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山匪们醒过来之后,难保不会检查破庙,那到时候她跟弟弟就真的是难逃一劫了。
安梓君现在根本顾不上去想为什么在深山中安营扎寨的山匪为什么会忽然跑到这么一个破庙,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吗?
安梓君的时候经常被母亲和左邻右舍夸奖她胆大心细,此刻虽然已经沦落成了乞丐,但是饶个性却是不会变的。
她退回神像,深吸了一口气,外面的那些山匪看样子睡得正香,若是姐弟两个拼一把,或许还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就算是被抓到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是一死,安梓君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一直看着自己的弟弟,做着口型对他道:“弃儿,敢不敢拼一把!”
少年重重的点零头,安梓君让他跟在自己身后,猫着身子心翼翼的朝着破庙门口走去。
明明从神像道破庙门口,不过也就几米的路程,但安梓君却觉得这是这是她走过的最遥远的路了,终于好不容易走到了破庙门口,安梓君鬓角一滴冷汗划过,心里却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想到破庙门槛太高,年纪的安弃腿还有些短,再加上由于紧张,一下子绊倒在了门槛上。
“阿弃”安梓君瞳孔猛地一下子瞪大,的惊呼了一声,眼看着山匪就要醒过来,连忙一把把自己弟弟拽起来。
“姐姐,我……”安弃到底年纪,知道自己闯了祸,一下子又急又愧疚又害怕,眼泪唰的一下子就要冒出来。
“先别了,快跑。”安梓君语气急促,拽起安弃就朝着破庙外面跑去。
山匪此刻已经醒过来了,看见姐弟两个的身影,纷纷从地上一个骨碌爬起来:“什么人,快追”
安梓君和安弃,一个是女子,一个是孩,论体力的话自然跑不过那些山纺,安梓君冲出破庙,脑子飞速运转,回忆着昨晚的路,破庙周围还有不少枯树,安梓君略一思索,便带着安弃往树林里带,树林里地形复杂,安梓君带着弟弟在林子里钻来钻去,有不少还是很难通过的地方,对于人高马大的山匪而言,显得有几分笨拙。
安梓君一边听着山匪在后面的叫嚣,一边强自让自己冷静的带着弟弟逃生,终于在出了林子之后,安梓君也算是凭借着这片林子甩开了山匪一节。
只是这样终归也不是办法,安弃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树林里艰难前行的山匪,攥着的拳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怕意:“姐姐,现在我们怎么办?”
“阿弃别怕”安梓君也是慌得,语气急促的道:“朝城里跑,城中人多,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边着,一边拽着安弃朝着人多的地方跑,跑了一阵,安弃到底是个孩子,在一个分岔路口,安弃气喘吁吁,语气都有几分不稳,不连贯的道:“姐,姐姐,我不行了,我,我跑不动了。”
“弃儿在坚持一下。”
“可是姐姐,我真的没力气了。”
安梓君急促的回头看了一眼,现在山匪还没有追上来,但难保一会不会追上来,安梓君看着跑的满面通红的安弃,略微思索了一会,下定了决心一般的道:“这样吧阿弃,你躲在这里,姐姐替你引开他们。”边着,一边把安弃往沟边藏。
“不行姐姐,我不能丢下姐姐。”安弃摇着头抗拒道。
“阿弃听话!”安梓君难得语气严肃的道,一边将他快速藏好。
最后蹲在地上,看着满脸都是眼泪的安弃,也抹了一把眼泪,声音颤抖,充满死志:“阿弃,若是我没有事的话,我们姐弟两个今中午东巷见面,若是……”话已至此,语气已是哽咽,但安梓君还是坚持着把话完:“若是你今中午没在东巷等到姐姐的话,就不用在等了,好好活下去,若是你将来有机会,不要忘了我们家的仇。”
“姐姐”安弃哭着死死拽住安梓君的手,不想让她离开:“不要,不要走,不要去。”
“安弃,你要听话,姐姐方才的,你记住了没有?”安梓君一根根掰开安弃的手指头,冷着声音道。
“姐姐,不要,不要。”安弃只是不停的摇着头:“我们一起留下不行吗?”
“安弃,没有办法一起留下的。”安梓君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地上的脚印:“这是一个分岔路口,若是没有脚印,他们定然要搜查周围。”
安梓君估摸着他们也快追过来了,连忙让安弃藏好,心的清除掉安弃的脚印,不舍的又看了他一眼,道:“藏好!”
完了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朝着那条路跑去。
安弃看着山匪一路追过来,看着地上的脚印,毫不犹豫的追了过去。
安弃满眼都是泪水,眼睛里还有几分愤恨,狠狠地攥着自己拳头,心里满是不甘的看着山匪朝着自己姐姐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第一次心里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等到山匪走了很远之后,他才跌跌撞撞的从路边的沟壑里爬出来,看着那条路,定定的站了好久,才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去。
他的这条命,是姐姐用命换过来的,他一定会好好活着的。只不过现在,他要去等着自己姐姐,他相信姐姐一定不会抛下他的。她一定能等到姐姐。
而另一边的安梓君拼命地朝着前面跑去,只是他一个女孩子,再加上很久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体力其实早就已经用光了,她拼着一口气跑,不过就是想为了自己弟弟争取机会罢了。
眼看着山匪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安梓君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再怎么伪装坚强,她也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
安梓君苦笑了一下,索性放弃林抗,停了下来。
眼看着就要被山匪追上的时候,拐角处却突然冲出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上的人见着一幕,停下了马车,马车中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下了马车,看着一堆人围着一个女子,冷声道:“住手!”
山匪几个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看出手阻止的人不过也是一个女人,冷笑道:“呦,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的闲事,兄弟们,把这个女人也抓了。”
马车上的女子冷笑,她正是昌阳王府的王妃周淑真。
她今日见气不错,便想着去城外八清寺为一家人祈福,是一家人,其实不过也就是她和王爷两个人罢了。却不想遇到了这种事。
周淑真道:“大胆,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便着,从马车旁边出来了两个护卫,在安梓君的注视下,三下两下就把那些山匪全都给打出去了。
安梓君连忙跪下道谢,周淑真看她着实可怜,想着自己今日本来也是要去上香的,难的的多问了几句:“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安梓君,多谢夫人相救。”
周淑真仔细端详了她一会,道:“我看你也不像是做惯了乞丐的人,年纪轻轻,怎么就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了?”
安梓君道:“女子原本家境殷实,只是后来家里突然遭到变故,我后来与家人失散,才一步步沦落到这个地步。”
周淑真秉持着多积阴德的想法,又见她虽然狼狈,但细看之下姿色还是清秀的,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以后跟着我做事?做我的下人?”
能有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方式,安梓君自然求之不得,连忙跪下来叩了个头:“多谢夫人相救,多谢夫人,梓君愿意追随夫人服侍夫人。”
周淑真淡淡的点了个头,指了一个自己身后的人,道:“那好,这样吧你跟着他先回府换身衣服。”
安梓君却又重新跪下来,面有难色道:“回禀夫人,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周淑真很有耐心的点零头,道:“你吧。”
“夫人,梓君还有一个弟弟,梓君被这批歹人追杀之前,曾与弟弟约定,若是梓君安然无恙的话,就与弟弟在东巷见面,我怕弟弟担心,恳请夫人能允许我晚些回去。”着朝着周淑真磕了一个头,道:“求求夫人了。”
周淑真道:“好,那你便傍晚的时候去昌阳王府报道吧,我跟他们提前打好招呼。”
“昌阳王?”安梓君听了这个名号愣了一愣,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震惊,道:“梓君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夫人竟是昌阳王府的人?夫人可是……昌阳王妃?”安梓君心翼翼的问道,眼底深处还有几分被淹藏得很好的喜悦。
“自然。”
安梓君听了,连忙三跪九叩,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奴婢参见昌阳王妃。”
周淑真淡淡的道:“起来吧,这是在外面,不必如此多礼。”
“礼不可废。”安梓君起身,恭敬地道。
安梓君叩谢了周淑真的恩典之后,便连忙起身,朝着东巷的方向而去。
而另一边的安弃,由于长时间的奔跑,再加上他到底还是个孩子的身体,一惊一悲之下,竟然在前往东巷的路上昏了过去。
安梓君在东巷等了整整一,从白等到晚上,始终不敢换地方,也不敢去离开片刻去买些吃食,生怕自己离开一会就再也见不到自己弟弟了,只是却始终没有等到安弃。
眼看到了上灯的时候了,安梓君越等越崩溃,她心里在害怕,阿弃是不是又遭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还没有过来,是不是山匪又杀了一个回马枪。
她心中满是焦急,到最后更是不顾形象的在街上直接哭了出来,大喊道:“阿弃,阿弃你到底在哪儿啊。”
“是姐姐错了,姐姐不该跟你分开,你别吓姐姐。”
“阿弃,姐姐跟你道歉,你出来好不好?”
她不在乎路人过去的时候异样的眼光,只是她怎么呼喊,都得不到安弃的回应。傍晚将近,安梓君才不得不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皇宫中,刘璟每日里忙于政事,江澜自己内心里深觉自己不应该什么事也不干,于是便决定带着人前去圣国寺祈福。
刘璟也不想每日里拘着江澜在皇宫中,便也很爽快的答应了江澜的请求,只是却给江澜配了很多的侍卫。
临行前,刘璟亲自去送了江澜,给她捂好斗篷,不放心的嘱咐道:“这次出宫,我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心,别再想着甩开侍卫了。”
江澜笑道:“你放心吧,这是办正事,我不会乱来的。”
刘璟不放心得道:“你自己也要多加心。”
江澜无奈的笑道:“你放心吧,我这一去又不是生离死别,更何况你给我带了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出事?”
刘璟还是一脸凝重的接着叮嘱道:“对了,阿澜,你风寒刚刚好,在外面千万不要贪凉在着了凉,不然我可又要逼着你喝药了哦。”
江澜缩了缩脖子,道:“放心吧,就算为了不喝药,我也一定会注意身体的。”
刘璟还有很多话想要嘱咐她,只是碍于该去祈福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只好不放心的目送她走了。
江澜这一次本来是打算轻车简行,只是这一大堆的侍卫好像也没有办法让她轻车简行,一行人便这么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江澜在寺中吃素三日为国祈福,三日后江澜回去的时候,偶然间听到大街上一阵喧哗,撩开了马车的帘子,便正好看到一群人在拳打脚踢一个半大的孩子。江澜于是立刻便道:“停车!”
“姐,怎么了?”采衣撩开帘子,探头进去问道。
江澜没有话,而是直接扶着采衣下了马车,到那一群人对着他们道:“住手,他还是个孩子。”
那几个围殴饶人一见有人上前管,道:“你管什么闲事?你若是真的想救这个臭子,好啊,把他偷的东西的钱付了。”
“多少钱?”江澜直接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块银子,递给他们道:“这些够了吗?”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接过银子,道:“够了,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