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贤侄所言有理,只是那李夫人如今除了尚有一口气在,毫无醒来迹象。曾老弟,你与小智善医术,要不与我一起去瞧瞧,看看能否救她一命,也算你我做了件好事,结果如何,尽力就好。”
“那就请江大哥带路。”几人便一起往堂外去。
主峰旁另一座山峰上,同样简单的白瓦房。屋里也是简单的摆设,清一色的家什。江柳引几人至屋前,因着里头是女眷,听到敲门声,那打开的房门走出一四十多岁,丰韵犹存的妇人,林琰见着那夫人,即喜笑颜开往前行礼到:“婶婶,近来可好,江叔叔可没说您在这!”
那妇人上前扶起行礼的林琰,仔细的打量着,竟一时呜咽起来,过了许久才道:“你这孩子,许久不见,大变样了,又高又俊了。我好着呢,就是人老了,经常想见你们。”
江柳对着林琰解释道:“这山中皆是男子,只能有劳你婶婶了。”
那江夫人左看右看总觉看不够般,恍惚间一闪神,林琰便知道她是见着自己后想起江恒了。
“小智啊,你跟你婶婶进去看看那几李家夫人,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我等在门外等你。”
“是,江叔叔。”林琰转头朝曾默看去,见曾默点了点头,便跟着江夫人往里去。
见着那素色的床榻上躺着一面无血色、口唇发白的女子,林琰小心的上前为其把脉,又翻了翻眼睑,从袖囊里掏出个细口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入李夫人口中。
江夫人一旁静静地看着,眼里满是浓浓的母爱,仿佛眼前人就是自己亲儿子般,待林琰细细诊完后,江夫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道出:“小智,可有喜欢的姑娘了?”
林琰笑笑,不语。
江夫人继续道:“婶婶隔壁的江伯伯家幺女还未婚嫁,小时候你们不是最喜欢一起玩了?要不今晚让她一起来家里吃晚饭?”
“婶,不着急,不着急。”林琰边说便往外走。
“贤侄,如何?”江柳问道。
“心脉严重受损,体内脏腑有出血,若是练武修行之人三五日便也就好了,可这李夫人既不会武,也不修行,就算护住心脉,止住内出血,怕没有三五个月也好不了,我予她服了一颗养心丹护住心脉,怕还要服些止血药,血止住了还要养血补气。”
“嗯,我已派人去李家庄了,待李家来了人便把她送回去,总在我日月山不是这么回事。但总归是在我们东城地盘上,能做的还是要做的。”
“江大哥说的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辈该做的。”曾默道。
“山中简陋,备了点简单的小菜,曾老弟,小智,各位兄弟,咱先填填肚子。请。”那江柳说着便往主峰客厅去。
东城不起眼的小客栈里,头上插着暗紫色蛇形玉簪的人坐于首座,向着其他人道:“都好了?”
那着青衣,紫衣,白衣的人脸上一红,轻点下头,表示默认,那紫衣、青衣躬身抱拳作揖道:“属下无能,请教主责罚。”
“是该罚。回去自罚。”余下几人为自己松了口气,那教主口中的自罚可不简单,把自己平生所学所知从头到尾练一遍,这紫衣善医,治百病,青衣善毒,制百毒,用百毒,怕是三天也练不完。
“甘愿领罚。”
“教主,今日去肯行动不便。那李夫人被江柳门生带回日月山了,尚存一口气,悬壶山庄少主与那六堂主皆往日月山去了,江柳从不在日月山过夜,今晚悬壶山庄两人怕是也会在城内江家住宿。”黄衣道。
听闻林琰时,魔教教主眼角一顿,抬眼看了眼黄衣,自语道:“生死就看你的造化了,这可是你自己找上来的。”继而掏出身上昨日林琰赠的玉魂,握在手中,嘴角轻冷的笑一闪而过,“青衣,晚饭前先给他们一点开胃菜。”转而又像黄衣道:“再给我一套夜行衣。”
“是。”“是。”
夜阑山庄夜阑衣的书房里,夜阑衣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右手执笔,镇尺下是一幅人像图,显然画中人虽眉目如画,却穿着及其简单,一身墨色衣裳,头顶发髻只一根普通的银簪,连个耳饰个也没有,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极其好看,楚楚可怜,又让人如痴如醉。那书房的右侧一幅龙腾万里图金光闪闪,醒目异常。
那执笔之人眉眼里没有昨日的怒气与戾气,只是静静的描绘着手下的画。
“少主”,躺下站着的人终于开口,“那江柳善用八卦阵,况且背后恐有茅山撑腰,这些年行走江湖,他虽时常称自己为粗人,但其人精明,怕是不太好对付。”
“既然道家玉简都能在江柳手上,想必茅山那群道士只想修仙练道,不管山外事。怎么对付他让她自己想办法。她就算拿不到玉简,也死不了。”
日月山主峰大堂里,桌子上只留一堆狼藉,两个年轻人细细的收拾着桌上东西。江夫人留了身边两个丫头继续照顾着李夫人,林琰来了两张止血和养血的药方予丫头手上,细细交代一番,便下山往城内江家而去。
傍晚时分,几人终于到城中江柳家。“小智,今天婶婶给你做你小时最喜欢的菜。你们先聊着。
“谢婶婶。”夜幕降临后,江家正厅里,饭桌上雾气缭绕,香气扑鼻,红烧鲤鱼,油炸大虾,酿豆腐,肉丸子,红烧肉,……看的林琰直流口水。那江夫人踩着碎步走进来,对着林琰道:“记得以往你喜欢吃这些菜,就随便弄了点,你看看可有变味?”
“谢婶婶,还是婶婶最好了”
“你这孩子。”江夫人看着林琰,一脸宠溺之意。酒过三巡后,江夫人唤人把餐桌上的东西收拾了去。林琰便对江柳道:“江叔叔,我想去逛逛夜市。师叔,你与我一起吧?你可是好久都未能给六婶买东西回去了。”
:“”你想去就去,别扯上我,我与你六婶好得很。”
“那我自己去了。”林琰与众人一一行礼过后,便出门去全然是把这当自己家了,无一点拘谨之意。
曾默看着林琰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表示无奈。说是去逛,只有曾默知道他想干什么。
半个时辰过去后,只听屋外一阵悠扬的笛声,那屋里人瞬间警觉起来往屋外走去。这江家素来以道养身,虽也有人喜好乐器,但这笛声充满杀气,又甚是诡异,怕是不详之兆。江柳吩咐江夫人呆于屋内,便与曾默并肩踏出房门,这时便看见从天缓缓而绛的五人。为首的一身夜行衣装扮,没有任何装饰,只露出一双眼睛,精光闪闪。
江柳喝到:“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深夜闯入府中,是何用意。”
只听那为首黑衣人道,“我等乃天魔教,今夜潜入贵府,只为向江先生借样东西,只要江先生将东西给与我,我立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