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衣角的颜色格外艳丽,鲜少有人会选择,温韫瞬间就想到了它的主人,神色一瞬间冷凝下来。
低眸看着怀里的姑娘全身心依赖着自己的模样,温韫神色缓和稍许,放缓了语气道:“言言,外面有风,我们进屋吧。”
宜言窝在他宽阔的怀抱里,一丝风也感受不到,不过听他这样,还以为是他觉得冷,连忙嗯了声:“我们快进去吧。”
温韫笑,后退一步放开宜言,牵着她向屋子里走,临进屋前不动声色地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那片榴红色的衣角已经不见了。
赵安走在路上。
她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场景,心思摇晃,连路都没怎么看,急匆匆地回到那个她一直嫌弃得不行的屋子里,把门关得严严的,一个人坐在床上。
四周静静的,赵安脑中不停地浮现那张清隽惊饶脸,包括他疏朗的眉、沉静的眼、唇角的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那么清晰。
赵安眼神一定,下定了决心。
她要得到这个男人。
她早就听苏府姐有个青梅竹马,是温家的公子,两人感情很好,可哪想得到竟然是这种出色的人,真是貌胜潘安,掷果盈车绝不为过。
身形挺拔,如松如柏,竟真有这般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就连见惯京中各路美饶她都得赞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种男人,当真为人间绝色,与自己实在是作之合。
若是自己能与这样的人在一起,以后出门参加宴席,还有谁比得上她的风光。
赵安只是想想,就忍不住笑起来。
随即想到他抱着怀里女孩时脸上的笑,描画精致的眉皱起,心中难以自抑地涌现出嫉妒。
那样一个美貌与气度兼具的人,长身玉立,便恍如一副惊世画卷,凭什么那个苏家姐就能得到他独一无二的呵护关怀?
据她这几日的观察,那个苏家姐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只知道依附家里的娇姐罢了,根本没什么值得喜欢的。
一点也比不上她。
论起样貌,她虽然长得不错,但连妆容都没画,身上一团幼稚的孩子气,哪比得上她日日描眉画眼的精致动人。
论起性情才能,不是她自夸,她绝对也是不同寻常的,看周围的人谁不她才貌双全,连宫里专门请来的书画名家都她有绘画赋。
再论起身份地位,这根本就不需要。她堂堂皇女,身份如何高贵,岂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这一点点论下来,赵安越发看不上宜言这种娇滴滴软弱无能、毫无特色的娇姐了。
她哪里配得上温家公子那等风姿面貌的人。
只有自己才配得上他。
赵安忍不住开始幻想他离开苏府姐,转而对自己温柔体贴的模样,心中忽然感到迫不及待起来。
等等她,她很快就去找温府公子,不信自己拿不下他。
温韫将宜言送回屋子里,又陪她玩了一会儿,记挂着刚才的事,向宜言承诺了过一阵一定带她出去玩,然后回了温府。
迈入府门,下人禀报有人来访。
温韫抬了下手表示知晓,进入书房,纪楠正散散漫漫地坐在那,吃着零嘴,拿着本闲书在看。
一见到他进来,诶了一声,拍了拍手站起身,对他:“琢玉,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半了。”
纪楠斜斜看他一眼:“去哪了?”
温韫露出个歉意的表情,笑:“我今日去苏府看言言了,在那待了一阵。”
“姑娘年纪,比较粘人。”
这句话对纪楠而言简直不是一般的黏糊,他表情崩塌得不行,十分后悔追问他的去处。
纪楠看着温韫宠溺的眼神,捂着头,发誓以后再也不问这些了。
况且快要及笄的女孩哪里了,也就在他眼里,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需要照鼓孩子。
温韫看着他一脸受不了聊样子,无奈地扬了扬唇,想到今的事,神色沉下来,问:“七皇子的事情都查到了吗?”
提起正事,纪楠立即正色:“查出来了,任穆帮忙一起查的。”他摊了摊手,“皇宫里的事,又是几年前的,不好查。要不是他帮忙,还真不一定查得出来。”
温韫坐下:“所以几年前他从江南回京后发生了什么?”让他性格变化这么大。
纪楠一屁股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看样子事情挺复杂,做好了慢慢道来的准备。
温韫不急,示意他。
纪楠像模像样地咳了下,清了清嗓子,将自己查到的东西一一叙述。
当年七皇子赵佑是陛下最偏宠的孩子,乃正宫皇后所出,上面还有一个同胞哥哥,资聪颖,学业出众,早早便有被立为太子的趋势。
陛下心怀下,对女色淡薄,后宫三千佳丽也很少入眼,平日里待在御书房的时间更多。
皇后身为陛下身边地位最高的女人,也不过是见着后宫中的妃嫔越来越多,而自己日渐衰老,恩宠不再,是以难免对赵佑这个最的孩子爱护了些。
底下人趋炎附势,争相对赵佑献媚讨好,他在这样的环境下受尽奉承迎合,养成一副顽劣傲慢的性情,容不得别人违逆他,宫中日渐鲜少有人敢与他作对。
当年他年少无知冲撞了域外势力,陛下将他送往江南,就牵出了他与苏家的事情。在被彻头彻尾地被打击了一番后,他挫败地返回京城。
在半途中,发生了意外。
有刺客横空而出,与他的侍卫纠缠到了一起,陛下派遣隐藏着的暗卫也纷纷现身相助,两方厮杀的时候,赵佑被人带着躲了起来。
没想到刺客来势汹汹,竟将他身边的人杀了个尽,他亲眼看着,尸体横陈,血流了满地,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他双目圆睁,浑身战栗个不停。
他被发现,刺客却不急着杀他,反将他带到一间破庙,一个服装奇异的人面前。
赵佑认出,这是他在街上碰见过的人,他还仗着身份,抢了对方一样东西,好像是什么药材。他那时只是觉得它的形状很奇特,所以就想夺过来收藏。
所以,他是来报仇的?
不就是一株药材嘛,他还给对方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