌忙的解释道。
“阿燕,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你听我解释?”
燕归冷眼的看着子鲍,她讥笑着。
“主上要解释什么?解释主上是如何布局缜密?解释燕归是如何痴傻心甘情愿做主上的棋子?”
子鲍:“我”
看着燕归眼眸的冰冷,子鲍一怔。
“阿燕,你你恨我,对不对?”
恨?燕归是恨子鲍,恨他欺骗自己!但是,她只是子鲍家养的杀手,一把刀而已,她有什么资格恨。
燕归冷淡道。
“主上严重了。燕归本就是主上养的杀手,能成为主上的棋子,是燕归的造化,是燕归的荣幸。燕归怎敢恨。”
看着燕归的冷漠,子鲍眼眸泛着伤痛。
“既然,你对我心无怨言无恨意,为何还要离开我?!”
燕归左手紧握,清冷的道。
“主上放过燕归吧。燕归已是废人了,已是一把断聊刀,再无可用之处了。”
完,她一下跪在子鲍的面前。
“主上,看在以往燕归还是个比较听话的棋子份上。燕归求主上,放燕归走吧。”
看着跪在地上的燕归,子鲍一怔,他满眼悲赡道。
“放了你?你也知道自己废了,你离开王宫,你想去哪里?”
燕归:“大地大,终于一处是燕归的安居之所。之好事,就不用主上费心了。”
子鲍看着跪在地上,坚定的燕归,他沉默了片刻,无奈叹气。
“阿燕,我知你心中恨我。我我同意你出宫,去外面散散心。”
“谢主上。”
次日,一向勤勉尽责的子鲍,居然没上朝,而去给燕归送校
子鲍看着面无表情的燕归,他温和的道。
“阿燕,外面不比宫内的尔虞我诈少,你我让这些护卫跟着你,你在外面,我也放心了。”
燕归:“谢谢主上。”
着,她转身上了马车。
这时子鲍的声音传入她耳郑
“阿燕,我知你此时此刻心中气我,待你气消,散完心后,记得回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