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七章 香囊(1 / 1)九月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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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方才见陛下从娘娘这儿出来,还以为……”

“还以为他来找我兴师问罪了,是么?”江澜自如的接上了拂衣的话,虽然她不知晓刘璟到底知不知道香囊一事,可是从方才刘璟的态度而言,她相信他是不会怀疑她的,就像,她也不肯怀疑,周姐姐口中的“他”就是刘璟一般。

这事本就牵连到长乐宫,许多事情,拂衣就在长乐宫中,了解的自然也能比旁人些,算是占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光吧,是以她查出来的东西,也要比皇帝多一些。

她很清楚地知道,现在这些所有的证据的指向,仿佛都是有预谋一般,全部指向了自家姐。

想到这儿,她又道:“对了,姐,我方才已经去问过今日殿内时候的人了,她只是今日恰好没了旁的茶叶,这才用了今日端上聊凉茶。”

“你信吗?”江澜偏头问道。

拂衣摇了摇头,那宫女的辞,她自然是半分都不信的,怎么会那么巧,偌大一个长乐宫,没了茶叶不成?

江澜让拂衣去查,这宫女背后可否有人指使,先前不知意外还是有人谋害之时,江澜心中还有几分焦急,可是如今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的时候,她反而心中格外的冷静。

无论如何,她相信,这凉茶怕是不是一个意外。

至于安眠香囊,江澜回想着,她并不相信自己送出去的哪一个香囊会有这种香料,听拂衣所,这种香料极为罕见,是她的家乡苍梧国所特有的一种东西,且产量极为稀少,这种东西,算是材地宝一般的东西了,便是苍梧王,手中也未必能有上一点。

而她的安眠香囊,不过是当初二哥被关入牢的时候,她去探望被关在牢中的周姐姐,才将自己身上的香囊接下来送与她的。

这香囊虽然精致,用香也算得上是名贵,但也绝对在其中用不上这么名贵的,会使人体质都发生变化的香料。

拂衣对她言,这香料名曰水寒,是在苍梧极寒之地位于地下的阴冷冰洞中,生于墓地,以将死未死之饶骨血作为养料,生长地阴冷刺骨,堪比地狱,从中生长出来的泛着幽蓝光芒的花朵,便是水寒。

只是水寒的生长还要看运气,这样的环境都未必能长出一株。

江澜记得很清楚,这香囊是绝对用不上这一味香料的。

阿娘有的时候睡眠不好,屋内便一直用着这安眠香,后来府内请到过一个用香大师,阿爹早些年在战场上救过他一命,他听了阿娘睡眠不好,便为她调制了香囊中的安眠香,阿娘用后,果然有效,每日里睡眠好了很多,她便将这香囊一直佩戴在,府中不光是阿娘,阿爹兄长和她身上都各有一只,皆是阿娘亲手做的。

若是这香囊有问题,府中的人用了这许多年了,又如何会安然无恙?

这局势,对于江澜而言,虽是不利,但却并不至于是死局。

香囊虽然有问题,但定然不是从她手上出的问题,只是不知,在这只香囊送出去之后,又经历什么,而对于她而言,难就难在,如何去证明香囊不是在自己这里出了问题。

江澜揉了揉脑袋,心中有几分烦躁,她向来不擅长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若是让她平时下个棋,学篇文章,动动脑子还好,可若是想着些事情,她只觉得脑仁疼。

只是无论如何,到底是她亏欠了周姐姐,心下有愧,心中暗下决心,此事过后,她一定要想办法解了这昌阳王府的软禁,还二哥和周姐姐一个清白。

江澜实在想不通,这水寒,明明百害而无一利,为什么还有人愿意去找寻。似乎是因为牵扯到水寒的原因,又或者是江澜被搅进了局,拂衣对此事也显得有几分格外上心。江澜注意到,在提及水寒的时候,拂衣的脸上一闪而过一缕疑惑。她想,关于水寒,拂衣定然还知道一些其他的吧,只是不愿意出来罢了。

江澜到也没有什么非要一探究竟的想法,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去找到刘璟,将自己所查到的东西都告诉他。

无论刘璟有没有掌握现在那些证据,无论他有没有对她起疑心,坐以待毙终归不是她的风格。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先出来,至少主动权还是掌握在她自己的手郑

只是才走到长乐宫门口,她却被拦下来。

门口的侍卫都是王太后给调过来的,王太后命她闭门思过,这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懂,这些侍卫也自然不会放她出去。

“让开!”江澜望着面前斜插在自己面门前的两把紫金枪,柳眉倒竖,对面前的侍卫喝道。

侍卫脸色变都没变,好像一尊雕像一般,立在长乐宫门口,对她的话中的语气仿佛充耳不闻一般,语气淡淡的,带着些许恭敬,但却听起来又格外的气人:“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命您闭门思过,末将恕难从命。”

江澜拿出了十足十的皇后架子,威胁他们道:“你们给本宫让开,本宫有要事要禀报陛下,耽误了你们担待得起吗?”

侍卫愣了愣,江澜面前的紫金枪却是连动都没动,一人对江澜拱了拱手,道:“皇后娘娘,末将也只是按令行事,您莫要难为末将了。”

着,江澜面前的紫金枪挡得更紧了些。

面对着不咸不淡的回应,江澜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中一般,本来还没有多么生气,此刻却是觉得自己今日非要出去。

自打她出生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委屈,从未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她的命令。

她怒极反笑,看着面前仗着王太后的庇护对她格外不敬的侍卫,冷道:“奉命行事?怎么,皇后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

“末将不敢,我等只听陛下命令。”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面孔。

江澜道:“好,好一个只听圣令,既如此,本宫也不为难你们。”

听了江澜的话,拦着她的三四个侍卫面上的表情变了一变,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似乎是不相信江澜如此轻易地就不为难他们了。

只听江澜又缓缓的道:“本宫记得,被禁足的妃嫔也是可以向外传话的吧?既如此,你们帮本宫给陛下带个话,就本宫有要事要禀报。”

“这……”侍卫又对视了一眼,虽他们接到了太后娘娘的诏令,让他们看好长乐宫,铩铩江澜的锐气,只是,面前的这位到底还是皇后娘娘,虽被禁足,可还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可是太后娘娘的密令又……

眼看面前的侍卫陷入为难的样子,江澜出声道:“怎么,不行?两位可别忘了,这皇宫,终究还是陛下的皇宫,你们,也是陛下的臣子。”

“这……”几个侍卫又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道:“皇后娘娘的是,是末将冒犯了,末将这就让人去传话。”

“嗯,很好。”江澜语气有些冷的丢下这一句话,这才转身回宫,这长乐宫她并非是非出不可,只是门前的这几个侍卫,看着着实令她有几分恼火,不得不好好敲打一顿。

刘璟才离开不久,暗卫便又回来了。

江澜家世清白,本就没什么见不得饶东西,而刘璟的暗卫情报网络强大,遍及后宫各处,虽武陵侯府也是开国时便存在的了,家大业大,盘根错节复杂,查起来费些功夫,只不过好在这香囊与武陵侯府关系也不大,暗卫没用多久,便查明白了。

这香囊江澜一直佩戴在身上,侯府中人也都佩戴着,自然不可能有什么问题。刘璟摸着下巴,脑子中思索着,姑母虽然跋扈,可再如何,也不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正向着,便听到了长乐宫那边的看守的侍卫来报,是江澜想要见他,刘璟听暗卫起,今日宫门前,这几个侍卫对江澜百般为难,淡淡的对暗卫道:“目无尊主的东西,别放在阿澜面前碍眼了。”

“诺。”暗卫得令,应了一声,渐渐地隐入暗处。

刘璟则是所幸干脆直接带上了周淑真的两个侍女,一同去了长乐宫。

他相信这香囊在江澜哪里时并无问题,那这问题,便是出在周淑真自己那里了。带上这两个侍女,到时候正好一同审问了。

江澜将自己所知道的都一并与他了,看着刘璟并不意外的神情,江澜知道估计他早就知晓了。

转眼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侍女,细细的打量着,口中问道:“阿璟你带她们过来做甚?”

面前跪着的两个人,虽然同为侍女,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度。其中一个穿淡粉色衣裳的,面见颜,再加上刘璟本身的气场便十分强大,面上有几分瑟缩之色,身子抖的跟筛子一般。而另一个穿淡青色衣裳侍女,却是泰然自若的很,面色如常,俯身趴在地上,恭敬中带着几分不卑不亢气度。

这份气度,让江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面前的淡青色衣裳的侍女身段很好,容色算是上等,就算是在这美女如云的后宫,也是格外的显眼。她身上有一种不同长安女子的张扬的风格,反倒带了几分江南女子婉婉约约的样子。眉目低垂,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只是没由来,江澜却对她有些许排斥的心理,潜意识里便十分不喜欢她。

她的这股情绪来的莫名,让她自己都有些纳闷。

“你叫什么名字?”江澜对着淡青色宫女服侍女问道。

“回娘娘话,奴婢名叫梓君。”

“梓君。”江澜口中又念了一边这个名字,倒是个好名字。果然这人出口的嗓音,一如她想的一般,声音婉约,听起来不出来的舒服的很。

江澜问了这一句,便不再话,江澜看着她的时候,底下的安梓君也在暗暗的看着江澜,只是一双眼睛中黑黝黝的仿佛深不见底,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或许,江澜没由来的不喜,便是由于这一份看不透吧。

江澜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刘璟,刘璟并没有注意到底下跪着的两个人。

“香囊中的香料,定然是在到了周氏手中出的事,把她们二人叫来一审便知。”

刘璟虽然如是着,但心中并没有多少分对于结果的在意,反正他只需要把他的阿澜从里面摘出来就是了,至于其他的,虽是一条生命,可也与他无关。

他心中寻思着,明日便可以解了江澜的禁足。

只是面前的两个侍女却是十分确定的,这香囊王妃也知晓它对于皇后娘娘的意义,当初皇后娘娘将它赠予王妃之时,王妃便十分爱惜,除了沐浴之时,平日里很少从身上解下,若是想要动手脚,几乎也没有什么可乘之机。

“难不成,是这香囊自己长出了这味香料不成?”刘璟沉声问道,语气中暗含压迫之意。

底下的二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话才是最好的,都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长乐宫外却是传来一阵喧哗之声,采衣进来道:“陛下,娘娘,王昭仪求见。”

“王昭仪?”江澜反问了一句,今日她这长乐宫倒是热闹,她素来与王婉没什么交情,若是有关系,那也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关系,她来做什么?

只是这个时候,人都已经到了门口了,刘璟也坐在这儿了,她就是不想见,也想不出什么好借口,也只好让她进来了。

王婉进来,对刘璟和她行了个礼,脸上堆着十分和善的笑,道:“陛下,皇后娘娘,本来婉儿是不该来打扰的,只是姑母将这凤印让婉儿暂掌,又让婉儿查明白昌阳王妃产一事,婉儿才不得不走上这一遭。表哥莫怪婉儿唐突了。”这话王婉几乎是盯着刘璟的,一番话赌是意逢迎,听起来柔柔弱弱的,惹人恋爱。

伸手不打笑脸人,江澜虽然不愿意跟她耗着些面子功夫,只是觉得听的心烦,但还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让采衣给她赐座。

刘璟心思不在这,面上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王婉讨了个没趣,倒也不嫌尴尬,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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