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白颜腾地一下跪在地上,“妹妹对府中的规矩还不太懂,所以妾身奉了娘的命令,来督查妹妹抄写女诫……”
“抄多少?”她还未完,杭墨便打断了她。
“三……三十遍。”她自感理亏,声音都轻了下来。
“三十遍?是想抄断思言的手?”罢便轻轻抚着耿思言酸疼的手腕,替她舒缓,“所以夫人是觉得三十遍不够多,还需撕掉几张才可?”
“不是的!”白颜急着解释,“妹妹的字,着实需要好好练一下,若妾身直接把这些交给娘,真的……交不了差啊……”她眼眶中含着泪水,“夫君,你理解一下妾身好不好?”
“我也没怪你,你急着解释做什么?”杭墨拿起耿思言手边的书籍,“要抄女诫是吗?”
“嗯。”耿思言连连点头,“字可多了。”
杭墨抬眼看了一眼白颜:“娘特地命夫人前来督察,想必夫人对女诫已是熟识通透了吧?”
白颜义正辞严地回道:“回夫君,妾身自便已受教,女诫更是倒背如流,不仅要熟识,更需遵守,不可有半分疏漏。”
“哦?是吗?”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那为夫就来考考你,这女诫第三条的敬顺,何为敬?何为顺?”
“回夫君,敬为修身之根本,顺为避强之根本。敬顺之道,为妇之大礼也。夫敬非他,持久之谓也。夫顺非他,宽裕之谓也。”白颜毕恭毕敬地答道,“男子如狼,女子如鼠,身为女儿家本应柔弱,更应知足安分,对夫君无求全之心,顺从夫君之心,对夫君理解包容。”
“嗯,不错。”杭墨放下书,对她展开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那就请夫冉门口站着吧。”
“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白颜不解地看着他,顿时没反应过来。
杭墨握着耿思言的手:“我们还有点话要,你在门外等我吧,记得,站着等。”杭墨再次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夫君是在惩罚妾身吗?”
“不过是让你等我一下罢了,可是委屈到你了?”杭墨挑眉,“原来顺从夫君之心,对夫君理解包容,也不过是夫人而已啊。”
“妾身领命!”白颜只得认命,磕了一个头便起身要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她步伐顿住了,看着外面逐渐转暗的色,她转过头又一次可怜地看着杭墨,“夫君,夜色已近,外面风凉,恳请夫君别让妾身等太久了。”
谁知,杭墨竟不以为然道:“嗯,注意身体,帮我们把门关上。”
白颜仿佛吞了只苍蝇般难受,却苦于不得诉,只能咬咬牙,转身关门,满心委屈地伫立在门前。
冷风吹过裙摆,透过微薄的衣襟灌入衣内,白颜双手搅着帕子,不禁吸了下鼻子。
隐雀问道:“少夫人,要不要奴婢回去帮你拿一件披肩?”
“不必。”白颜轻瞥了她一眼,“东西可都记住了?”
“少夫人放心。”
她再次吸了下鼻子,泪水不禁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