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看着知县居然一副很认同的模样,有些难以接受,贾半仙沉吟片刻道:
“此番让赵言的发妻对峙公堂,一切可解!”
……
云兮虽猜出赵言同程孙氏的确有那么点意思,但是想着夫妻一体,应当很难问些什么,毕竟牵扯人命,多少会有些同仇敌忾!
贾半仙直接让人公堂对峙,让她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想着他脑子灵活,也许真有办法,也就耐心等待。
一盏茶后,赵李氏被衙役请来,云兮看此人,眉心郁结,愁眉不展,两鬓染霜,一看就是心思过重。
她跪下后,先迅速撇了撇程孙氏,随后低头双目无神。贾半仙突然发难,他指着赵言,沉声道:
“赵李氏,这个人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你可知?”
赵李氏抓了抓身侧衣摆,直了直上半身,半响声音低哑答道:
“先生莫要胡言,夫君对民妇甚好,也很体贴……”
贾半仙并不接话,只随手指了指程孙氏。
“是吗?你的孩子每日只得温饱,而她每日什么都不用做,孩子还有余钱读书,你想过为何吗?”
“……那是因为……”
“因为你家夫君接济,你一直都知,却从不愿想。刘言甚得掌柜喜爱,因此他的月钱并不少,却总也拿不回。”
赵李氏愤怒道:
“先生此言……不过是为挑拨我们夫妻情分,民妇不会上当!”
“你们夫妻还有情分吗?他爱若珍宝之人不是你,亲生孩子他也不在意。你付出所有,难得他相惜,她有一点难处,他必倾囊相助……”
“先生不要说了,民妇相信夫君不会杀人,那日夫君和民妇一直在一起,并未离开。”
云兮看着妇人努力为夫君辩解,有些头疼,她就知道会这样!
贾半仙却不疾不徐道:
“那孩子和他真像,你见过吗?”
赵李氏还未有所言,赵言却赫然而怒,刚刚他一直不温不火,显然成竹在胸,此刻却怒不可遏,看着贾半仙,似乎要扑上来撕了他。
“莫要含血喷人,大人,此人胡言乱语,为了破案不择手段。此番毁了草民名誉便罢,表妹夫已亡,表妹让他信口雌黄一胡言,以后日子如何过。还请大人明察!”
赵李氏似突然失了气力,神色恹恹。云兮有些不忍,这样对待一个无辜妇人太过残忍,罢了,再想办法。
她却突然开口,声音飘忽,她问赵言:
“你从未把我当成你妻,我一直都知道,总也觉得,迟早会看出我的好。帮你表妹之事,我从未出言制止,因我觉得你有情有义,但如今我累了,你到这个时候还在维护她,连自己都不在意。你可知道我们的孩子,这两日发热未退,我心急如焚,想让你拿着银钱给孩子请郎中,你却说没有时,我有多失望吗?你发工钱是张货郎死的那日吧,你把工钱给了她是吗?”
她音色凄厉,似乎再也无所顾忌,云兮听的寒心酸鼻。
她一字一句道:
“我只问一次,那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