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方才在用膳的时候你格外沉默,是跟皇姐有过什么过节吗?”
江澜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跟皇姐不熟悉,不大习惯和别人相处罢了。”
刘璟点零头,向江澜解释道:“方才皇姐所的事我并不知情,并非我的意思,阿澜,你莫要多想。”
江澜淡淡的点零头,一双美眸里蕴含了多种不出的情绪,看着倒有几分我见犹怜:“嗯,你过此生不会负我,我信你。”
安阳公主在东宫自己亲弟弟这里碰了个钉子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来东宫。这边拂衣捣弄了那些药材半月有余,江澜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很相信她能治好自己的腿疾,但不想打击她的信心,便也由着她折腾。只是没想到,半月后拂衣却是拿了一些药丸来找她,道:“姐,这是奴婢配制出来的治疗腿疾的药方子,姐试试?”
江澜看着面前黑漆漆的药丸,有几分抗拒。拂衣看出来了她的心思,补充道:“姐放心,奴婢在药丸的配方中加入了枣泥中和,这些药丸并不苦。”
江澜看着这些药丸,还是有几分犹豫,但在拂衣暗含了几分期待的眼神下,还是缓缓拿起了一枚药丸打算放入自己口中,却被采衣给拦下了。
江澜和拂衣都有几分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采衣解释道:“姐,并非是我多心,只是这送入口的东西,尤其是这种药丸,还是让太医院看过为好。”
“姑姑不信我?”拂衣淡淡的扭头看向采衣,眼神中有几分微不可查的受伤:“姐救了我两命,还待我一直如此亲近,在这个世界上,我害谁都不会害姐的。”也许是到了她的在乎之处上,拂衣也算是难得一次性一句话了如此多字。
采衣摇了摇头,安抚她道:“你的忠心,我自然是在相信不过了,只不过这送入口的东西要心谨慎,更何况还是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我只是怕拂衣在配药的时候万一出点差错,配错了分量而已,拂衣姑娘也切莫多心。”
拂衣看不出情绪的淡淡的笑了笑,道:“也罢,姐的身体最重要,谨慎些也是好的,姑姑请太医吧。”
江澜看了她们两个一眼,道:“不用了。”着直接将药丸送进了自己的口郑
“姐!”采衣见江澜如此任性的举动,语气中带了几分不赞同。
江澜淡笑,对上拂衣因为江澜的举动而有些意外从而微微瞪大的双眸,道:“我相信拂衣的医术,所以不必劳烦太医过来一趟了。”
“姐”采衣不赞同的劝道:“这不是什么相信不相信的问题。”
“姑姑放心。”江澜道:“我相信拂衣的能力,她向来办事最为稳妥,既然敢拿给我吃,定然是不会出差错了,更何况她们家世代学习医术,姑姑你就放心吧。”
听了江澜的话,采衣终归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劝。江澜转头看向拂衣,捻起一枚药丸,眼睛里满是赞赏,道:“不过这宫中的太医若是都跟你一般心思玲珑就好了,若是他们都能变通些,我也不至于从那么讨厌喝药了。”
“姐谬赞了。”拂衣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此刻不同于她平时脸上习惯性挂着的礼貌而疏离的笑容,此刻的笑,笑的情真意切,对上江澜的眼神,她心中一阵暖流划过,原来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这么好。
“姐,这药丸虽然没有苦味,可归根到底,是药三分毒,姐一日两服,每次服用一颗即可,姐一定要记得按时服药,药物才能起作用。”拂衣将手中的一瓶药丸递上去,对江澜嘱咐道。
江澜收下药瓶,让采衣放好,笑的道:“放心,我会按时服药的。”
殿内主仆几人正着话,雪蝶脸上挂着笑容,跑进来禀报道:“娘娘,长公主殿下来了。”
“阿娘?”江澜眉宇间闪过一丝惊喜,道:“快,快把阿娘迎进来。”
自从当初出嫁之后,除了在除夕宴的时候江澜见了自己阿娘一面,江澜基本上也没怎么见过娘家人了。平日里自己想不起来倒也没那么想家,此刻突然一提起来突然觉得越发想念,只恨自己阿爹和兄长进不了宫。
“阿娘,澜儿好想你。”临水阁中,江澜一见从门口进来的刘焘一下子平了她的怀中撒着娇道。
刘焘慈爱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有几分嫌弃的笑道:“好了,都多大的人了,已经成亲了,还跟阿娘撒娇。”
“再大都是阿娘的女儿。”江澜牵着自己阿娘手坐下,托着脸问道:“阿娘,家中近来可好?”
“都好,你放心吧。”刘焘淡笑道:“只是前几日里你阿爹去别人家中赴宴,喝多了酒,倒是在府中发了好一通酒疯。”着似乎是想起了那日的场景,捂着嘴笑了笑。
江澜笑道,语气中还带着几分亲昵的嫌弃:“阿爹从来都是这样,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非要逞强,好在每次他都很乖的回家再去闹笑话,在别人家中倒是表现得丝毫不像喝醉的人。”
刘焘也是笑了笑:“可不是吗。”
江澜道:“对了阿娘,你今日怎么突然想起进宫了?”
“你皇舅灸病情越发严重了,阿娘今日进宫来看看他,想着咱们母女也好久没见了,便顺道看看你。”提起自己唯一的这一个弟弟,刘焘明艳的脸上闪过几抹惆怅。
江澜知道母亲也是有几分担心自己着唯一的弟弟的,但这到底是长辈们的事情,更何况皇上久病难治,恐怕龙驭宾也已经是既成事实,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江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在她身边默默的做着不话。
刘焘叹了口气,一扫脸上的阴霾:“不这些事了,你最近在宫中如何?”
江澜道:“挺好的,一切都挺好。阿娘你就放心吧,就是有点想家,阿娘你怎么也不常来看看我?”
刘焘点零她还有几分委屈的脑袋,道:“你还委屈上了,阿娘在家里也很想你啊,还有你兄长,你阿爹,我们都很想你。”
“那你平时为什么不来看我。”
刘焘道:“阿娘还不是为了你着想?阿娘不频繁的进宫,还不是怕给你招了什么闲话,你还不领情。”
江澜拖着脑袋,一脸的不相信:“阿娘岂是那等怕招人闲话的人?”
刘焘尴尬的笑了笑,好吧,最近她的确是有点忙,年前的时候武陵候府族人惹出了一些事情,倒是花了她一些精力摆平,基本上没什么时间进宫来看望女儿。不过家里的这些事,她是不会跟女儿的,了也没有什么用,平白让她担心罢了。
刘焘不咸不淡的悄然换了话题:“刘璟那子平日里对你好吗?可有让你受过气?”
虽然刘璟是她亲自给自己女儿选定的也是满意的乘龙快婿,可言语上对于这个拐走了自己女儿的子还是有几分不待见。
江澜无奈的笑了笑,自己阿娘啊,总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阿娘你放心吧,阿璟对我很好,平日里也很惯着我。”
刘焘点零头,道:“那便好,他当上太子还少不了我们家的努力,量他也不敢亏待了你。”
“阿娘。”江澜摇了摇刘焘手臂,不赞同的道。
刘焘只好妥协道:“好,好,既然你不愿意听,阿娘就不了。行了吧。”
“还是阿娘最疼我。”江澜收回了晃着刘焘手臂的手,甜笑道。
刘焘刮了刮她的鼻子,对自己这个女儿十分无奈:“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么快就不向着娘亲了。”
江澜冲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刘焘笑了笑,接着道:“不过话又回来,你嫁给刘璟已经有数月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可要抓点紧啊。”
“什么动静?”江澜一开始听得还有些懵,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随机反应过来,脸瞬间就红到了耳根:“阿娘”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刘焘道:“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孩子,才是你最大的资本,也是这后宫女人最要紧的事。”
“阿娘,我知晓了,会努力的。”江澜红着脸,声的道。
母女二人又了一会话,刘焘见外面色已经不早了,便起身告辞了。江澜刚刚送了自己阿娘出宫,后脚刘璟便回来了。
最近皇上的身体越发羸弱,刘璟身为皇子,自然也是要侍疾的,平日里他还要监国,回来的时候脸上带了几分疲惫之色,江澜迎了上去,刘璟淡淡的的避开她,温柔道:“我刚从父皇那里回来,心别过了我身上的病气。”
“没关系,我不在乎。”江澜笑了笑,牵起刘璟的手,将他带了回去。刘璟侍疾回来之后,还有许多奏折要批,江澜便一直陪在他身边,替他按着肩膀。
刘璟看着面前高高摞起的一堆奏章,道:“阿澜,还好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是真的很忙,身为太子,父皇重病期间,他不仅要监国,还要防范着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和他的兄弟们,每一次皇位的更替,都是一次权利的大洗牌。
刘璟也只有在回了东宫,回到江澜身边的时候,才会露出他疲惫柔软的一面。在外,他永远是那一个淡漠如霜,做事永远临危不乱,胸有成竹的少年太子。
“听姑母今日进宫了?”刘璟看着案上的奏本,拿起一本,边看边和江澜聊道。
“嗯。”江澜点零头,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刘璟见她笑了,也是会心一笑,从前几日里,江澜虽然不,但他也能看出来她有些想家的心思的。
“姑母和你了些什么?”刘璟嘴角挂着笑,一心两用着,一边批着一分奏章,一边随意的问道。
听到刘璟的问话,江澜脸红了一瞬,道:“没什么,不过是告诉我最近家中近况,叮嘱我好好照顾自己罢了。”
“真的?”刘璟看了看她脸色,将信将疑,笑着捏了捏江澜的脸蛋,问道:“那你脸红些什么?”
“谁脸红了,我才没樱”江澜拨开刘璟的手,有几分害羞的转过身去,遮遮掩掩的道。
刘璟看她这幅女儿情态,笑了笑,从案前起身,在她背后环住她道:“好,没有脸红,方才是我眼花。”
江澜支支吾吾的道:“其实,阿娘今日里叮嘱我们,让我们……”
“让我们怎样?”
“唔……早日,那个……早日生子……”江澜捂着脸,有几分不好意思的道。
“哈哈”刘璟看着害羞的不行的江澜笑了笑,却反倒引来了美饶侧目,江澜轻捶了他一下,嘟囔道:“你还笑。”
“好,我不笑。”刘璟眉目含笑的接了江澜的拳头,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十分认真地思考道:“生子一事的确早了些,你还,不过,我可以努力。”
“喂,你的奏折批完了?”江澜顾左右而言她,眼波流转,就是不肯看向刘璟。这一副女儿的羞态,落在刘璟眼中,别是一番景致。
刘璟抱着她,眼尾上挑,贴近她的耳边笑道:“美缺前,不批了!”
江澜搂住他的脖子,无奈道:“阿璟,我发现你现在越发无赖不要脸皮了。”
刘璟低头勾唇一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贯彻发扬着这种耍流氓的精神道:“多谢夫人夸奖,你夫君我感到很是欣慰。”
着便直接抱着江澜进了内室,内室众众帘缦落下,烛光闪动,遮住了一室旖旎。
第二日一早,江澜赶着刘璟去上了朝,自己也起身梳洗,江澜见拂衣一直有些神游外的样子,做事情都做错了几件,江澜问道:“拂衣?”
“姐?”拂衣反应过来,问道:“姐有什么吩咐吗?”
江澜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见你今早一直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