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二章 难民(1 / 1)九月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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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完了膳,江澜便在刘璟的监督下乖乖的睡下了。

此后的几里,江澜本来想趁刘璟不在的时间把药汁偷偷倒掉,却不想被刘璟抓了一次现成。江澜刚刚把药倒进窗边的花盆里,连药碗都还没有来得及放下,便被进来的刘璟恰好看到了。

江澜有几分尴尬的放下药碗,装作若无其实的样子:“那个,这碗药已经凉了,我让他们重新熬一碗。”

刘璟似笑非笑的还有几分无奈的看着她,也不拆穿她,他呢难怪方才进来的时候整个寝殿里的人都不在,原来是被江澜给全都支开了。

江澜被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心里有几分发毛,好汉不吃眼前亏,果断认错:“阿璟我错了,下次一定好好吃药。”

刘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我让采衣再去给你煎一副药,一会乖乖喝药。”

“嗯,知道了,一定乖乖喝药。”江澜仰着头,扯着他的袖子道。刘璟好整以暇的坐下来,盯着她把药都喝光了才罢休。

自那以后,每次只要江澜喝药的时候,刘璟不管有多忙都会过来去监督她喝药。在刘璟的监督下,江澜难得的每次一次不落的喝完了所有的药,病情倒是也好的很快。

只是刘璟被她那一次晕倒给实在是吓到了,在她养病的期间干脆就直接不让她在出东宫了,江澜病好之后,刘璟也特地跑了一趟结兰宫,让他母妃平日里少让江澜操心那么多事。

良妃的脸色变了一变,但到底也是被江澜晕倒一事给吓到了,虽然面色不善,但也是基本上不会再每日里把江澜叫过去了。

虽然自己晕倒一事,江澜怕事情闹大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特地让采衣等人把东宫里的消息压了下去,但是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消息到底还是传到了刘焘耳郑

刘焘听了,自然是焦急的不得了,连忙寻了个由头进宫去探望自己女儿。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有几分苍白的江澜,心疼的不得了:“阿澜,是阿娘对不起你。”

江澜一脸莫名其妙:“阿娘这的是什么话,哪有娘亲对不起女儿的,明明是女儿不孝,让阿娘担心了。”

“澜儿,虽阿娘进宫之后不比家里,但你也切莫不能让自己受了委屈。”刘焘也是听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有几分不忿的道:“若不是我们家,他们母子能做的上太子。”

“阿娘”江澜听了这句话,连忙捂住了刘焘的嘴,摇了摇头道:“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再了。”

“怕什么。”刘焘不在意的道,但还是在江澜的眼神下不情不愿的换了一个话题:“好了,你既然不愿意阿娘,那娘亲不就是了,无论如何,在宫中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刘焘的女儿决计不能被人给欺负了去。”

“阿娘你放心吧,女儿从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江澜有几分无奈的宽慰着自己母亲。

刘焘叹了口气,道:“娘现在也不知道当初执意要送你进宫究竟是不是我做错了,你若是嫁的一个普通人家,定然是会被捧在手心上的……”

“娘”江澜打断了刘焘的话,正色道:“没有什么若是当初,现在事实已经是这样了,娘亲再去回想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正是当下,更何况女儿只喜欢刘璟,除了刘璟谁也不想嫁,娘亲以后还是不要这种话了。”

刘焘被打断讲话,看了看自己女儿坚毅正色的笑脸,道:“罢了,你也大了,阿娘也不那些有的没的了,总之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阿娘放心。”

俗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江澜这一生病硬生生足足用了将近半月才彻底好利索,其实本来是不需要那么久的,但是刘璟担心她的身体,怕她好不利索,硬生生是按照太医的嘱咐,又盯着她喝了几的药。

病好之后,江澜只觉得有一段时间内吃什么都是满嘴的苦涩味和刘璟的蜜饯味。

越是到年下,这长安城中也是格外的忙碌和热闹起来了。前几日请安的时候,孟太后还高心道今年过年宫内娶了新太子妃,定然是要热闹一些的。

只是没想到,年节前的几,刘璟前些日子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一日上朝的时候,江北急报,原本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疫病,最终还是演化成了瘟疫,江北难民纷纷往外逃窜,虽然当地郡守及时封了城,但却还是逃出去不少难民。

这次瘟疫来势汹汹,江北现在几乎是一片哀鸿遍野,每都有大量人口死去,城中满是死尸,整个江北四城,就像是一座死城一样。

发生如此严重的瘟疫,刘至着急的直接就在朝堂上吐了血,昏死了过去。

次日刘至终于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守在床边的太子夫妇,握着刘璟的手,哀叹道:“多事之秋,国家不幸啊。”刘至脸上多了几分颓废的气息,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岁。

刘至醒过来一早,便下了罪己诏,宣布罢朝三,祭奠缅怀那些死去的百姓。

只是江北地区动荡不安,皇帝又生着病,国家大事迫在眉睫,又怎么可能真的罢朝三日,刘至这一生病,突然觉得有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便只好下诏宣布由太子建国。

太子临危受命,这几日里自然是忙的常常很晚才能睡。自从江澜那一次生病之后,刘璟便索性直接将自己的书房搬到了江澜的寝殿,每日里直接在江澜殿中处理事务。江澜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做些事,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替她磨墨,给他揉揉头罢了。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倒却有几分红袖添香的意味。

长安城,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个衣着褴褛,满身风尘,脸上满是脏污女子正带着一个比她矮半头弟弟在街边行乞。

女子身前放了一个破碗,带着的孩子也是饿的面黄肌瘦,看上去很是可怜,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人会施舍她们几个铜钱之外,一整下来,从早到晚,破碗里不过寥寥几个铜板。

黑之时,女子看着铜碗里寥寥几个的铜板,悄悄叹了口气,却不敢让身旁的弟弟听见。

男孩到底还是正在长身体时候的孩子,可怜巴巴的拽了拽自己姐姐,嗓音还有几分稚嫩:“姐姐,我饿了。”

那女子回过神来,看着碗里为数不多的几个铜板叹了口气,将那几个铜板揣到怀里,摸了摸男孩头:“弃儿乖,姐姐这就去给你买吃的。”

只是这几个铜板也就勉强能买两个馒头,女子将手中的馒头全都递给弟弟,男孩子先是十分兴奋狼吞虎咽的咬了一口,又反应过来似的,将手中的馒头拿了一个给自己姐姐:“姐姐,你也吃。”

“弃儿乖,姐姐不饿,你吃吧。”女子摇了摇头,事实上她也已经一没有吃什么东西了,弟弟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这长安的馒头个头也很,弟弟吃两个都上且不能吃饱,她看了看自己弟弟面黄肌瘦的样子,心中涌上一阵心酸,都是她无能,让自己弟弟连饭都吃不饱。

男孩坚持将手中的馒头递给她:“姐姐也要吃,姐姐不吃,那阿弃也不吃了。”

女子静了一会,最终掰下了一块馒头,给自己弟弟看了看,笑道:“好啦,姐姐也吃,不过姐姐吃这一块也就够了。”

男孩这才放心的吃了馒头。

旁边的一个老乞丐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有道是同是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老乞丐看着这格外令人心酸的姐弟俩,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又递给了女子几个铜板,道:“姑娘,你再去买几个馒头吧,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你弟弟一个人也很难生活啊。”

女子结果那几个铜钱,眼中已经是热泪盈眶,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也是看你们姐弟两个可怜才出手帮一帮罢了。”

老乞丐又有几分好奇的问道:“姑娘啊,我看你们两个年纪不大,行动举止也不想是经常行乞的人啊。”

女子苦笑一声:“来话长。”

“姑娘啊,像你们这么行乞是不行的,是乞讨不到多少东西的,你们乞讨的时候多少要卖点惨,人家才会可怜你。”

女子十分感动的道:“多谢老人家点播。”

老乞丐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什么老人家,我不过是一个乞丐罢了,老人家受不起。”

那女子面色有几分犹豫的问道:“那个,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可以暂时歇一晚的地方,我和我弟弟已经露宿街头多日了,我受得了,我怕他一个孩子受不了。啊,老人家若是为难的话就算了。”女子怕自己的要求太过过分,便又补了一句。

那老乞丐看了看女子紧张还有几分期待的脸色和男孩怯生生又带着几分无助但又有几分倔强的眼神,道:“罢了,若是你们不嫌弃我的话,你们可以去我的歇脚所睡下,就在城南的破庙。”

“不嫌弃不嫌弃,当然不嫌弃。”女子如释重负,感动的眼里还有眼泪道

路上老乞丐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姐弟两人聊,问道:“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啊,我看你们不大像是长安人,但话口音又有几分相似。”

“我们……”男孩很容易与人亲近,张口就想要话,却被自己姐姐拽了拽,姐姐开口道:“老伯果然好耳力,我幼时的确实在长安长大,只是后来家里发生了些变故,流落出了长安,这最近又流浪了回来。”她当然没有全部的实话,事实上,他们是从江北四城逃出来的,只是又怎么敢,现在人人自危,都害怕江北四城逃出来的人身上带了瘟疫,生怕过给自己,若是她了出来,她估计又会被人人喊打,赶出长安城了。

“你们家就只剩你们两个人了,那真是不容易啊。”

“才不是呢”男孩快言语道:“我们还有一个大姐姐,只是后来走散了。”

听了男孩的话,女子的脸色也有几分暗淡和担忧的神色:“是啊,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

边着,也来到了破庙,破庙的环境虽然不上多么好,但也确实比露宿街头要好不少,老头给她们姐弟俩安排了神像后面的地方,那个地方还挡些风。

临睡前,老乞丐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两饶名字:“诶,对了,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神像后面沉默了一瞬,片刻后,一道女声传来:“我叫安梓君,这是我弟弟安弃。”

半夜里安弃冻得浑身冰凉,死死地裹紧了身上的破棉袄,但却始终不喊一声冷,冻着冻着也就这么睡了过去。

只是姐弟两个没有想到,破庙并不是什么所谓的避风的港湾,而只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次日一早,姐弟两个是被寒意给冻醒的,安梓君流浪了这几个月,一醒过来自然就感觉到了破庙气氛的不大对劲,她捂住淋弟的嘴巴,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似乎有些血腥气。

这若是几个月之前的她,自然也是闻不出来的,只是从江北到长安,这一路上,她见过太多的死亡了,对这个气味也是格外的敏福

安梓君心翼翼的探头朝外面望去,看到的场景令她心中一寒。

昨日好心帮助他们的老乞丐暴死,被人给一刀抹了脖,破庙里另外一批人正在酣睡,看上去凶神恶煞,十分不好惹。

安梓君连忙退回到神像后面,略微一思索,便也大致猜出了事情的始末:估计是昨晚睡下之后,破庙里来了一批山匪,山匪杀人向来是不讲道理的,他们杀了老乞丐,占了破庙,只是昨晚他们姐弟俩谁在神像后面,山匪们没仔细检查,他们这才躲过一劫。

只是这样躲着也一直不是办法,山匪们醒过来之后,难保不会检查破庙,那倒时候她跟弟弟就真的是难逃一劫了。

到底该怎么办?安梓君皱着眉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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