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南宫肃狠狠一指戳中南宫慎云的脑门,“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有脸来见我!”
南宫慎云吓得如鹌鹑般抖动,他还从没见到爷爷这么生气过。
“你最近是不是闲得慌!虐杀青焰堂旧部的事才刚告一段落,你又惹上年家,你是不是要把我气进棺材才满意啊!”南宫肃一掌砸在茶几上,原本摆放整齐的茶杯顿时裂开了一道缝。
南宫慎云一边缩着脖子,一边唯唯诺诺地开口:“年家不一直都是帮缩头乌龟吗?我哪里能料到年越那王八蛋会反咬我们一口?”
“缩头乌龟?”南宫肃冷笑两声,“要真是个缩头乌龟我还会在顾笙烟那件事上瞻前顾后吗?”他吹胡子瞪眼,“你有没有脑子,啊?天下女人都死光了?你哪个女人不好沾染非要上杆子去招惹兴诺的活动嘉宾?别人不理你也就算了,你怎么还敢跑到白岸去撒野?现在好了吧,年家公然不再交分支费用了,你就等着全道上的人暗暗看我们南宫家的笑话吧!”
南宫慎云听得冷气一阵阵。
他以为爷爷去找年予谦,这事一定能解决,可照现在爷爷的脸色一看,怕是情形不容乐观。
“年家真的胆大包天再也不交费用了?”他小心翼翼地确认。
南宫肃狠狠剜他一眼:“别说交钱,再把年越惹毛了,搞不好他要带着年家人跟我们划清关系都不一定!”
“什么!”南宫慎云惊起,“难道他们真的打的是另起炉灶的主意?”
“现在知道怕了!”南宫肃烦躁地吼着,“当时带人去白岸闹事的时候怎么没想想后果啊!”
“我…我哪里知道年越会闹这一出。”南宫慎云既惧怕又委屈。
南宫肃也是烦躁得紧,年家不交费用让他们在经济上吃紧倒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南宫家的权威被公然挑战,只怕会让那些原本就心有不轨的人更加蠢蠢欲动啊!
想到这里,南宫肃盯着南宫慎云的眼神就又愤恨了几分。
他南宫家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不长进的东西!
南宫慎云下意识后退两步,生怕巴掌又落到他早已肿起的脸上。
“这段时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没有事不许到处乱跑,更不许擅作主张去找年越的麻烦。”南宫肃一字一句地警告,“现在南宫家是非常时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好在年家还没完全撕破脸,一切尚有回旋的余地!”
话虽这么说,可想到年予谦那张淡漠的脸,南宫肃心中的烦躁不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加强烈。
依照年予谦当年义气的个性,断然不会让年越这种大逆不道的决定实施,可他今天那不管不问的态势让南宫肃不禁惊忧缠身。
该不会老年那愚忠的性子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发生了改变吧?
越往下想,心里的担忧就越甚。
他可没忘,还有颗定时炸弹留在外面没有处理呢。
南宫慎云见南宫肃的面色越来越沉,心里不知为何,只好谨慎地问:“爷爷,您怎么了?”
南宫肃眉头深皱,脱口而出的话含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忌惮:“我突然想起,沁鸢那丫头还留在外面呢。”
南宫慎云这会儿一下反应过来:“爷爷是担心哪天沁鸢跑回来在年予谦面前透露了谋害顾笙烟的事……”南宫慎云越说声音越小,只因南宫肃的脸色越来越青。
不错,此刻他深深恐慌着。
如果加害顾笙烟那事被年予谦发现了,按照今日这态势,年家与他倒戈相向是必然的事。
他好不容易才坐稳了江山,他不能让事情随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
年家要防着,
青焰堂更要防着,
顾笙烟不能留,
南宫沁鸢更是要灭口!
种种事项袭上心口,大脑是无法抑制地疼。
本想着南宫沁鸢的事先搁一搁以免引起年予谦的怀疑,可现在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快让她消失了,才能避免夜长梦多。
想到这里,南宫肃遒劲大掌发力,“砰”一声,手中的瓷杯被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