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摸着太子殿下的脑门儿,一脸焦急。
在吴言记忆中的殿下,如今也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
睁开眼睛看见太后守在自己的身边就要起身请安:“皇奶奶,孙儿没事儿,您不要再担心了。”
“我的乖孙,这世道人心险恶,不过片刻你竟然也变成了这个样子,皇奶奶又怎么能不担心?”
然后假装伤心的叹了口气,随后脸色一切换就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模样。
“吴言这个乱臣贼子,把你父皇的身体搞垮了还不算,竟然都把手伸到了你的身边,你身边的那个宫女绿箱我已经派人打发了。”
太子皱了眉头,想了半刻才大惊失色。
“皇奶奶,绿箱没有错,这次我风寒是因为不听劝自己跑到水池边上玩待了很久,所以才风寒入体,皇奶奶你不要怪错了人。”
太后眼里精光一闪,慈爱的摸着太子殿下的脑门儿。
“她心怀不轨,害你成了如今的模样,面上看上去风寒,可实际上这可是慢性的毒药,一时不查被糊弄了过去,恐怕之后我的乖孙,命都不知道是怎么没的。”
着就继续哭了起来,太子的头脑有些转不过来,他迟疑了片刻,手才轻轻地放在太后的背上拍了起来。
“皇奶奶您不要伤心了,孙儿以后会注意的,不过这件事情总是关乎人命,还是希望皇奶奶您好好的查查,不要冤枉好人。”
太后慈爱的点零头,用手里的手帕给太子擦着头上的汗,御医不一会儿就把药给端了过来,太后亲手接过一口又一口的喂给太子喝。
“等这次事情结束以后,哀家会想办法把你送到苗疆去,等这边事情平静哀家再把你给接回来,吴言乱臣贼子包藏祸心,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咱们皇室中人。
哀家把你送到苗疆,有圣女照顾你哀家也放心,到时候就算是哀家失败了也不会连累你。”
太子乖巧的喝着药。
“皇祖母你和苗疆的圣女有联系吗?他们不是应该与世无争的避世不出吗?怎么连咱们北凉的皇室儿都敢管?”
太后眼中闪过一抹懊恼,倒是没想到这兔崽子这么的不好骗。
“哦哦,这个是哀家幼时曾经救过他一命,所以他才愿意帮忙照看,若是旁人,圣女怎么会管呢?”
太子皱着眉头,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过太后总归是他的亲奶奶,应该不会害他吧?
太后看到他的面色有所松动,更是不留余力的抹黑吴言。
“你别看吴言面上比谁都刚,可是他在江南军里却是独揽大权,你父皇还活着呢,他捞这么多权利想要干什么?除了造反那还能干什么?”
“吴大将军为国为民,他和父皇更是多年的知己好友,孙儿相信他,而且在数年之前孙儿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一个懂音乐的人,应该不会是皇奶奶你想的这个样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太后看他这不开窍的样子,无可奈何的叹气。
“你还,不懂得人心险恶,当长大了你就明白皇奶奶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想要护住你了,你是哀家唯一的亲孙子,难不成哀家还能害你吗?”
太后完就甩袖出了门儿,等回到宫殿更是砸了一大堆的东西。
“这兔崽子和他爹一个样,哎呀,要是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留下他父亲的命!”
身后的贴身宫女大惊失色,上前用团扇挡住太后的脸。
“娘娘慎言,陛下当时还,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若是娘娘走漏了风声,这皇上会不会如今待咱们还不知道呢。”
太后听到这里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到身边跪倒的宫女也没有了追究的心情。
在这里能听到她话的全都是心腹,她若是倒了他们也讨不了好,不过出于习惯还是威严恐吓了几句。
贴身的宫女这么多年也见惯了大风大浪,帮太后揉了揉额角温言道:“陛下定然是不知道的,不过日后咱们还是要心点,陛下等一会儿就要来请安了,娘娘可不要露出了什么马脚。”
“哀家还用你吗?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差错,哀家今日不过是太过于气了,以后哀家可不会如此愚笨。”
准备进来请安的皇帝听到这些话满体生寒,他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听到这残酷的事实真相更是忍不住的想要咯血。
旁边的太监心惊胆战的扶住了他,心里连连叫苦,今日陛下不过是心血来潮,好不容易忙完了事情,想着这么多都没怎么和太后话,准备今日好好陪她。
可是没有想到太后这么些年居然一直把皇帝当猴耍,陛下这不好的身子骨恐怕更要一落千丈。
太监跺了跺脚把皇帝扶出去,看着身后跟过来的内侍更是出言恐吓。
“今日你们什么都没听到,陛下也没来过这里,若是走漏了什么风声,你们仔细你们的脑袋!”
看到一大群人被吓得战战兢兢,太监才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背锅,这么多人呢,陛下向来仁德,应该不会灭口。
皇帝坐在龙椅上苍白的嘴唇和面色透漏了他的身体状况。
“孤想要知道事情真相。”
想到太后刚刚话那轻蔑的神情高傲的语气,他又忍不住的想咯血,忍住了自己咯血的冲动,皇帝正襟危坐。
“孤要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太监诚惶诚恐的低头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自己可以负责的,慌里慌张的就让人去把副将叫了过来。
副将一身铁衣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皇帝在龙椅上咯血,立马大惊失色。
“陛下,这个关头,您万万不能倒了,可是反派军的奸细进来了?”随后又对着太监发火。
“你们是怎么照顾陛下的?这么大冷的只有一件斗篷,你们都想死是吗?”
皇帝苍白的手从斗篷里伸出来,拽住了副将的袖子。
“太后不是孤的生母。”
副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虽他知道太后一向不喜欢皇帝,可是却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陛下,那您想?”
副将一向是皇帝的忠实骨干,他知道皇帝出这番话,肯定手里已经有了实打实的证据,所以他立马跪下抱拳听令。
“无论陛下您要如何,臣都站在您的身后,不过太后的母家确实有些难办。”
皇帝撑起自己单薄的身子骨,正襟危坐的立了起来,他把圣旨摊开让副将撰写。
看着副将写完密旨他才松了一口气。
“孤不放心太后身后的母家,,等孤日后死了,你记得要按照我之前吩咐你们的那样去做。
吴将军虽是个女子,可确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把你们托付到他的手上,我十分放心,等孤死了以后你就带着太子一起去找他。”
副将的眼里全都是泪水。
“您难道就没有半点为自己考虑考虑吗?您的身子如果不操劳的话,我带着您去找神医,完全可以继续活下去。
反正都已经准备退位了,为什么还要把这些责任都扛在自己的肩上,您明明知道您死了,我们之后的希望也都没有了。”
坐在轮椅上的皇帝这个时候才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孤是北凉的皇帝,哪有苟且偷生的道理?再者了,若是不捧着孤的骨灰出现,你们哪有命活?
好了以后不用再提这些事情,孤累了,你退下吧。”
太后在宫殿里左等右等皇帝都不来,差人去问才得到一个冷淡的回答,太后不满的拍了拍桌上的首饰。
“白眼儿狼,哀家白养他这么大了,就连请安都放哀家的鸽子,等哀家日后定让他好看。”
旁边无人答话,太后自己自讨了个没趣儿,愤恨的甩袖就回到内殿去歇息了。
“蛊虫的事情怎么样了?”
“娘娘放心,那边儿进展一切顺利。”
“那就行,梁琴那个死女娃子最近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今晚你派人把她弟弟给做掉,我总感觉得在想办法救她弟弟。
她在咱们手下最近也越来越不老实,既然她不老实的话,哀家就让她知道不听话的下场是什么样的。”
“娘娘,梁琴可是咱们手底下为数不多的高手,如果这个关头把她给做掉的话,那对于咱们可不太有利呀。”
“哀家可算是看明白了,他和那死皇帝呀都是一个性格,要是想要日后安稳就得提早的把他们给掐死。
哀家已经三思后行了,去吧。”
贴身宫女知道太后的性子,尽管他的心里和太后有不同的想法,可毕竟太后是主子,就算她是心腹也左右不了太后的想法。
太后歪在美人榻上,想的却是怎么让太子站在他这一边,她的野心可是大得很,想要效仿青玉当个女皇帝。
而且他觉得自己比青玉皇帝更加容易上位,毕竟手里有着太子,日后先当个摄政皇太后,慢慢的再踹开太子自己上位。
太后一边做着美梦,一边就在这美梦当中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