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接触到王助,便知道了京中盛传看到他推莫谏言的由来。
青黛带着莫季升,好让他知道更多的真相,也为的是让他听到这些话做个见证。因为事情已过去几日,和案子有关的一些痕迹快消失了。
青黛此行只为向两人传达一句话,安心等着,秋观桥会救他们!无论谁的威逼利诱,或是以他们二人的性命相逼,决不可以私自认下罪行,否则会打乱秋观桥的事。他们要做的便是死不认账,对他二人说的就算是真事,也一概不要承认。
翁同良当然明白青黛口中的事情是为何,王助听得却是一脸苦恼。翁同良对青黛点点头,青黛知道他明白了,倒也不担心王助。
谋杀朝廷命官,这是砍头的大罪。云樁知道不外乎就是想利用翁同良是山匪的本性来抨击,目的还是他们两个。这让云樁很头疼,赶紧派人送信给襄王,希望到时候让他留个情面。
然接下来的事情更加棘手,莫谏言府上的一间密室里竟被搜查出私藏有大量黄金珠宝,告密者是莫府的官家。
莫谏言连开口辩解的能力都没有,北帝的态度又是模糊。莫季升噎不下这口气,为自证清白,当即自请入刑部牢狱要求朝廷彻查。他为人刚直,这么一来反倒把事情弄僵了。北帝拉不下来脸,被这么一为难,脸色越发臭了,对莫谏言的同情又少了几分。
王助涉嫌加害莫谏言,因为其是郈鄄山匪的身份被怀疑甚至是被人认定的事实。不过这山匪不山匪的尚待核实,毕竟是郈鄄人士,认证起来有些困难。
谁会知道翁同良的身份?看来绿林寨上的漏网之鱼又出现了,云樁明白那人一定不是柳东鹤,他还不至于对这种小角色上心。
云樁将所有事串联起。莫谏言被自家人举报私相授受,然这黄金如何被管家知晓,不可知。她想不通莫谏言还能得罪谁?想来想去,最大可能就是有人想利用莫谏言的死局,逼她用圣旨保莫谏言的清白。可能最让布局之人高兴的便是莫季升的反应,一石二鸟,左右都是秋观桥最敬重在意的人,要他如何不救。要救自是把这被毁的清白一并拾回来。
事情变得明朗,就是不知道这背后是太子还是九王出的手?
她假设设此计谋的人是太子。因为照此前看,太子所使的计谋皆是自断后路的阴谋诡计。
手段又似曾相识,与郈鄄的别无二致。那这其中必定牵扯到柳东鹤。这是他一贯的套路,他喜欢对朝廷中人出手。就像郈鄄的太子!
那这柳东鹤站的是谁的台子呢?他若站在太子的队上,以他的才智不可能让太子这般胡来。那么他真正接触的人应该就是九王。但她还想不明白他的意图!她想想还是算了,莫谏言之事更为棘手,还是等秋观桥的线索好了!
秋观桥和卓不务出去查线索。云樁呆在莫府上照应着,因为一连串的事,莫老夫人病倒了。任寄薇忙着照顾老的又得顾着小的,府上的下人也零零散散的,不成气候。
刑部的人每日派人到莫府查问黄金的由来。任寄薇一个妇道,一问三不知,急火攻心,也快跟着病倒了。
云樁没办法,只能将莫离带回永和王府自己照看。这莫离像是感应到自己父亲的事,一直哭闹个不停!任凭云樁怎么哄也无用。
秋观桥回府有些气极败坏,“这管家后事安排得真快,家里的老小走了个干净。一点线索都寻不到,现在这管家也被关在刑部牢房,我真想进去弄死他!”
“你急也没用!这查案子本就不是我们的强项!”
“同良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
“青黛说王助是被人用暗器偷袭才失手将老尚书给推下了桥!不过有些事要和你说,你别生气!”
秋观桥看了她一眼,她忙道:“我猜的!”
他从她怀中接过哭闹的莫离,也安抚着。
“你看,这同良和王助是咱们的人,老尚书间接的也和你有些关系。上次的事是太子的手笔,如果猜得没错,那这次也应该是。他的目的是想逼我们用圣旨求陛下对老尚书网开一面!”
秋观桥对这个潜在的麻烦也有些无奈。但他知道这是云樁的救命稻草,也没向她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云樁这话只是对他的试探!如果他开口问,那云樁也是会答应的。她没想过因为一道圣旨会让太子忌惮到这种地步,牵扯到旁人身上。她的心情是矛盾的,毕竟云国于她也是要紧的。云国处境可危,听云净言来报,白世广好像派使臣去了北凉。她担心,白世广怕是会与北凉联手出兵云国!
她想开口,话头却被秋观桥抢先了去。“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
她很感动,感动秋观桥对她的体谅。
莫离哭闹得累,又睡着了。两人没有孩子,倒体会了一把为人父母的辛酸。
刑部提审翁同良王助,两人早已被云樁交待过,拒不承认是山匪的事情。实在被逼得急了,翁同良只回说要真想知道,不妨派人去郈鄄查个明白。若他们想动用私刑,强迫他们承认没犯下的罪行,去问问永和亲王答不答应。一时倒让刑部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