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十九重,南栀寸步不离的守在北渊的身旁,任她如何呼唤,他都不曾醒来。勾陈与紫微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可依旧没有成效。
这日,勾陈再次尝试为北渊修补命魂,可还是以失败告终。他叹了口气道:“可能这便是命难违。”
他言下之意便是要放弃了。
南栀低着头并未话,只是静静看着北渊。俩人静静的待了一会,直到勾陈快要受不了了,南栀才开口道:“他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父亲,我相信他会醒来的。”
勾陈见她这模样,也不好重话,只道:“几率不大,你确定还要守下去吗?”
南栀点点头,“我已经想好了,过几日我便带阿渊回管涔山,现在他已不是战神,我也不是凤凰女帝,我想带她和我们的孩子回到当初生活的地方。我相信他总有一日会醒来的,虽然他已经对我食言了很多次,但我还愿意继续等下去。浮沉万世,求得不就是一个安稳,或许等待能让我找到答案。”
“也罢,你既已想好了,那我也不再阻拦。若是北渊有什么事,记得回来寻我。”
“那便多谢大帝。”
勾陈离去后,她坐到床前,对北渊道:“阿渊,过几日,我们便要回家了。曾经是你的,有了孩子我们便带他一起去管涔山,从此隐居,不问世事。这一切都要实现了,可你却昏迷不醒。你一定要早些醒来,不然我便带着你的儿子偷偷躲起来。阿渊,我想要你,要那个吊儿郎当,每日逗我开心对我体贴的你。”
从九十九重离开的那日,她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是传信让麟空将廾匸送到管涔山。当她带着北渊回到管涔山时,却发现凤帝凰后与青慕姝婳他们都来了。她安置好北渊后,才走到院子里,看着凤帝凰后一脸担心的模样,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撩起裙摆,跪在凤帝凰后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将凤帝凰后都吓坏了,急忙要将她扶起来,可她却执意不起。
“阿爹阿娘,是女儿不孝,如今为了一己之私,怕是又要离开你们了。两万多年前,我便执着于黎渊,现实告诉我,我的等待是正确的。所以今时我同样也不会放弃北渊。南禺山的帝位还请阿爹阿娘另择人选,还有凤凰泣血,是女儿未曾保护好凤凰族的圣物,请阿爹阿娘责罚。”
他们本就心疼女儿,见南栀这般,更是难受不已。他们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会责怪她。要怪就怪命,几万年了都不肯予他们一个结果。
凤帝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道:“若是你觉得对不起我与你阿娘,便时常回来看看我们。关于帝位,阿爹先帮你收着,将来你若不想继承,便让阿匸来吧。”
此时凰后将修复好的凤凰泣血变化在手心,重新为南栀戴上。“凤凰泣血虽是圣物,可它存在的意义便是护着历代帝王,你不必过于自责。至于北渊,你且安心守着他吧。你们这纠缠了万年的缘分,应当有个结果。”
南栀伸手摸了摸额上的凤凰泣血,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道:“阿爹阿娘……”
凰后伸手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要记住,你的阿爹阿娘永远在你身后。”
等南栀哭够了,才从凰后的身上起来。青慕递了一方手帕给她,道:“这里我们都提前收拾好了,也设置了一个通道,届时阿匸若是要上学堂,也会安全些。”
“舅舅,”南栀擦了擦泪水,“谢谢舅舅。”
“傻丫头,都是一家人,谢什么。”
他们待了一会之后,便离开了。
廾匸来到南栀面前,伸手求她抱。南栀将他抱了起来,亲了亲他,“阿匸,对不起,丢下你这么久。”
廾匸摇摇头,手臂尽尽环着她的脖子,“栀栀,我好想你。我也想阿爹。”
她摸了摸廾匸的头,道:“今后我们便与阿爹生活在一起了,永远都不分开。只是,阿爹受了伤,还在睡觉。所以你要乖乖的,等到阿爹醒来的那日。”
廾匸用力点点头,随即趴在南栀的肩头,其实来之前麟空与姝婳也与他简单的了一些,虽然他还听不太懂,但他知道此时他不能再给南栀徒增烦恼。他也想要阿爹,所以他一定会乖乖的。
夜晚降临时,南栀与廾匸坐在院中,看着漫繁星。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祈求北渊能早日醒来。廾匸本就有些疲倦,坐在椅子上,没一会便睡着了。
等南栀发现时,他已经熟睡多时。她将廾匸抱进房中,为他盖好被子,转身去了北渊的房里。她趴在北渊的床边,喃喃道:“阿渊,我们已经回来了。管涔山是我们第一次成亲的地方,也是在黎渊陨落后,我过的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我还将阿匸接了过来,从今往后,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等她醒来时,已大亮。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便走到院子里,为廾匸做早膳。她将早膳端出来时,廾匸也自觉地起身了,他洗漱好,坐到桌前,道:“栀栀,空空给我报了学堂,我待会就要上学堂了。”
南栀点点头,将早膳放在他面前,叮嘱道:“去了学堂,可不许欺负夫子,也不能让夫子下不来台,知道吗?”
廾匸看了她一眼,颇为心虚的应道:“知道了。”
等廾匸用完早膳后,南栀进去将他的背包拿出来,问道:“可要我送你去?”
廾匸连忙摇头,“不用了,栀栀你便在家里看着阿爹吧,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廾匸便朝着安全通道离开了。
可南栀怎么觉得怪怪的?果不其然,没两日,廾匸学堂的夫子元韹神君便亲自来管涔山找她。当她见到元韹时,还十分不解,甚至觉得是元韹走错了。
结果,元韹直接道:“殿下,关于廾匸殿下,神还是有必要与您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