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0章 臣……吗?(1 / 1)九月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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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各位是想废了皇后不成?”一道十分响亮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众人都看向门口处,那声音的来源,只见一身公主朝服的刘焘从殿外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这长公主的朝服刘焘一向嫌弃它太过于沉重,平日里也只有在大型庆典或者仪式上才会偶尔穿一穿,平日里都是摆在家中让它落了尘。今日却是特地将这件朝服给穿上了,可见她对于此事的重视。

刘焘一步一步的不急不缓的行到殿中,话语气中气十足,眼睛扫视了一圈殿上的大臣,破含有压迫性,不少朝臣都在那一眼下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刘焘张口,又问了一遍:“怎么?诸位是想废了皇后不成?”

这一句比方才那句听起来更令人觉得顿生寒意,一个个的都低着脑袋,没有话。

只不过朝中也并非所有人都害怕刘焘这个长公主,众臣中一道声音从角落传来,声音虽然出处偏僻但却并不微弱,那人质问道:“公主殿下,这朝堂怕不是您能来的地方吧?盛的律法中可是明明白白的写了,您这叫干预朝政。”

“哦?”刘焘看向那个方位,冷笑这拿出一块令牌,道:“这块令牌,诸位可还识得?”

众臣定眼一看,连忙纷纷下跪,当然,并非是为了跪刘焘,而是为了跪刘焘手中的这块令牌。

这令牌是当年先帝所赠,见令牌如见君,特赋予了长公主参与朝政的,甚至必要时可干涉皇帝的决定的权利,刘焘得了此令牌之后,怕被刘璟给记恨上,便从未用过这个令牌,久而久之,朝廷上的人们也都快忘了这一回事。只不过如今,她为了自己女儿也是顾不上这许多了。

若是自己再不出面,依照这些老臣的气势,势必非要从阿澜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她静静的站在殿上,看着这些各怀鬼胎,心思各异的大臣们,心中却是在冷笑:“怎么,诸位以为,太皇太后过世,武陵候出征,皇后在长安无所依凭,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辱了吗?”

“姑母。”刘璟见她一再给大臣们施加压力,有几分不满意的拧眉。

这到底还是他的朝堂,姑母此番作为,虽然是情有可原,可也未免太不把她这个皇帝放在眼中了。

刘焘听了刘璟的一声呼唤,才像才想起来刘璟的存在一般,手持令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陛下,后宫中的事情,本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各种真伪诸位大臣都还尚未验明,却如此着急的忙着讨伐,未免也太武断和心急了些吧?”

刘焘的这一声质问,是在质问刘璟,也是在质问朝堂上的诸位大臣。

听到质问的大臣们心中都不由得有几分冒汗,本来他们以为武陵候出征,皇后朝中无人,便想着给皇后一点教训,这么多年江家一家独霸后宫的局面也该换换了,只是却忘了这长公主也不是什么善茬,此番又撞在了长公主的枪口上。

若是平常的质问,这些大臣么定然也有千百种方法和角度问回去,只不过如今,质问的人是刘焘,是盛最有权势的公主,众人心中都不由得暗自掂量拎量,惹这位长公主到底值不值得。

刘焘见无人回话,又问道:“怎么?诸位都无话可了?若是皇后当真失德,那本宫也定然不会徇私枉法,只不过这事,若是本就是有心人传出来的流言,那皇后却如此被诸位口诛笔伐,未免也太委屈写了吧?”

不等刘璟回话,朝堂之上的又一个角落里,突然的道:“长公主也未免太仗势欺人了吧?这苍蝇不叮无缝蛋,若是皇后娘娘真的没有这番话?那流言又岂会无缘无故的传出来,更何况,且先不论皇后娘娘失德善妒是真是假,可是这无子,却是真的吧?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不容许臣等弹劾上几句了不成?”

刘焘听到此番质问,回眸在人群中寻找方才那番话的源地,只可惜下面乌泱泱的跪了一大片,根本找不出来是何人所。

方才那话也的确的过分了些,刘璟拧眉,道:“放肆,方才谁的话?站出来!”

一声令下,可是人群中却没有任何人有任何站出来的痕迹,刘璟怒道:“你们都是要抗旨不成?”

“臣等自然不敢抗旨,只是认为方才那位同僚所言甚是有理。”这话的朝廷中资历最为老成的一位老太傅,刘璟也不好拿他怎么办,只是方才话之人,却是自己站了出来,道:“臣一人做事一缺,方才此言,是臣所言。”

不过一个言论失当,这罪可大可,又见下面是一个自己提拔上来的年轻的官吏,刘璟本不欲重罚,本打算教训几句,但刘焘却是不依不饶的非要治罪。

她手中有先帝令牌,刘璟无奈,只得将人先送到了牢中,之后审问。

在刘焘的胁迫下,众人虽然是暂时放下了皇后的事情,不在谈起,可是心中大多有几分对于刘焘的不满。

刘焘见众人噤声,刘璟也不像是有什么处罚江澜的打算,这才有几分脱力的放下手臂,那手中握着先帝的令牌。

她方才也是第一次在朝堂上公然大闹朝堂,对峙诸多大臣,她何尝不知道这样强势压制的行为及其冒险,势必会引起人们对于她们家的不满,只不过,为了女儿,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刘璟见此事风波已熄,让刘焘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刘焘一眼,淡声吩咐人送长公主回宫。

只不过心中,却也是对刘焘产生了极大的芥蒂,虽然知道姑母并无反心,可是这般滋味和经历,他也是不想再尝试第二遍了。

前朝对于江澜的争论告一段落,可是这并不代表着这事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在哪里都最不缺八卦之人和热爱八卦的灵魂了。

于是很快,这宫中的言论变传到了民间,民间留言纷纷,在百姓的眼中,江澜估计便是那误国的妖后,蛇蝎心肠的美饶形象,只不过惧于长公主的气焰,全都敢怒不敢言罢了。

只是长公主的势力再大,可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

江澜听了母亲在朝堂之事,将阿娘召到宫郑一见到刘焘,便跪下来道:“女儿不孝,让阿娘担心了。”

刘焘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扶起来,道:“澜儿你的什么话?从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的女儿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就随随便便下跪的,知道吗?”

江澜却是坚持跪在地上,道:“澜儿无心之言,却是给阿娘和我们侯府带来如此大麻烦,都是澜儿的错,阿娘,您就让澜儿跪着吧,要不然澜儿心中过意不去。”

刘焘无奈的坚持将她扶了起来,语重心长道:“阿澜,你口口声声是你的错,可是你告诉阿娘,你何错之有啊?”

“我……不该那番话的。”江澜当时在御花园中与刘璟的那一番对话,当时并没有旁人在前,所以江澜以为,能把这番话传出去的,估计也只有刘璟了。她现在对刘璟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信任,现在的她,只觉得刘璟陌生的可怕。

刘焘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自己的女儿,自己心中对她最是熟悉了,就算她当初了那一番话,可是她也知道女儿秉性纯良,又怎么会忍心真的谋害于人,温声道:“可是你却并没有真的要废了他们的想法啊。至于王太后宫中的事情,阿娘也听了,你本就无错,为何要受罚?就因为她是太后便可以随心情处罚你了吗?你皇祖母当初也未曾这么狠心对你过,至于无子之类的传闻,你更是不必放在心上,你还年轻,知道吗?”

江澜却是摇了摇头,道:“阿娘为了我得罪了整个朝野,后悔吗?”

刘焘无奈的笑了笑,点了一下江澜的额头,道:“你是我女儿,我是你娘,护着你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别是整个朝堂,就是整个下,阿娘也肯定会站在你这一边啊。别想太多了,不会有事的。”

江澜有几分犹豫的点零头,不会……有什么事的吗?不知道为何,她心中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福只不过此刻她也不出来这预感是什么。

不过虽然刘焘如是,她心中也还是愧疚的,因为她一个人,将整个武陵侯府给拉下来,她这脾气,的确该改一改了。

刘焘看明白了她的心思,道:“阿澜,你永远不用为了别饶过错买单。你没做错什么,之于外面那些纷纷扰扰的流言,不管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你不去理会,它们便伤害不到你。”

顿了顿,又道:“你既然已经入宫做了皇后,这武陵侯府与你也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莫要想太多了。从前阿娘劝你看开些,是怕你自己想不开,到头来难过的却是自己,明白吗?”

江澜淡淡的点零头,不过这几日里发生的事情对她的确冲击太大,这几日里,一件接着又一件的事情接踵而来,让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便这般发生了。

看劝住了江澜,刘焘心中才稍稍放下些心思,她就怕她自己想不开做什么傻事,虽然自己也知道现在的武陵侯府只怕是在舆论上已经是风雨飘摇的行事了,可是只要侯爷还活着,这武陵侯府便不会有事。

侯爷如今还在战场上,尚未到达朔方,为了不让前线的将士们寒心,武陵候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只不过她心中默默对江孜了声抱歉,他让她守好了这武陵侯府,她终究还是没有守住,终究还是把它推向了深渊。

不过,若是在千里之外的江孜知道长安城中发生的一切,估计他们父子两个,也会对她所作赞同吧。

朝中众臣们虽然放弃了对江澜的口诛笔伐,但是并不等于他们就此放过了江澜。

在众臣的压力下,江澜还是被禁了足,这统率六宫的权利,又一次被剥夺。

不过至于这暂领六宫的权利给谁,刘璟却是犹豫了好久,王贤妃不可用,这宫中便只剩下一个安昭仪了,可是安梓君入宫时日尚浅,怕是难以服众,其实也没有什么服不服众的问题,毕竟刘璟的后宫中其实也没几个人,有名分的也只有王婉和安梓君两个了。

只不过刘璟却是不放心将权利交到安梓君手中,安弃在前朝手握兵权,他心中还是有所忌惮。

不过最终,他还是将权利给了安梓君。安弃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他对安弃也报有几分几分欣赏,他的姐姐,他也愿意善待一二。

只不过,却是将权利一分为二,安梓君处理宫中琐事,最后大事拍板定决定的,却是王太后。这番安排安梓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拿到权利,这只是她要往上爬的一步罢了,虽然不是全部,但是没关系,这也算是从无到有了不是?

安梓君很有治理后宫的才能,在她的打理下,后宫中倒是一片安静祥和。她还给刘璟进献了几个女子,纷纷册立了几个位分不高的宫妃。

许是故意存了几分气江澜的心思,她还特地到江澜宫中将这些名分低的嫔妃给了江澜听,从她们的仪容相貌,到刘璟对她们的宠爱。

拂衣见自家姐听了难过,本不欲让安梓君再来探望自家姐,但是江澜却不知为何,虽然每次听了之后心中都不好受,却还是坚持让安梓君过来,拂衣无力阻止,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安梓君气姐,心中满是对于安梓君的憎恨,只觉得这人讨厌的紧,真的很想暗暗的打她一顿。

江澜其实是还有几分不解的,她问道:“安昭仪,你为了气我,这般给皇上纳妃,看着别人分了你的宠爱,你自己心中便好受吗?”

安梓君浅浅笑道:“娘娘忘了,臣妾自己便是这后宫嫔妃中的一员,皇上终归是皇上,是君,而臣妾们,都是臣。”

“臣……吗?”江澜听了这番话若有所思,安梓君没理会她在想什么,反正自己过来,也不过是为刺激她的,可不是为了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在想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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