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新的谋士(1 / 1)水夕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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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杨说的安置就是睡觉的意思。

随安已经提前打点好一切,最主要的是尽可能的清除周边的噪音源,以免影响主子休息。

伺候楚杨躺下之后,随安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主子,再过半月便是您的生辰,是按老规矩还是......”

楚杨捏了捏鼻梁,“跟往年一样吧。”

“是。”

随安退下,动作轻巧的打了地铺,自躺下之后就再不动弹,连呼吸都刻意放缓,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按照规矩,主子休息的时候下人需在门外候着,以备不时之需。不过现在天冷了,睡在外头不太人道,随安的地铺就打在了外间。

余笙跟着他们进了卧房,睡眠障碍到这种程度,她现在对楚杨的病还挺感兴趣的,想着等他睡着后找个机会仔细把把脉。

可惜现在是冬天,睡觉都捂得严严实实的,这楚杨睡觉又甚是规矩,睡下什么姿势,醒来就什么姿势,睡觉时间又短,完全没给过余笙机会。

房间里楚杨的床头稍远的地方,有一盏微弱的灯,既能勉强照明又不扰人睡眠。桌上的铜鼎里还点着安神香,香烟袅袅,连余笙都觉得自己仿佛生出了几分睡意。

干等有些无聊,又怕自己真的睡着,余笙轻手轻脚的从床底拿出一本书,自以为悄无声息的拿到灯下看。

这是她从一个小丫鬟那里顺过来的,看这封皮破损程度,应该很受欢迎。

书的名字叫《倾心记》,看开头,猜测是个佳人爱才子的套路。

看这种书不需要带脑子,余笙仅花了半个时辰就全部看完了,她愤愤的合上书,道:“这作者太坏了,居然还分上下册!还断章断在这么关键的地方!”

扔开书,她走到楚杨床前,见他果然又是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

余笙无奈的叹了口气,“想把个脉怎么就那么难呢?守了这么些天也找到机会,看来今晚又白搭了。算了,我还是去找找倾心记的下册吧。”

说完,直接拿着书从窗户飘了出去。

在外人看来,也就是窗户被风吹开了一点点而已。

楚杨眼皮动了动,并没有睁眼。安神汤对他的作用并不大,他只是闭上眼睛佯装休息,但脑袋里还在想着别的事情。

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不过在听到她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原来她阴魂不散的每晚在自己房间晃悠,是想把脉。

楚杨这一觉只睡了两个时辰不到,然后又睁眼等到天微亮才起。

随安早备好了洗漱用品,一听到响动他就带着人鱼贯而入。

楚杨起床后练了一个时辰的剑,随便吃两口早饭就钻进了书房,吩咐随安道:“去叫沈子鱼来。”

沈子鱼姗姗来迟的时候,楚杨刚好写下最后一笔,见人来了也没多说废话,直接把写的东西递过去。

沈子鱼看完,佯装惆怅道:“殿下,府里是不是来了个新谋士,属下都快没用武之地了。不过,这主意,还真是合属下的胃口。”

“少贫,方法虽然不错,但实施起来并不容易,是不是能达到预期效果还有待考证。你把青青酒馆的事情移交给随安,从现在开始负责处理这件事。”楚杨道。

沈子鱼没有异议,但仍有些不死心,“殿下,真的不能说最近替您出谋划策的人是谁吗?”

他对楚杨可以说是了解得相当透彻了,这两次的计策都不是他的风格,所以这两次事情的法子肯定不是出自他的手。

楚杨只是挑眉,“再不走,是想留下来帮本王分忧?”

沈子鱼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桌面上厚厚的文书,麻利的起身告退。开玩笑,他每天要处理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是这些的两三倍,只有他的权限不够的才会往上呈交,留下来处理了这些,那他自己屋里的怎么办?!

事情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顺利,一开始沈子鱼搭上线去找了户部侍郎蔡明成,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蔡明成是个干实事的,他也知道对方来找自己的目的,这种利于百姓的事当然不会拒绝。不过施行之后很快遭到了一些商家的抵触,更有商会负责人出面指责他们官商勾结,意图扰乱市场。

东黎国是个法制健全的国家,官商勾结的罪名不小,哪怕蔡明成是户部侍郎也招架不住。

眼看局面有些偏倒,蔡明成直接写了个罪己诏呈到御前,据说那罪己诏写得慷慨激昂、词句大义、字字见血,总结一句话就是:他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昭,只要百姓得益,他抽筋剥皮又何惧?!

与此同时,沈子鱼找了些人混入百姓中,不遗余力的宣传商会曾经做过的恶行以及蔡明成为百姓做过的事,并写下万民书为其求情。

这种时候若是严惩了蔡明成,只会让百姓寒心。最终还是顺了民意,不仅安抚了蔡明成,还表彰了济民药堂的大义之举。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济民药堂虽然被迫关门了几天,但后来在沈子鱼和蔡明成的有意造势下,出尽了风头,朝廷也顺利的拉取了更多的捐赠。

可谓是双赢!

转眼就到了楚杨生日这天,沈子鱼一早就送去了礼物,并把这个好消息说了。

“沈先生,您是高坐钓鱼台运筹帷幄的人物,这种传话的活儿让随安来做就可以了。”随安不满道。

沈子鱼看某位大爷脸上古井无波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经过他都知晓得差不多了,于是打趣道:“哟,随安长大了,懂得争宠了!”

随安对此表示很生气,傲娇的扭过头不理他。

“今天殿下的生辰,宫里送东西来了吗?”沈子鱼换了个话题。

随安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才道:“送了,一碗寿面和几个摆件,不是什么好东西,怕是造办处都不记录的......”

“随安!”楚杨语气有些重。

随安识相的闭上嘴,他知道自己不能妄议皇家的事,只是替自己主子委屈。

“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陛下崇尚节俭,皇子公主们的生辰只有在满十的时候才允许摆宴,平时也就是一碗寿面,各宫出点儿心意而已。”楚杨道。

随安和沈子鱼对视一眼,话是这样没错。但这都是明面上的,那些得圣宠的皇子,赏赐走的都是私库,各宫就算不巴结,也不会得罪,过个生辰的收入,怕是能挥霍一整年。

可自家主子......

这话说出来伤心,两人自是心照不宣的沉默。

楚杨不傻,这些道理他怎么会不懂?只是早就不对那人抱期望,也就没有失望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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