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藏哪儿去了。
这是秘密。
时寒不会透露。
*
次日。
天色蒙蒙亮。
天桥剧场门口的售票点已经排起了长龙。
郑桐三人站在队尾,他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绝望道,“如果真排队,这门票我们是抢不着了。”
前面恰好有几个人在讨论:
“怎么这么多人啊,我的天。”
“据说前面那些都是没回家睡觉,半夜就在这里排队了。”
“果然还是芭蕾舞的魅力比较大,大家都想看短裙子。”
“可不是,天天看红色电影,脑门儿都生锈了。”
“那我们排这么靠后,还有票吗?”
“他吗的鬼知道……”
听到这里。
袁军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这样,我们还不如在家继续睡大觉,这个点来凑什么热闹啊,直接等到放票的时候,来抢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几个不是代表了帮主吗?”钟跃民思路清晰。
郑桐马就附和他,“袁军,瞧到没,人家钟跃民思想觉悟都要比你高,我们现在是时帮主的左膀右臂,肯定要替他在前面冲锋陷阵。”
“吗的,老子只羡慕他在家里呼呼大睡的时候,我们已经在这里给他排队了。”袁军淬了一口唾沫。
“你心里不平衡,你去扳倒他啊,只要你能把张海洋干倒,把李壮打得叫爹,把小混沌制服,我们都管你当帮主。”郑桐呲他。
一听要和这么多有点能耐的人过招。
袁军怂了。
他嬉皮笑脸道,“我哪儿能造帮主的反,跟他这么多年感情,不过是跟他开开玩笑,郑桐你丫还在这里跟我纲线,真是没劲。”
“既然这样,那就乖乖排队。”郑桐送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钟跃民一边听他俩拌嘴,一边在人群里观察。
没多久。
他发现了一伙儿人,拉着郑桐的手,指给他看,“那几个是不是李援朝的人?”
“……好像是啊,有点眼熟。”郑桐小鸡啄米点头。
“没想到李援朝的人也会来排队。”袁军诧异。
“我们都来了,他们为什么不能来?”钟跃民好笑。
“对啊,袁军,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四九城第一大顽主帮派。”郑桐提醒他。
“那等会儿有好戏看了啊,李援朝碰到我们的时帮主会怎样?”袁军一脸看热闹的奸猾神情。
“这个嘛,就要看谁想当这个龙头队伍的第一……”郑桐琢磨着道。
“坐等好戏开场!”袁军席地而坐,眯眼欲睡。
“没出息,除了吃就是睡。”郑桐拍他脑门儿。
而钟跃民则暗暗数着这个队伍里穿插有多少寒帮的弟兄,如果要打架,谁的集体优势会明显一些……
天色大亮的时候。
时寒骑着自己的二八大杠出门了。
心情还算不错。
因为早起床洗漱的时候,系统居然自动开始让他学习起空间里存贮的海量书籍,并且通知他,“叮!碎片化学习开始,宿主起床穿衣洗漱的时间,是否学习《诗歌鉴赏大全》?”
“学习!”
他毫不犹豫答应。
成功利用了十几分钟时间GET到鉴赏诗歌的精髓!
据他所知,诗歌文学在将来也会大有用处!
此刻,料峭微寒,他的身影扎入一条胡同,又窜到另一条大街,在四九城快意穿梭。
骑车到半路,阳光煦暖,他微眯着眼睛,一时兴起,嘴边哼起了一首后世里喜欢的流形歌,“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唱到这里,就听得有人喊,“我们见过你啊!时帮主!”
时寒一回头,就看到两辆自行车靠近自己。
巧了。
正是戴着红围脖的周晓白,还有刚刚喊话给自己的罗芸。
罗芸兴致高昂地瞅着他,“时帮主,你刚刚唱的是什么啊?我耳朵听得要跳舞了,感觉好动听,好甜蜜啊。”
“罗芸,你能不能不拍他马屁了,一口一个帮主。”
周晓白蹙了蹙眉,把自己的车子骑到一边,让他俩挨着。
可时寒偏偏不如她愿。
拐了个弯,又骑到她身边,靠着她,若有所指地道,“这是一首歌,叫《甜蜜蜜》。”
“还有这样的歌吗?我们只听过红歌,义勇军进行曲那种。你刚刚那个风格,好特别呢。”罗芸感觉那个旋律在耳边挥之不去。
“有什么特别的,那么矫揉造作,现在人民群众饭都吃不饱,谁能笑得甜蜜蜜。”周晓白怼得有理有据。
“晓白,话也不能这么说嘛,你就吃得饱穿得好啊,我觉得你最近笑起来有时候就是甜蜜蜜……”罗芸好像想说什么。
“那你是眼瘸了!”周晓白冷着脸。
然后。
她加快了骑车速度,好像有意跟时寒岔开。
但是时寒哪能让她溜走。
脚下多踩了两下踏板,就追了她,“周小姐,是不是要去剧院排队买票,我们刚好顺路。”
“那太好了,我们路可以听你唱歌了,我想学《甜蜜蜜》!”罗芸兴冲冲地道。
“你们能不能饶了我?”
对周晓白来说似乎是折磨,她单手骑车,另一只手捂着半边耳朵,仿佛生怕那些甜蜜的歌词,偷偷溶化了自己坚冷的外壳。
“不能。”
时寒开始放声歌唱,他进化过的唱功足以将这首时代金曲诠释出特定时空下的风味,“……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