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止住泪,咳了几声。
这惹得刘夫郎又是一阵心疼。
怀玉这才将对傅娘子的男儿心意表露出来,又说明自己是如何误了傅娘子的意,又是如何被傅娘子厉声拒绝。
桩桩件件掰扯开来与父亲说了个透。
刘夫郎听罢,暗呸那傅娘子不是个东西。
一个外地的破落户,竟能使他小儿这般伤心。
怀玉与刘夫郎骨肉相连,刘夫郎又比怀玉多吃了几十年的饭。怀玉这副憔悴模样如何能瞒得过世故老练的刘夫郎。
刘夫郎问他,“过去的咱们暂且不提了,你给爹爹一句实话,你如今是不是还对那傅娘子有些情意?”
怀玉不是那面皮子薄的人,断断不会因着被拒便愁肠百结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刘怀玉也没甚好瞒,只含泪点头。
“我、我就是放不下她。”
晓得事情原委,刘夫郎这口气是松下了。
然傅娘子并不符合他理想中的儿媳。
刘夫郎试探道,“我儿可与我说说为甚心仪那傅娘子?”
刘怀玉面红,“起因,起因便是她好模样吧。”
起因的确是这样,后来却不是了。
刘夫郎道,“好模样的女人比比皆是。即便西湾村没有比她更好的,西递村、出云村,实在不行爹爹委李媒人去镇上,去县城留意。天下之大,总有比她更好的。”
刘怀玉低眉,“若真是贪恋皮相,倒也好了。”
刘夫郎明白他未尽之意。
想怀玉初开情窦,做爹爹的不愿叫他失望而归,何况这还成了怀玉的心病。
既是这样。
刘夫郎承诺,“从小到大,你要什么爹爹都会想办法给你办到,这次的事,爹爹也会给你办的妥妥的。”
刘怀玉不见得多么高兴,他仍死气沉沉。
“爹爹不必劳心了。傅娘子既对我无意,我又何必勉强她?即便勉强来了,又如何幸福得了?”
怀玉叹,“是我钻了牛角尖了,叫娘亲爹爹担心,实乃怀玉之罪过。”
刘夫郎恨铁不成钢,“既是心仪之人,为何要放掉?你娘当年不是也与她那个表弟你侬我侬得很么,最后还不是进了我的被窝?”
刘怀玉诧异看他。
刘夫郎忙自掌嘴几下,“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刘夫郎语重心长,“若你真是浅皮子的喜欢,放了也就放了。咱们怀玉这么好,日后定能找到比傅娘子强百倍千倍的。”
“知儿莫若父,往后你看着傅娘子另娶他人,你当真能释怀,接受么?到时候别又折腾出一起子心病。”
刘怀玉本就放不下,这会听爹爹一说,忙问,“可傅娘子不喜爱我,爹爹又能有什么法子?”
刘夫郎道,“喜不喜爱的,总能培养出来。对女人来说,男人不是他们所必须追求的。”
刘怀玉瞠目结舌,巴巴辩驳,“傅娘子不是那等贪慕虚荣之人,什么好处我都与她说了的,她就是不愿。“
刘夫郎冷笑,“不过是利益不够罢了。”
怀玉轻叹,“我一直生活在娘亲爹爹羽翼之下,没甚烦忧。所求不过一个真爱之人,若非两情相悦,我对着一副躯壳也是不能开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