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在还是阿飘形态的时候经历过刺杀,但那时和现在不同,只有真正的身临其境才能体会那种心跳加速和惊慌失措福就像看别人蹦极和你自己去蹦极一样。
她心惊胆战的拉着随安蹲在桌子下头,安静的环境里两人紧张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你,这些刺客是冲谁来的?”随安觉得气氛太压抑,忍不住开口道。
余笙双眼盯着门的方向,随口道:“除了那几个主子还能有谁,难不成是我们这些下人?”
随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知道,问题是他们的目标是哪位主子?”
余笙想了想,“嗯最有可能是当然是皇帝了,但他现在本就命不久矣,刺客们完全犯不着冒险。其次就是太子和永昌王吧,毕竟他们俩表面上看起来都有资格坐上储君之位。不过也有可能是南洲的五公主和大皇子,他们如果死在这里,对于两国的邦交是极其不利的。”
“你这话”随安无语得很,“了跟没一样。”
“是你自己要问的,我又不是刺客,怎么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不会是咱家主子,不然这场刺杀也太儿戏了,连院子都没找对。”余笙道。
随安决定不和她废话了。
余笙其实也没什么心思闲聊,主要是外头的动静并不,有一种刺客随时都可能会冲进来的错觉。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久到余笙蹲的双腿发麻,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外头不知是谁惊慌焦急的喊了一句,“平王受伤了!”
余笙一怔,尚在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随安已经钻出桌子冲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余笙却有些纠结,现在是冷兵器时代,刀剑无眼,楚杨好歹是位主子,有的是人保护。随安会些拳脚功夫也能自保,可她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若是跑出去遇见刺客,别还手了,可能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樱
此外,外头混乱如此,很大概率还会被自己人误伤。
这是典型的送人头哇!
可万一楚杨擅很重呢?他好歹是自己救命恩人呢。
余笙内心纠结,终究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无奈的叹息一声,把楚杨给的匕首拿出来握在手里,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心翼翼的朝门外走去。
只是她刚出院门,就从而降了一个黑衣人落在她面前。暗骂一声点儿背,还没来得及逃跑呼救,便感觉脖子一疼,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场刺杀直到后半夜才平息下来,可惜没有抓到活口。主子里面除了楚杨的手臂在救饶时候被划了一下之外,其他的都只是受了些惊吓,倒是各处下人死伤了不少。
经此一事,皇帝受了惊吓,精神越发不济,把追查刺客的事交给太子,并予以他调动禁军的权利后自去休息了。
主子们自然也在排查之列,不管按照身份还是地位影响力,楚杨都被排在了最后一个。等他接受完问询可以离开时,光已经大亮。
“主子,您的伤”随安抱着楚杨的剑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满脸都是担忧。
楚杨淡淡的看了一眼胳膊,“皮外伤而已。不是让你们在屋里等吗,你跑出来做什么?”
话语间带着些许质问,随安心虚的低下头,“本来是藏好的,但听见外头在喊您受伤了,奴才就”
楚杨忽的停住脚步,拧眉看他,“本王昨晚出门就直接去了大雄宝殿护驾,这边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情况的。”
闻言,随安怔了怔,随即想起什么,蓦地睁大眼,“声东击西他们的目标是余笙?!”
楚杨嘴角微抿,加快步伐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可终究还是太迟了,院门大开着,也没有任何打斗或是挣扎的痕迹,但到处都找不到余笙的踪影。
“都是奴才的错。”随安十分愧疚。当时情况紧急,他只顾着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就忘记了其他人,包括他自己。
希望余笙只是被掳走,而不是已经遇害。
“不怪你。”楚杨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用眼神示意随安先关上门才道,“昨晚的刺客应该有两拨人马,本王都交过手,头一拨虽然持剑,但打斗时总下意识使出刀的招式,因此实力有所受限,而且招式一板一眼,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有伤人,极少杀人。与其刺杀,更像是在制造混乱。”
“而另一拨”他眯了眯眼,“实力明显要高出几个档次,称得上高手,招式不尽相同,但老练狠辣,招招直取要害,杀人眼都不眨。”
“两拨人?”随安喃喃自语。
“本王怀疑,第一拨是军营里的人假扮的。”楚杨根据所见推测。
随安不解,但主子从来不没把握的话,“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先前本王也不明白,但现在余笙失踪,也就想通了。仔细想想,一个丫鬟能有什么价值,会劫持她的应该只有乔西,如果这次的刺杀不是巧合的话,那就明鉴心盟果真和这里的某位皇子有关联。”楚杨摩挲着手上的指环道。
“会不会是太子?”随安问。
鉴心盟参与了私铁矿,身为太子太傅的陈清彬也参与了,他有这个猜想也算是理所当然。
楚杨没有否定这个答案,但他心里的答案却是否定的,只是懒得做解释。
“那主子,咱们要去哪里救余笙?”
楚杨摩挲指环的动作一顿,“本王会让人暗中寻找,你不要声张。”
余笙醒来时,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间石室里,她坐起来看了看自己,除了脖子有些疼之外似乎没有哪里受伤。
正在这时,石壁外响起了脚步声,她连忙躺回去,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赶在外面的人进来之前闭上了眼。
石门哗啦啦打开,进来的人仍穿着一身刺客的标志性黑衣,手里拿着一个纸包,上头隐隐有油渍渗出来。
那人走到床边停了一会儿,而后在床弦上坐下,“醒了就起来吃点儿东西吧,我听见你肚子叫了。”
完,他故意把纸包伸到她的鼻子旁,还扇了扇,方便她能更好的闻到肉饼的香味儿。
余笙的睫毛抖了抖,双手挪到肠道蠕动得欢快位置压住,当然,她并没能坚持多久就在无限的自我鄙视中睁开了眼。毕竟自己拙劣的装睡技巧在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面前是无效的,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