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用黄泉之水将两人唤醒,未作解释,带着他二人骑着厌火兽离开。
义枭认出这厌火兽,与云端相似一眼,看她没有解释的意思,也没废话多问。
姬无妄倒很好奇云端在这东溟黄泉、在这辛夷树下见过什么得到什么,难道她执拗来此只为一头厌火兽而已?
携带逝离火的十几万年龄的厌火兽世上绝无二头,但他心知肚明这没有理由令她不顾性命来此。
姬无妄探过云端与厌火兽的口风,他看义枭沉稳地像是他早知道些什么,所以连义枭也探过。
可惜他们守口如瓶,油盐不进。尤其是云端,洞若观火,将他的探问抵地死死的,没有漏洞。
加上他已得到姬神火莲心,他的目的达到了,所以这件事未耿耿于怀。
他们返程一路小心提防尘烬若生,没再陷入幻境,顺利回到东境边界。
小兽与北山相见后涕泗横流,没有十几万年的野兽的那种持重,像两个孩子。
云端有意一路放缓行程,让它俩多叙叙旧,从出生初见到中间各自遭遇,讲各自人生分享个遍。
破天荒的是姬无妄也没有催促,任它两叙叙旧,万一能从中听到有效信息呢?
可是云端多了解厌火兽的心性,早已打好告诫它什么可说什么断不可说,她拿韩西河的安危作为警告,果真奏效。
又是一月,他们终于回到魔都。
北山在兽丘与厌火兽分别,取了好些山珍分给云端与小兽,依依送别,约好再见。
厌火兽碍于体型,不得不缩回云端眼中。
姬无妄入城便安排亲信魔卫‘送’云端与义枭回沉渊阁,自己则迫不及待回离恨天将火莲心奉与明乐。
沉渊阁看见他二人与他们身后的一队高品魔卫,唯唯诺诺将他二人引入,安顿好房间,不敢提几月前损坏的桌椅与未结的房费。
解云端回到房间便将自己封锁,她不知道下一步再做什么…回云岭城?或者天宇宗?似乎都不行。
义枭将东溟黄泉一行详细写入玉诀,照旧托人带回云岭城主府,等待下一步指示或者云端的行动。
云端需要尽快行动以对抗姬明乐,魔后可不会因为一株火莲火对她感激涕零,留她生路。
为利益可是暂时放下仇恨,利益交割完毕,就该复仇了。
“水至清则无鱼,这水不浑,我如何得鱼?”云端看着手中另一株火莲心,“不如调查下魔族为何追杀韩西河。”
此物的消息一旦放出,魔族必将沸腾!
“请进。”义枭听到敲门声,见门外光影,是云端。
义枭与云端的房间相邻,云端推门而进,看见他正在精心地擦拭他的佩剑。
“剑不过是兵器而已,你这么爱惜?”
“嗯,剑自有剑意,剑者一生难寻一柄趁手好剑。这残光剑与我同生共死许多年,不只是把兵器而已。”义枭听她今日言语温和,听不出悲喜,有些意外,侧头看向她,邀她坐下。
自她从东境回来,义枭能明显感到她的变化——愈加抑郁,心思更加深沉。
“怎么对剑感兴趣了?”他放下剑,递与云端看,“从未见你用过兵刃,你试试?”
剑被他擦拭的一尘不染,光洁如镜,她看着剑上寒光,手指在剑刃上轻柔划动,领略残光剑的剑意。
她那张无喜无悲的脸映在剑上,开口:“你的剑像殷殷热血,与你很像,热血赤诚。岭澜的剑意更克制。”
她还回剑,饮一口茶,沉吟道:“义枭,你该回云岭城了,魔都…”她没说完,门外有耳。
“你呢?”
“我走不掉,你背后是云岭城,姬明乐不会拦你。我只是提醒,走不走由你。”云端放下茶杯,准备离开。
她拉开房门,突然停住,手扶着房门小声说道:“可惜你不忠于我。但是给你个忠告,人心信不得。”
义枭听到这话,心中不是滋味。解云端注定是个可恨更可悲的人…
人心信不得…义枭心中知道这话所指何人,只是他的忠诚刻在骨子里,他做不到对他二人设防。
他对这两人的信任种云端不信任何人的信念一样坚定。
义枭看着剑,他不再等城主回信,决定直接离开魔都。魔都风云将起,而云端立于风暴中心。义枭千年难得笑一次,她能提前告知自己离开,说明云端并非完全无爱无恨,只是心太麻木,将所有情感压制并忘记。
义枭离开后,云端也开始她的计划。
“我要出去逛逛,见见这魔都繁华。给你看一柱心时间禀报姬无妄。”云端向门外大喊,她知道她上下左右以及对面的房间全是魔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