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津言与宋清栀在漓庄住了好些日子,都风平浪静的,不过是每天出去走走逛逛,倒是没什么新鲜事。因是还有些闷热,便先住着,等天气凉了才回东棠去。
喻津言一大早就出门了,这两天总是这个时候出去的,却不是下山,也不知是去何处。宋清栀与六子因是要置办货物,便下山去了,倒也没有坐车出行,说是想要走走,也好散散闷。此刻别墅显得有点安静,只有李叔在前院清洗车子。
陆德安急匆匆的上山,正好碰见正在清洗车子的李叔,便问道:“李叔,怎么就你一人?可有见着三少爷?”
李叔停下手中的活,又关上了水喷,“啊,是陆公子,少爷出去了。怎如此急匆匆的,是有何急事吗?”
“确实有些事要寻三少爷。”陆德安抹去额头上的细汗,“李叔可是知道三少爷在何处?”
“少爷今早出门没有交代去哪,不过陆公子倒可去北园寻寻,我见少爷是走北路去的。”
“好,谢过李叔了。”陆德安向李叔道谢过后便急急前往北园。
北园,是喻津言在漓庄命人建的一个休闲娱乐的场所,正如其名,在漓庄的北面。北园的装横不似别墅的富丽堂皇,却也豪奢,一个阔大无际的高尔夫球场,一个歌舞厅,一个咖啡厅是主要的娱乐设施,自然还有中餐厅,西餐厅,箭射练习场之类的较为小家私人的设施,中、西餐厅也只宴席开设才用到。北园内还有个温泉,不过是冬季才从暗池引水过来。喻津言是天生的风流公子,自是深谙享乐之道。
陆德安来到北园,拱形双开的园门只虚虚掩着,轻轻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在右边的高尔夫球场,喻津言正在休息处,手里似乎在把玩着木头样的什么东西。
“少爷。”陆德安走过去,才看清了喻津言的手中物原来是一个木雕品,大概还没怎么经过雕刻,眼下看不出是个什么模样。
喻津言的听力很是灵敏,所以,自陆德安开门时,他便察觉到有人进来,且对方还未走近,他就已经听到了那匆匆的脚步声,只是手里仍在细细地抹着木头块的木屑,头也不抬,淡淡说道,“什么事?”
“二少爷来了。”陆德安俯下身,低声说道。
“来了就来了,有何紧忙的。”喻津言将木雕放置桌上,起身,走近球杆桶,抽出一支马基高球杆。
陆德安见喻津言漫不经心,怯怯问道:“少爷对此作何思虑?”
喻津言并不作回答,只见他从球架上取下一枚高尔夫球,放在草坪上,又用球杆在球边量量,“这打高尔夫球呢,是要讲究方法的。瞄准,再狠狠一挥。”话音刚落,草坪上的高尔夫球便飞了出去。喻津言眯起眼睛,看着高尔夫球在半空划过一道抛物线,最后才落进了洞,轻叱了一声,“瞧,这就进洞了。”喻津言将球杆收回,又挥至陆德安面前,才说道:“陆副官,你也来试试?”
陆德安感觉有股气流直冲过来,看着球杆离自己的面部仅有两三公分,不禁打了个寒颤,一阵哆嗦,不主得后退了一小步。“属下不会打高尔夫球,还请少爷见谅。”
喻津言咧笑一声,一挥,将球杆架在了自己的左肩上,右手搭住陆德安的肩头,“瞧把你给吓得,不过是一支球杆罢了。”
陆德安讪讪一笑,“属下以为,少爷要用球杆挥打属下。”
“我可没有如此暴戾。”喻津言拿起红格细绒方布细细擦拭球杆,方将其放回球杆桶里。“说吧,你如何上山找我说此事?”
“二少爷想要上山来寻您,让沈东给拦住了。沈东托我给少爷带个话,问问少爷的意思。”陆德安惊魂未定,连忙回答道。
“嗯?二哥竟这个时候来了。”喻津言抬头看看垂在天际的一小朵乌云,假意吹吹,“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天气啊。”
陆德安看着喻津言的举动,再看看那朵乌云,似已被风吹散了些,“少爷可是要拒见?”
“哎?自家兄长,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喻津言说着,又回休息处坐下,靠着椅背,翘起腿,好一副闭目养神之态。
陆德安不明就里,“那少爷为何不传沈东给二少爷放路?”
喻津言睁开眼,转过头看着陆德安,“我那二哥是个急性子,他若是有事寻我,又怎是区区一个沈东能拦得住。”
陆德安有些疑惑,“少爷的意思是?”
喻津言松松肩膀,“二哥在上山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