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观桥和卓不务在外奔波,事儿依然毫无进展。他瞧这样下去不行,若耽误了户部之事,卓不务又难辞其咎。工部的下属官员听说老尚书的遭遇,都难得地聚集商讨让秋观桥无后顾之忧为老尚书查明清白。这一现象是朝廷日后再无遇到的,就连殷孔生也赞叹秋观桥有统领之才!
秋观桥想想还是得回到莫府查问,他召集莫府的下人询问究竟有没有人见过管家不对头之处。
有一人道:“王爷何不去问问王妃,听说她足智多谋,必定有办法救我们大人!”
他一听这话不对头,这人为何如此了解云樁。他闻声而去,在那些下人里找来找去,“方才是谁在说话!”
下人们个个摇头。
这人的内功如此了不得,竟能传音让他没有察觉到位置。
当秋观桥把这一说法说予她听时。
“竟有这事儿?不过我确实有个办法,就是得委屈你父亲!”
柳东鹤这么笃定,他大概是担心秋观桥会忘了云樁手里的东西,提醒他与她发难!
“如果能将这密不透风的墙撕出一道口子,倒也算不上!”
“他们既然说这黄金是贿赂,那这行贿之人呢?总不能凭空消失吧!这些年老尚书和谁接触较多一点,谁有行贿的可能?”
她对莫谏言的品行不太肯定,阴晴不定也教她分不清。她怕开口又惹得秋观桥不快。
“老尚书为人正直,这种事他向来不屑去做!”
他慧眼如炬,那她也应该相信他的眼光才是。“那好,你看这是什么!”
秋观桥一看竟是密室里的黄金珠宝的清单。她这么一说,秋观桥便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既然他们来阴的,我们也可以!没人能证明老尚书的清白,我们便让他们自己跳出来自清!挑些依附太子和九王势力的官员,哪些个品行差的,把他们的名字添上去,然后把这名单往刑部桌上一放。”
“那些官员名单,陛下如何会信?”
“陛下不相信莫大人的清白,必定会下旨彻查此事。这些人随便一人都能查出些猫腻。这么多官员,难道九王和太子真就敢放任不管吗?”
“如果刑部藏私呢?”
“没关系,他若敢包庇,就写一份更大的贴在集市口供老百姓品评,爱打抱不平的清官总会有的!”
“夫人高招啊!我如何想不到!”
“卑鄙阴招我用惯了嘛!你正直没想到也是应该的!”
她倒是理直气壮的。
刑部接到这份名单,一看所涉事官员名单全是太子和九王的人,且品行真的不好,随时一查就能查出问题的!刑部也不敢包庇,被排挤事小,丢官事大啊!只能偷偷将这册子送去给秋石远。
这份伪造的名单一出现,顿时激起朝堂上的一片哗然。事先无任何预兆,所有涉事官员尤如热锅上的蚂蚁。当然这些人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敢承认自己没有贿赂。这成了一个死局,若承认吧!竟敢向朝廷命官行贿。不承认吧!又是替莫谏言开脱。
秋石远使了一个眼色,他身后隔得远的一位官员,便站出来义正言辞道:“陛下,微臣没有向莫大人行贿,这是栽脏!”
另一人也站出来道:“微臣也没有向莫大人行贿!”
有了出头鸟,名单上的人纷纷出来替莫谏言自证,秋石远无声地笑笑。
秋观桥才知道,云樁说的委屈秋石远的意思是其中添了他父亲的几个学生官员,让他们做出头鸟之用。
“这册子出现这般及时!永和亲王,听说你最近在为莫大人的事奔波劳碌啊!真是难为你了!”
北帝这话更像是责问,由秋观桥策划的手笔经秋石远的手递呈上来,北帝不得不怀疑。
秋观桥暗道,陛下这是何意思?难道怀疑这个册子是他的杰作?
他并不全否认,但实话也可说一半藏一半。“臣不否认,只是臣并没帮上什么忙!只能替老尚书操心些家里人,可这事大儿却一点忙也帮不上,真是愧对老尚书!”秋观桥说这话更是透着一股不甘的焦急。
“那依你看,这事该如何办?”
秋观桥看北帝的脸色,到底是希望他如何?他没办法,为了莫谏言也只能斗胆一试!
“那微臣斗胆便说说自己的见解。既然有这个册子替老尚书作证,这册子上众位大人又说自己没有向老尚书行贿,那这些黄金珠宝到底从何而来?”
贺容式道:“老尚书的儿子可是户部尚书啊!”这话说的是暗有所指。
“既然是如此大笔的黄金,那这莫府的管家为何又会知道这一间密室,还做了这个告密者。右相大人若是你有的话,不该是藏着掖着?您会告诉你的管家?而微臣查到这管家的一家老小已人去楼空,寻不到一点踪迹,一个管家竟有这等本事?真是让人稀奇!”
“听说你府上收了两个山匪作护卫,是否有此事!”
然不等秋观桥开口,刑部继任尚书千崇运便道:“臣已派人向郈鄄查问此事,纯属子虚乌有!是郈鄄的襄王替二人自证了清白!”
“司马光献!何等清廉的一人!竟替两个不相干的人作证?”
北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秋观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