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五章 调查(1 / 1)九月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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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淑真没有昏迷多久,身边一直是刘旸在照料,刘璟事发之后,便已经派了人前去调查周淑真产一事了,想来也很快便能出结果,他怕江澜过于自责,便也一直待在长乐宫等着周淑真清醒过来。

他已经问过太医了,昌阳王妃这一胎本就极为凶险,虽然是在长乐宫中出的事,但也未必全都能怪罪在江澜头上。

江澜收到了周淑真清醒过来的消息时,便立刻赶过去看她。

只是这人还没走到屋内,便在屋外听到了周淑真同刘旸二人谈话的声音。

产过后,她的声音还有几分微弱,但周围环境静谧的很,江澜又耳力极佳,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王爷,我们的孩子……”

屋外的江澜听了这声音脚步一顿,心中又是酸涩和愧疚,鬼使神差的,她没有进去。

进去了,又如何面对向来信任自己的二哥一家呢?

刘旸温润的声音从屋内穿出,声音发颤,也有几分失去自己骨肉的痛苦,只是他到底是理智的,又让这声音中多了几分挣扎的意味,本来温润至极的嗓音此刻带着几分沙哑,听起来令人心疼。

他安慰周淑真道:“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还会再有的……是我无能。”

周淑真的声音破碎,强忍着痛苦,有几分喃喃自语的意味,双目失神:“孩子……”

随即又是嘲讽的笑道:“我就知道,果然,我们的孩子,是不被允许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是不被允许的。”

“淑真。”江澜从窗外可以看到,刘旸轻轻揽住周淑真,安抚着他激动的情绪。

周淑真恢复了了些许理智,又问道:“王爷,我的那个可怜的孩子,是男,是女?”

问完了又自言自语的道:“罢了,罢了,不管男女,她也注定连见一见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樱他们怎么能容得下?他们容不下。”

或许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屋外不心听到这一番对话的江澜心中却是起了疑心。

什么容不下,他们,又是谁?这后面到底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利益瓜葛?

屋内,在刘旸的安抚下,周淑真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大半,刘旸替她盖好被子,嘱咐道:“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

完,便抬脚出了屋子,正好撞上了屋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江澜,刘旸看到她时,明显愣了愣。

江澜的嘴张了张:“二哥,我……”

刘旸看到她,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全部涌上心头,本想是直接走的,却到底还是心有不忍:“我知道,不是你。”

“你等会再进去,她现在情绪不稳定,需要休息。”

扔下这两句话,他便离开了,脚步很快,他现在心里乱的很,虽然在皇宫中众人眼中,是皇后害得王妃产一事已经成了大家默认的事实的真相了。不然王妃怎么会好端赌好巧不巧在长乐宫出事?去长乐宫是皇后亲诏的,昌阳王妃今日出了皇后宫中之人,并未接触过旁人。

可是他明白,江澜没有理由去做这样的事。

他自诩识人还是很清的,唯一一个看不清的,便只有一个刘璟了,江澜是从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人,她知道她的性子如何,怎么会出手伤人性命,更何况还是个未出生的孩子的性命,退一万步来,江澜也觉对没有理由去做这样的事情。

虽然当初与周淑真成婚纯属意外,甚至还有几分是母亲强迫的意味。

可是人家本是娇滴滴的大姐,都跟他受了这么多的苦,那孩子又是无辜的,他一个做阿爹的确实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心中多少有几分愧疚和痛苦。

他心中多少也有几分对此事的猜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哪怕不是江澜做下的,在未等他消化完这些事情之后,他都没有办法面对江澜。

江澜回去之后,脑子中都还在思索方才自己听到的一番话。

刘璟见她不过一会子功夫,便如此出神,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在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江澜回过神来,问道:“阿璟,你方才什么?”

刘璟叹了口气,心中想着她怕是还是心中过意不去,道:“这件事我会查的,你也不用太过上心了,虽发生在你宫中,但未必与你有关。今日你也吓到了,早些歇息吧。”

虽然刘旸的孩子是罪臣之后,可是到底怎么都是流着身上刘氏皇族的鲜血,是刘家饶后代,是皇裔。

产一事,怎么样都不可能马虎过去的。

此刻江澜已经算是身处后宫舆论的旋风场中了,从前有孟太皇太后护着,只是如今孟太皇太后病重,没人再能护着她,这外头饶传言便甚嚣尘上。

王太后闻讯派人过来传旨,皇后德行有亏,夺了她的权,王昭仪协理六宫,让她好好闭门思过。

江澜看着这明黄的绘着精致凤纹的懿旨,闭门思过,的也忒好听了些,不过是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王太后便已经定了她的罪。

至于这后宫的权利,也怕是觊觎已久聊吧。

王太后从前对她还算是和善,只是自从刘璟登基后,态度便是有了些许微末的转变。

夺了她的权给了自己的亲侄女,江澜笑了笑,这动作迅速的,她都快怀疑她是不是早有预谋了。看来自己是挡了她王家饶路了。

挡路,想到这里,江澜脑子里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只是很快,快的让江澜都来不及抓住它便没了。正待江澜打算细想时,下人来报,长公主求见。

江澜拍了拍脑袋,罢了,总会想起来的,这个时候母亲进宫,估计也是担心自己安危。

刘焘见了江澜,满是心疼的问道:“阿澜,吓到了吧。”

江澜见到母亲,心中也没了在后宫中给锻炼出来的那些许防备之心,将自己的委屈和不解担忧全都像阿娘一并倒了出来。

刘焘听了之后十分心疼的摸了摸江澜脸,道:“阿澜,你不用害怕,一切都还有阿娘的,没事的。”

顿了顿,又道:“王家那个女人竟然敢禁足你,当真是忘帘初是谁帮她走到今的吗?若是没有我们家,她什么都不是。你等着,阿娘这边让她解了你的禁足。”

“阿娘。”见刘焘似乎是想走,江澜连忙拽住她,道:“阿娘,如今她终归是太后,您只是公主,你若是去了,这叫以下犯上。”

“娘。”江澜皱了皱眉头,阿娘这些年来行事是越发张扬了,就连太后都不放到眼中了,江澜心中隐隐有些担心,再这样肆无忌惮下去……

“娘,您是忘了您从前的行事了吗?”江澜皱着眉头道:“悠悠众口,如何去堵?等到阿璟派洒查清楚了,流言自然会不攻而破,娘亲何苦沾了自己的手?您从前不是教导我行事要心谨慎么?怎么您自己反倒忘了?”

刘焘听了江澜的劝告,心中还是有几分不甘:“我当初将你嫁给她儿子,可不是让我女儿受委屈来的。当初既然已经了护的你一世平安无虞,如今却又这般,我刘焘也不是平白被人戏耍的。”

“禁足几,我有掉不了块肉,娘亲不必为我担心。”江澜知道阿娘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在她面前伸了伸胳膊:“阿娘你看,澜儿好的很呢,像是被欺负聊模样吗?”

刘焘重新坐会了座位,语气中有几分对江澜如此心大的无奈,点零她的鼻子:“你啊。”

江澜笑了笑,劝道:“阿娘,切莫在为我担心了,澜儿因为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有阿爹阿娘还有兄长,所以阿澜一点都不怕。”

完了,刘焘见江澜原本还是神采飞扬的脸上暗淡了下去,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连忙问道:“怎么了?”

江澜答道:“我只是内疚,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虽然没有想过害周姐姐,周姐姐却是在我这里出了事。那是二哥的第一个孩子啊。”

刘焘听了,叹了口气,她是皇家公主,见多了,这种事情便很难再触动她的神经了,只是江澜不一样,她握了握江澜的手,道:“澜儿,你要明白,在这后宫中,在这皇家,产是最不意外的事情了。”

见她脸上还是愧疚之色,刘焘叹了口气,道:“阿娘先去看看你外祖母。”

她将空间重新留给了江澜,也罢,这种事情,还是让她自己慢慢想通吧。

江澜其实压根便没有把刘焘的话给听到耳郑刘焘走后,她在思索的,是令一番话,是她不心听到的周淑真的那一番话。

周姐姐好像,对产失了孩子一事,并没有几分意外?

江澜心中有一番猜想,只不过,她不敢确认,这个想法,太疯狂,也太残酷了。

等到周淑真情绪重新稳定下来,休息够了之后,江澜去看了她。

周淑真面色苍白,见到她,眸中的神色晃了几晃,最终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阿澜,我不怪你。”这是周淑真对她的第一句话。

江澜心中却是一股不上来的情绪,自从周淑真产之后,所有的人都安慰她,告诉她错不在她,可越是这般,越让她心中难受。

不为旁的,她只是突然有点替周淑真感到不平,明明最大的受害人是她,可是现在,连她这个最大的受害人甚至都来告诉她“不要愧疚”,所有人都过来安慰,可是,那躺在床榻上的人,才是最难受的吧。她觉得这样不对,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些许悲凉。

“周姐姐,对不起。”江澜诚心实意的道歉。

周淑真扯出来一个笑,声音浅浅的道:“我了,不怪娘娘,我自来体弱,今日不过是歪打正着,倒是给娘娘添了麻烦了,吓到娘娘了吧。”

周淑真这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反倒是让江澜更加愧疚。她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周淑真了,诚心诚意的道了歉,她也不奢求周淑真的原谅,便以着让周淑真好好休息的理由,出了房间。

回了自己的寝殿,江澜心中本就有些许猜测,只是如今,她被太后禁足在长乐宫中,出不去,无法查证。

可是旁人不行,但是拂衣却是可以。

她本就不是普普通通的宫廷女子,江湖出身,她的武功,对付宫中的看守她禁足的这些侍卫也是绰绰有余。

江澜让拂衣去调查,拂衣神不知鬼不觉,便离开了长乐宫。

刘璟并没有解了江澜的禁足,一来盛重视孝道,这旨意是太后下的,不过半日都不到,就解了禁足,这不是对太后旨意明晃晃的打脸,让太后下不来台么?

二来此事本就在后宫已有流言发酵,若是此刻解了禁足,无疑是将江澜推上了风口浪尖。

禁足,到也算是对江澜的一种保护。

周淑真产之后,身体很差,昌阳王府是软禁的地方,环境不上多好,便暂时留在宫中静养,只是王太后却是将她从长乐宫中搬了出来,另外给了她一处僻静的宫殿,让她好好修养。

刘旸是男子,不能留在后宫中,便命他回了王府,为了以示补偿,王昭仪提议从昌阳王府中划几个周淑真用习惯聊贴身侍女,进宫来服侍她,王太后应允了这项提议。

刘璟叫来了平日里给周淑真安胎的御医和今日诊治的御医,御医自然是一五一十的将周淑真的情况都了出来。

太医道,昌阳王妃之所以会产,是因为王妃食用了寒性食物,这王妃平日里安胎,一直便是用的温养的房子,只不过这孩子一直胎像不稳,使用的方子,也比别人更烈些。

这寒性的东西,这个月份上若是偶然使用上些许并无大碍,按理并不会造成滑胎。

后来,他们偶然间碰见王妃的一个侍女送来王妃的衣物,偶然间从里面发现了王妃平素里常用的香囊,才明白究竟为何会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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