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八章 再现内鬼(1 / 1)跋涉者A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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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胥和万万没有料到,刚刚狠下心来要追查,王琨却不见了。

张瑾一脸无奈的看着帮主,心里兀自在想:“帮主私下里叮嘱自己暗中观察王琨,这才只过了一夜,王琨便没了踪影,难道是他察觉到了什么?亦或是……”

郑胥和无奈地说:“王琨是岭南帮的老人,且为人随和,帮中之人多与之交好,所以我才让你去留意他,没想到……”

“是否有人走漏了消息?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张瑾显然心有所虑,他知道项鹏与王琨交往甚密。

郑胥和像是知道张瑾心中所想,笑了笑,道:“昨日离开这里项鹏就去了历阳。我了解王琨,他是跟踪的好手,心思缜密,我想他是看出了端倪。”

见张瑾有些尴尬,郑胥和拍拍他肩头:“此事到此为止,好在已印证了嫌疑,至于王琨就只能过后再说了。不过这件事不要张扬,毕竟于士气不利,过几日还有新来的朋友,脸面上也难堪。”

说完,郑胥和径自叹道:“都怪我,三次出现差错都有此人参与,我怎么就没想到!都是多年的兄弟,有何难事竟能负我?也罢,那就好自为之了!”

但风波并没有结束,两人刚刚说罢,高维贤和任仲来了。

“郑帮主,王琨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听说他失踪了。”高维贤显然话里有话。

“是高贤弟,此事纠缠甚多,所以也不便张扬,你就别多心了。”

“这是哪里话?高兄怎么说也是副帮主,这涉及到岭南帮生死存亡的大事怎么也该通通气吧?”任仲一向直率,即便是在先帮主洪任岐面前也是如此。

“我想两位贤弟是误会了,王琨毕竟是洪帮主的近亲,且帮内友好众多,让张瑾等兄弟去办主要是他们刚刚入帮,不致引起大家的猜疑。过几日还有多位朋友入帮,我是准备过后再给各位一个交待。”

此言一出,高维贤和任仲自然无言以对,但心中芥蒂显然还在那里。

成大事者必有海容之量,郑胥和的态度令张瑾心折,不过他也感觉到了岭南帮平静表面下涌动的暗流。

张瑾的感觉没错,王琨为何失踪?他真是那个内鬼吗?这会不会又是一场栽赃诡剧?或许郑胥和也一样在纠结吧。

三日后,岭南帮又迎来了一众江湖豪侠,为首之人竟是南郡的诸葛文清。

诸葛文清是“断魂刀”夏仲海的师侄,与郑胥和亦属同门。他出师后便投军从戎,曾跟随安西将军桓温远征蜀地,现已卸甲归乡。他早知郑胥和重建岭南帮,如今再无狙绊,便带着昔日的江湖好友联袂来投。

与诸葛文清同来的有褚延陵和蒋怀楠等荆乡武林好手,这无异于给岭南帮注入了新的血液,郑胥和自然欣喜异常。师兄弟相见平添喜庆,整个岭南帮也跟着兴奋起来了。

……

白冠依李怀之计伏击岭南帮后,并没有继续骚扰歃血盟,原因是“乐平王”石苞的手令到了。

石虎已灯尽油枯,满朝上下阴云弥漫,石苞早已把剿灭江南武林之事扔到一边,他开始聚拢属下了。

白冠带领威武堂部众赶至石苞驻地雍州时石虎已然病故,年仅十岁的皇太子石世成为新主。从石苞的面色上看,可谓是忧心忡忡。

他告诉白冠,太子继位早已不是新事,现在彭城王石遵已携众杀奔邺城,且有石闵姚弋仲等相助,帝位旁落已在意料之中。

果然,只匆匆十数日石遵已废弟登基,成了后赵皇帝,而石苞则被封为大司马。

石苞嘱其遍收武士,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白冠匆忙召集曾经划归自己的武士,增俸许愿,肆意笼络,忙得不亦乐乎。

正忙时,属下报曰:“有人来访。”

来人是李怀。

其实白冠早有预料,这李怀是个人精,后赵乱成一锅粥,他岂是坐视之人,此时前来想是已有了什么打算。

果然,李怀开口便问:“朝廷可还安稳?”

“内忧外困!”白冠并不讳言,他与李怀之间已无藏奸的必要,“南面晋督恒温闻赵之乱,已调兵遣将于疆界,大有北犯之意。北面,鲜卑慕容氏亦选兵数十万,讲武戒严,虎视眈眈。外患如此,朝内却仍不安宁,石遵听信武兴公石闵所言,罢黜蒲洪都督之职,蒲洪随即归返枋头,意图降晋。而沛王石冲深责石遵违背先帝之命,图谋大位,已亲率部众来邺征讨,后赵确已陷于乱局!”

“乐平王可有异志?”李怀毕竟是李怀,什么话都能问。见白冠踌躇,便又道:“我知你广招下属,当然是为乐平王所用,此举岂不昭然!”

白冠道:“石氏诸王皆有异志,这已不是什么秘密,所谓乱世出英豪,也并非忤逆。”

“但石苞性格贪婪却毫无韬略,如何成事?我劝兄台还是早做主张。”

白冠听明白了李怀的用意,踌躇半晌道:“我受乐平王恩惠,值此患难之际自当以身报效,却不敢有违上训!”

此言一出,李怀不禁哑然,他真是没想到,这位平素阴狠狡诈之人却如此迂腐。不过,此刻不投机尚有合污时,亦敌亦友也罢,好在还有借重之处。

“你的根底我自然清楚,人各有志,你我虽多年交好,却也不能强求,他日若能用得着兄弟之处,兄弟自当尽份内之事!”李怀如是说。

其实,白冠早有靠山,而李怀自有其主,二人分手便各奔前程而去。不过,他们可不会就此成为陌路,利益相关时自然还会苟且,当然,这需要各有三分之利。

……

再说冯正星,离开小白后便一路急赶,这日已到了彭城。

此时的后赵早已笼罩在不安之中,骚动中掺杂着亢奋,这在几十年中是绝无仅有的。动乱于百姓而言无异于灾难,但此时的动荡却似乎在诠释着一种希望,就像天晴之前的雷雨。

客栈内也是议论纷纷:“听说恒温将军要举兵北进了。”“可不是,鲁郡的百姓已经起兵响应,看来这羯胡要完了!”

汉人受羯胡荼毒日久,其恨之深无以复加,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在百姓心中,恶行不遭恶报便无天理,残暴的羯奴早该天诛地灭了!

人声嘈杂中有两位客人却显得格外谨慎,只匆匆要了房间便默然而入,须臾间又悄悄的离开了。其中一人的面相让冯正星回想了好一会儿,他确定,这人自己一定见过,但究竟是谁却记不起来了。冯正星在此地没有熟人,这会是谁呢?不容多想,他紧随二人出了客栈。

那两人一前一后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也不做声,只是向前疾行。两人所经之处尽是幽暗小径,行踪极为隐秘,虽然他们极度谨慎,但遇见冯正星也只能是徒劳。

大约两炷香的时候,二人来到一座佛寺前,反复回望后,稍作犹豫便叩响了门环。少顷,门开了,其中一人说了句什么,里面的人把他们让了进去,门又紧紧地关上了。

怎么会是寺庙?冯正星一时怔在那里,拿不准自己该进去还是守在门口。正思忖间,突见一道青光在前面一闪,他暗叫不好,急抽身闪避。一缕劲风擦肩掠过,直击在身后的树干上。他一见之下,竟是一根钉子,钉子直入树干,显见施为者功力不俗。

抬头看时,一个身材瘦长面色阴沉的男人正在不远处盯视着自己,此人三十五岁上下,目光如鹫,显见是个狠角色。

“未知敌友便施辣手,拿性命作草芥,你不是人么?”

那人似乎极为不屑,冷哼一声道:“有这必要么?”说话间,瘦长的身子竟急撞过来,虽说两人相距不远,但这速度也是太快了,饶是冯正星已功至圆满,一见之下也不由惊骇。

那人完全是为杀人而来,一上手便是要命的招式,一只利爪携势扣向冯正星的面门,招式逼近,凌厉的劲风刺人肌肤。

那人出手迅快,冯正星接招更快,侧身闪避之际,右手已闪电般扬起,单指如锥直击那人手肘。

武功一道,快字乃第一要诀,虽说力大降十会,但快亦可破千钧,两强对决,只一快便可占得先机。

那人自恃武力,已在不经意间失得先机。见冯正星指力强劲,便单掌急撤,另一只手复又抓向对方面门。这是补救之计,此人已明显心怯,探出的手爪只虚晃一下便合身退后,总算解开了冯正星凌厉的一指。

两人出手便是以快打快,虽只一招却惊险至极,当下二人都已心生忌惮。

那人退避,冯正星则当仁不让,单掌聚力,踏步击向对方,对方乃极凶之徒,是以这一掌他没有丝毫的谦让。

那人也有意试探一下冯正星的功力,便横臂撩挡而上。及至力道接实那人方觉不妙,冯正星雄浑的力道便如怒海巨涛般汹涌而至,震得他手臂发麻,五内翻涌,连连倒退两步方勉强站住,浑身兀自颤栗不已。

冯正星也备感诧异,自下得泰山,这是他第一次与人比拼劲力,满以为对方会不堪一击,却不料这人竟挺了下来。他索性又上一步,第二掌又顺势击出,心道:“看你能挨到几时!”

按冯正星的意料,此人挨了一记重击,怕是连应变的能力也会丧失,只能勉力硬抗或躲闪。但他想错了,那人非但没有硬抗,亦没有躲避,而是迎面猱身而上,堪堪避过冯正星的掌锋,一记横肘直撞他左胸。

这是什么招式?冯正星来不及惊讶,下意识的施出了“移形换位”,惊险之中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心下犹自惊骇不已。须知,武人对抗并不是一招一式都能及时拆解,电光石火之间任谁也不能预先判定,所作出的反应大多都来自本能,就看应变速度和平时的磨练了。

再看那人,脸上阴晴不定,亦惊惧到了极点。他没想到,一个年轻的后生竟有如此功力,而躲开他绝命一击的身法更是如同鬼魅,这是他平生仅见的大敌,他不想把命丢在这里。

那人稍事停顿,突然纵身而起,单足凌空踏向冯正星。冯正星见状立刻扎住身形,双掌蓄势欲击,哪知那人竟是凌空踏虚,瘦长的身形借着惯性直窜而过,随后另一只脚踏在后面的树干上,又一借力便冲入就近的宅院中,而且尚在半空时,一道青光已由掌中电射般直入佛寺之内。

这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看得冯正星莫名所以,及至猛然警醒,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纵然冯正星目力和功力俱佳,但那人已先行而去,且街道一侧宅院相连,自然已难觅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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