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4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袁家(1 / 1)冰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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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希芸他们在未时末赶回食铺。

连口气都没喘匀,就去找筱白荷询问盛和斋那边的事情咋处理。

筱白荷也仔细想过,毕竟两边的铺子是被自己的铺面牵连,她也不能坐视不理,收拾了郁闷的心情,就让刘元殊立时带人去查看那两家铺子的损失。

刘元殊到午时回来,也和她说了那两家铺子东家提的要求,筱白荷听他们二人并没与狮子大开口,准备拿出六百两银子来赔偿人家的损失。

“白荷,你真要赔他们两家的银子?那咱的损失该由哪个来赔偿?”

穆希芸听完筱白荷的话,惊诧的跳脚,愤愤不已的嚷嚷起来。

就知道这丫头知道会一惊一乍,筱白荷语重心长的说着,“希芸,你淡定些,区区六百两银子,咱买个良心安宁,也能收买人心,毕竟这事是因咱引起的,咱还要去那里做生意,不能让人戳咱脊梁骨,长远来看,咱花这银子并没吃亏。”

“你就是个滥好人,咱还要多吃亏才算啊,凭啥咱的损失最大,还要赔别人银子,这事我想不通!”

气憋饱了肚子,穆希芸气咻咻的丢下这话,转身离开。

回到衙门,问了后衙的人,知道老爹这会在书房里待着,她二话不说,径直朝自家老爹的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见自家爹正安逸的坐在书案前品茶,她的火气窜的几丈高,“爹,你可是栗邑的青天大老爷,歹人烧了我和白荷的铺面,你倒是自在的很呢!”

扫眼女儿气闷的脸色和讥讽的言辞,穆正风就明白这疯丫头是为了啥事回来。

也不多说,把师爷呈上来的查勘现场陈述文书递了过来,“芸儿,你先莫发脾气,仔细看看这个,就不会怪罪爹咯。”

抓过那几张纸片,穆希芸冷着脸找木椅坐了下来。

仔细看过,见衙门的人已经在盛和斋的后院发现了一些纵火人的脚印,现场还遗留下一件证物,她凝结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把那几页纸放下,心里有了希望,穆希芸语气也和缓了许多,“爹,你说这些证物和脚印就能捉到烧毁我们铺面的歹人?真能把歹人捉到,我和白荷肯定会好好的给爹重谢。”

“爹已经把这案子交给了最善于破解复杂案子的曹朝春,芸儿应该可以把心放宽些。”

看着女儿讨好的笑容,穆正风心里感慨,这丫头跟着白荷也学了不少东西,还知道巴结他这个老爹。

“原来是朝县尉接了这案子,那芸儿就真的要松口气咯,爹你继续喝你的茶水,芸儿要把这好消息告诉白荷去。”

曹朝春就是个人精,那一肚子都是阴谋诡计,这案子很快就能破获,穆希芸的眼光霎时变的亮晶晶的。

夫人因女儿执意要留在食铺,已经和自己生了好几次的闷气,穆正风苦巴巴的叹口气,“傻丫头,一家人说啥客气话,你好容易才想起回来,咋就急着要离开,去看看你娘我已经很是欣慰。”

自己有好些日子没回来,娘早已气的发狂,这会被娘逮到人,还能有啥好果子吃。

穆希芸咧嘴笑笑,上前扯着她爹的衣袖晃着,“爹,不是芸儿不去看我娘,芸儿怕我被我娘用链子锁起来,等再过些日子,我一定安心的在家里多住几日,我娘那里还要爹多帮我说说好话。”

“罢了,你不乐意去,你爹我还能把你绑过去,既然没打算在家里待,就麻溜的滚吧。”

夫人和女儿都是性子执拗的人,俩人碰了面肯定要闹出风波,他夹在中间也是受夹板气,穆正风只好板着脸敢女儿离开。

调皮的冲她爹扮个鬼脸,穆希芸蹦跶着出了书房,让穆正风无奈的直摇头。

果然人称神算子的曹朝春没让穆希芸失望,次日辰时刚过。

衙门里就有衙役过来传好消息,让筱白荷去衙门。

说是纵火的歹人已经被他们逮捕归案。

“白荷,你快些啊,去衙门又不是去郊游,你收拾的那么光鲜做啥?”

急着要去看到底是哪个该死的混账敢烧了她们的铺子,穆希芸见筱白荷还在换衣裳,就急吼吼的嚷嚷起来。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那个纵火犯,筱白荷倒是镇定的很,“人犯已经被逮进衙门,他又不能生了翅膀会飞走,你急个啥,咱是受害方,自然要收拾的稳妥一些嘛。”

“哎,和你这慢吞吞的人真是没话可说,我去看看小黑子把马车赶出来没有。”

丢下这话,穆希芸的人影已经不见。

老天也好像知道今儿日子不同寻常,竟然出了日头。

连绵不断的雨下了近十日,天气初晴,气温适宜。

不知从哪里随着秋风飘来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味,让人心生愉悦。

坐在马车上,耳旁是穆希芸叽叽喳喳的话语,筱白荷心里一片安静。

很快他们就到了衙门,有穆希芸在,守门的小衙役一脸殷勤的把他们请了进去。

还没等他们几人走上公堂台阶,身后就传来赵大山的大嗓门,“快走,再磨蹭下去,你也脱不了身!”

穆希芸和筱白荷同时转过身子,都望着被捕快推搡着的一个精神萎靡的中年人。

“原来是你这老杂毛,袁家的人胆子可真够壮的,连我们的铺子也敢烧!”

看清那个中年人正是袁家的管家袁三旺,穆希芸一个箭步跳在他们几人的面前,手指点着袁三旺的脑门怒骂起来。

曹朝春已经拿到确切证据,他也带人把纵火的陈三赖子羁押到衙门,袁家这回是洗不清这纵火烧人铺子的罪名。赵大山满脸含笑的劝着穆希芸,“穆小姐,你消消火,这狗东西既然已经被我们捉了来,不脱层皮就对不住他!”

原来还真的是袁家烧了她的铺子,筱白荷冷笑着瞅了眼畏惧的连脑袋都不敢抬的袁三旺,又淡淡的说着,“希芸,你快过来,听赵捕头的没错,谁做的恶事谁来承受后果,有青天大老爷在,不需你这样动怒。”

不过片刻,原告和被告以及纵火的犯人都来到公堂里。

筱白荷抬头望了眼坐在明镜高悬牌匾下的穆正风,撇开穆希芸疾步走了过去,距案桌还有三尺远的地方站定,又俯下身子给穆正风端正的行了大礼,“小女子给穆大人见礼,能破获此案,穆大人你辛苦了。”

不等穆正风回应,她又后退一步,稳当的跪了下来,“还请穆大人公平公正的审理此案,挽回我们铺子的损失。”

“筱白荷,你是苦主,不需下跪。”

这丫头永远都是进退有度,比自己就知道张狂的女儿强太多,穆正风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又吩咐堂下的衙役搬过来两个木椅。

“穆大人,你快些审案,我和白荷还等着拿我们的赔偿银子呢!更要看看袁家人作恶的下场!”

屁股刚在椅子上落定,穆希芸想到好好的铺子被烧的成了一片废墟,又赔了另外两家六百两的银子,她腾的又站直身子冲她爹嚷嚷起来。

女儿还是这副急躁性子,穆正风拿起惊堂木拍了下,板着脸呵斥着,“穆希芸,你安分的坐下,稍安勿躁,本官会秉公审理此案!”

惊堂木一向,没吓到穆希芸,倒是把瑟缩的袁三旺差点给吓尿了裤子。

他用衣袖擦着脸上滚出的冷汗,心里骂着自家没事找事的老爷,他惹了大祸,却让自己这个奴才出来顶锅,别的不说,这一顿板子下来,没几个月甭想下床。

他咬了咬牙根,心里暗恨,明知道那盛和斋有穆家这丫头的份,偏要去做这蠢事,真当京城里有人,就不把穆正风这个县令放在眼里,如今事情败露,看自家老爷要使出啥本事来处理这事。

筱白荷把不甘噘嘴的穆希芸按回椅子上,怕她再起身说废话,索性握住了她的手。

昨儿半夜在赌坊捉到了陈三赖子,赵大山没出赌坊已经把这混蛋打的鼻青脸肿,回到衙门里,又连夜审了一顿。

这怂货怕被打死,直接竹筒倒豆子把他受哪个指使做的事情都说个一清二白。

这会像条死够半躺在公堂上,连口大气都不敢出,心里不断懊悔,拿了袁家的那五十两银子,还没花完就被捉了,看情形他这牢狱之灾是躲不过去,只可惜了那没花完的银子。

穆正风扫了眼公案前的几人,又拍起了惊堂木,两旁站立的衙役三通威喝停止。

师爷开始有声有色的念陈三赖的供词。

等师爷话音方落,曹朝春也上前把他所提获的证物逐一呈在案前。

有人证、物证在,自不容袁三旺狡辩,这案子审理的没一丝的压力。

筱白荷把刘元殊亲自写的盛和斋铺面损失呈给穆正风。

袁三旺怕挨打,亲自认了罪,也自认赔偿。

穆正风询问筱白荷的意思,当堂让袁家人送过来五千两的银票,把陈三赖收监。这惊了一个城的纵火案就以此告终。

抱着一大包银票,穆希芸出了公堂,立时笑嘻嘻的拍着筱白荷的肩头,“白荷,这么快就捉到了纵火犯,袁家的人还挺识相,咱铺子算是没白被烧一回。”

话是这样说,可和袁家的仇是越坐越深,筱白荷的眉头又深深的凝结起来,她淡淡的笑笑,“既然咱得了赔偿,也要尽快的把房子重新的盖起来,经此一闹腾,恐怕到年底咱的新铺子也开不了张咯。”

想到几个月铺子不能开张,每日就损失好几百两银子,穆希芸心里就肉疼的不得了,她的脸又拉的老长,气呼呼的说着,“可不是咋地,这样想想,这五千两银子还是咱吃了亏。”

先不说穆希芸她们俩人在马车上商议着咋去安排重建铺子的事情。

袁三旺受了惊吓拖着虚软的双腿回到袁府,差点被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袁保田给打死。

虽然烧了筱白荷的铺子,可自己赔了那么大一笔银子,人家拿着那笔银子能盖两个比原先好几倍的房子,袁保田气的老脸都抽搐起来。

狠狠的打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袁三旺,若不是夫人苦苦拦着,他肯定会把那个没有的狗东西给打死。

回到正厅,袁保田又气的摔了屋子里好些物件,心里的火和怨愤不但没能缓解,看一地狼藉,想到被毁掉的三儿子,他的眼里散发着阴毒的光芒。

“筱家的这个贱丫头,心可真够狠的,竟然敢要老子五千两银子,就不怕她没那个命来花!”

袁保田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放着狠话,立时就要去找人暗中打死了那贱丫头

已经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不反省下自己错在哪里,看着自家老爷还要继续去做蠢事,他的夫人王氏不赞同的摇摇头,苦口婆心的劝着,“老爷,你消消火,那姓筱的丫头不过是个乡下出来的贱丫头,若没穆正风撑腰,她哪里能在栗邑站的住,老爷,咱这次吃了大亏,你脑子还是要放聪明些的好,暂时就别动啥歪门邪道了,还不如朝京城里送封信来的妥当。”

京城里的几个族兄,平素给他们送银子都没好脸色给自己看,若因这事去求他们,哪里会有好话给自己

袁保田颓废的坐下,“夫人,你说的是有道理,可因这件事让我舍了老脸去求京里的那些混账,我能去啊?”

王氏脑子不傻,这时候是万不能再让自家老爷去做损人不利己的蠢事,她愤然的说着,“老爷,他们几个哪一年不拿咱几千两银子的孝敬,若是真的长辈也就罢了,可他们不过是族里平起平坐的族兄,这么多年舍了大半个家业,喂养了他们,不给咱出点力,能对得住咱舍去的那些银钱嘛。”

自己这个家财万贯的臭商人,在几个当京官的族兄眼里连个狗屁都不如,袁保田郁闷的叹口气,“唉,你说这牢骚话又有啥用处,虽然咱家的几个孩子都没出息,别说考个举人、进士出来,就连童生都没考过,咱家银子再多,在他们那几个眼里连如厕的纸都不如。”

想到京城里那些妯娌花用着她们两口子孝敬的大笔银子,还高高在上的丑恶嘴脸,王氏冷笑着,“银子可是能使鬼推磨的好物件,也能花用,他们是做了官,可这白给的银子,我就不信他们花着心里不受用,如今咱的生意被别人挤兑的快撑不下去,往后真的断了他们几家的财路,他们能坐的住,我还就不信这个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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