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宁烧好饭,天已经完全沉下来了。
江生也在这时背着一身疲惫踏点而归。
两人又是相顾无言的一顿饭,沉默的收拾好。
傅斯宁看他若无其事解衫上床,忍无可忍道,“你怎么说都是个男子,好歹有点忧患意识吧?!回回在外边逗留那么晚做什么?家里有鬼?”
江生解衫的动作慢下来,他没有回头,温吞吞道,“我怕你见了我不自在。”
傅斯宁杏眼一睁,“胡说。”
江生瞥她一眼,没有答话。
这段时日飒飒面对他时的刻意冷淡与拘束江生看的分明。
飒飒那么别扭,江生心里也不好受。
只好每日比飒飒先出门,等到避无可避时再回家。
江生也只能这样了。
傅斯宁有些心虚。
她想了一会儿道,“只要你断了那个什么……念头,咱们就什么事也没有。以前那样不是挺好的么,以后咱们还跟以前一样。”
傅斯宁掏出那只碧玺簪子。
她已准备了好几日却一直疏于没有机会给出去。
傅斯宁将簪子递给江生,说:“这是前些日子镇上那位夫人赏给我的。你知道的,就请我作画那位。”
江生接过簪子,放在枕头底下,道了声谢,就无下文了。
傅斯宁对他这样的客套无所适从,有些难受。
“你不喜欢?”
“喜欢。”江生说,“但我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若我表现得……”他停顿一下,“若我表现得很高兴,你又觉着……有些不大好了。”
江生不善言辞,这番话说得含含糊糊的。
傅斯宁也顿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傅斯宁有些尴尬的咳咳,“嗐,我不都说了嘛,咱们还和从前一样。你不必这么拘谨了。”
江生摇摇头说,“你可以仅仅当我作你的朋友、家人。但是我,暂且还无法做到。可能以后也无法做到。我不想瞒你什么,也不想你对我像一个陌生人一样。”
他直视飒飒的眼睛,“其实,就算我向你表白了,你拒绝之后,我没有对你有过纠缠,没有让你的生活有什么改变。你大可不必这样,避我如蛇蝎。“
傅斯宁呐呐,“我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虽然没什么,但总觉得我对不住你似的。我不想伤害你的。”
江生说,“你没有对不住我。你对我太好了。”
江生加重语气,告诉她,“你真的,对我太好了。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不用他说傅斯宁也知道。
两人虽然冷战这么多天,不过总杵在一个屋檐下,又一直顾念着彼此。
那日表白是情急之下,又太过匆匆。
两人都没有什么准备。
一个只逃避,一个顺着她逃避。
不过这么多天了,他们总是一处的,不可能一辈子这样冷待着对方。
他们总是一处的。
所以是时候说开了。
江生继续说,“你待我这样好,你没有对不住我什么。你也不要觉得歉疚,无法面对我。”
江生面上有些委屈,“你不要不知道如何面对我。”
傅斯宁问,“所以,你是因为我对你好,才喜爱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