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明家留点脸吧你!”沈良陌看不下去了,脸红脖子粗地叫道,“我们大哥造了什么孽,居然被你这种女人喜欢!”
“诶,二哥,别骂,别骂,多好看啊,反正这种事男人又不吃亏,怕什么嘛。”沈容海兴致盎然的盯着大床,劝道。
“你也要点脸吧!”沈良陌扭脸骂他。
“不知风趣!”沈容海摇头叹息道。
“放开我家帝君!”拓英挣动身子道,显然,身上也封了青玉封穴锥。
“你别碰我令云哥哥!”鸢飞亦使不上劲干着急。
明樯充耳不闻,只伏在沈令云肩上,享受男人的体温,幽幽道:“今日,我们圆房,在明家举行最高仪式的地方,让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两女侍一夫,这是我最后的让步,别逼我伤害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我知道,你爱她,你放心,为了你,我不动她,但是你,今日之后,不可再对我冷淡了,好么?”
“你不问问我进祠堂之后的事吗?”沈令云道。
“不用问,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想做什么都成,做什么我都不介意,那些人不过是我一缕异常念头不想杀之罢了,你要放就放,要杀就杀,随你。”明樯宠溺地道。
异常念头?沈令云笑了笑,“是谁的念头?”
“谁的?”明樯一怔,“不就是我……唔!谁?是谁?是谁的?谁不让我杀人?是谁!蠢货!”她突然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力道强的脸上立刻显出一座五指山。
然后,她眼神阴戾,也给了沈令云一记耳光!
“他们是效忠萧氏的人,怎么配痛痛快快的死?本尊要将他们寸寸凌迟,方解我明家灭顶之恨!你敢放他们?好啊,你以为他们逃得出河岛么?”明樯咬牙切齿地道。
“他们逃不逃,与我何干?”沈令云从容道。
明樯依然坐在他腿上,闻言露出一抹茫然,“你不是为了救他们?”
沈令云摇头:“不是。”
“明树!你想救的是明树?”明樯恍然大悟。
“我谁也不想救。”沈令云又摇头。
明樯不懂了,谁也不想救干嘛大费周章往地宫一探呢?总不至于是闲得淡疼。
“我是为了打听我的夫人。”沈令云出乎意料地解释道。
什么!
明樯娇躯巨震,双手掐住沈令云的脖子,睚眦欲裂道:“打听那个女人?你都回到河岛了,还藕断丝连打听她做什么?早知今日惦念,何必当初离开她?”
“谁说我离开了她?”沈令云尽管俊脸憋红,眸子里却平静的古井不波。
“你……没离开她?那她……在哪?”明樯神经质地四下张望。
沈令云唇角微扬,道:“你可知我夫人名讳?”
“少妍。”明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错。”沈令云道,眸光氤氲了丝丝薄雾,笑看掐着他的明樯。
有那么一瞬间,明樯心里生出点死灰复燃般的奢望,既然他不承认少妍是他的夫人,那么,他的夫人是……
“她叫白无药。”这句话,并非出自沈令云之口,而是被明树护送而来的冷赋雪。
同行的还有萧子鸿和秦寒,一见日月祭坛上的阵仗,他们俱有一种刚出虎穴又如狼口的感觉。
“白无药,是谁?”明樯皱起眉头。
“沈令云的夫人。”冷赋雪道。
“谁是沈令云?”明樯抱住脑袋。
冷赋雪:“……”这是怎么回事?她望向沈令云,后者给她个“你猜”的眼神,好在她在医药造诣上颇有成就,仔细观察了一阵明樯的状态,加之早前的种种,心下已多少有了点数。
“他就是沈令云。”冷赋雪一指明樯坐着的男人。
“啊”明樯受了一惊,慌乱地跳了起来,定睛一瞧沈令云,“羽……羽棠?沈……沈令云?对,你是沈令云,不假,不假,那羽棠呢?羽棠被你们弄哪去了?”
“你有病吧!”冷赋雪骂道。
骂得好!沈令云给她个赞许的眼神,冷赋雪小女孩儿得了糖般高兴起来,话说,沈令云给她的好脸色可不多啊。
“我有病?我……”明樯像是得到了提醒,“本尊的确有病!”她猛地望向明树,“本尊想起来为何留着你了,真的祖纹龙戒在哪,你确定不说?”
“老夫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还不俯首认罪!”明树大喝,见她模样,便知明家交到她手里是多大的灾难了,“明家子弟听着,此女多行不义,不仅囚禁老夫,还囚禁了太翁,你们快将此女拿下,押往祠堂定罪!”
那些锁着沈良陌等人的明家人,少说十来个,竟然谁都没动。
“你们!善恶不分了吗?”明树气道。
“非他们善恶不分,而是……你看他们眼睛。”冷赋雪望了一圈道。
十来人的眼睛里诡异地生了两副黑瞳!
“重瞳摄魂!”明树惊骇叫道,“你!你居然对他们用了重瞳摄魂?这可是明家禁术,不得任何人修习!你敢违背祖训!”
明樯斜斜一勾唇角,“重瞳摄魂不仅可以抽取人的神识加以操控,还可以抽取妖族的神识将之驱遣奴役,这哪里是禁术?这明明是退则保身、进则为器的高深功法!通幽神引亦是禁术,为何明渠习得?”
“情势所逼,迫不得已啊,那时明家没落,暗无天日,不得不借助先人之力……”明树道,可话没说完,就被明樯喝断了。
“你们修习禁术叫做情势所逼,迫不得已,本尊修习禁术就叫违背祖训?什么狗屁道理!”明樯嗤道,“本尊告诉你,本尊年轻时就偶然得到此术了,因为顾着祖训,不敢修习,才叫沈羽棠跳出了本尊的手掌心!祖训,哼!先祖若不封了此术,说不定那妖族的妖尊早就是明家的看门狗了,何需费力气封印?”
“夺人神识,操控其身,此术有违道义,天理不容啊!”明树痛心疾首地跺脚道。
“迂腐!”明樯霸气地一摆手,“我们就是神识强大的人,我们就是比旁人高等一些,我们就应该奴役他们,操控他们,有什么不对?”
“好个恃强凌弱冠冕堂皇的理由!”冷赋雪哼道。
“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明樯对这个将她从沈羽棠身边唤回现实的女人恨透了,心底里那微弱的属于郦樯的可怜善念彻底熄灭,一记崩山手拍向冷赋雪。
明树离得近,知道厉害,急忙一招化解,但双方力量悬殊,他虎口裂开,鲜血横流,脚下也蹭蹭蹭连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