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川再次过来的时候，付如初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掀开被子，看着她熟睡中还在梦魇，手搭上了她的额头，很烫。发烧了也不知道去看医生的吗？

他拨了通电话：“喂，少琛，过来一趟夜色酒吧。”

“怎么了？”莫少琛挠头。

“要快！十分钟后我要见到你！”

莫少琛：“你抢劫啊！我就算飞过去也没有这么快好吗？”

莫少琛狂飙车速，吓出一身冷汗。总不会他又出什么事吧？上次沈凌川被砸出血，这次那么着急，该不会出人命？听他的语气似乎很急的样子。

夜色酒吧。

莫少琛刚到的时候，提着药箱大步流星进了房，拉着沈凌川转了一圈：“你怎么样？你这次又出什么事了？”沈凌川好好的，也没受伤，莫少琛冷静下来。

沈凌川指了指床上躺着的付如初：“不是我，是她！”

莫少琛回过神来，房间里暧昧的气息没有散尽，他恍然大悟：“你强了她？”

沈凌川：“嘴巴放干净点！”

莫少琛：“她不可能对你投怀送抱，如今，她杀了你的心都有，你信不信？姓沈的！”

沈凌川暴怒的抡起拳头，莫少琛巧妙地避开。眼里的怒火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样，莫少琛抹了一把汗颜。

沈凌川扯了扯领带，一副要干架的气势。莫少琛怂的封上嘴唇，眼里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沈凌川按耐住心里的暴躁，指着付如初说道：“赶紧给她看看！”

莫少琛：“好说好说！马上马上！”

莫少琛一个检查下来，足足用了一个小时。

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中间他来来回回在房间走了好几圈，莫少琛不满地吐槽：“姓沈的，你别干扰老子！”

沈凌川：“说明你是庸医！”

“操！”莫少琛直接爆出口，搞的他多情愿当他私人医生一样，要不是钱多了没处花，想当个医生消遣消遣，姓沈的还以为他热爱医生职业。

莫少琛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轻轻叹了口气，沈凌川却清楚的听了进去：“你叹什么气？她到底什么情况？”

莫少琛：“不太好！”

沈凌川：“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莫少琛：“据初步检查，她心率不正常，全身上下有多处重伤，至于淤痕嘛，你自己心里清楚，姓沈的。”

沈凌川：“除了比较轻的那些淤痕，其他的不是我弄的。”

莫少琛：“有人对她施暴，伤应该挺久了，有时间的话带她去找我再做个全面检查吧吧！总之，别再折腾她了，她现在，就是个半死人了。”

“施暴？”沈凌川愤怒地握紧了拳头，谁竟敢对她施暴？他送进去的人，没经过他的允许，谁敢公然对她施暴？沈凌川疑惑地盯着莫少琛，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莫少琛点点头：“你可以让人查一下，她算是毁了！”

莫少琛收拾好所有的医用工具，出去关好房门。

他有时候挺想劝他的，要么放手，要么好好跟她过日子，既然还爱，就不要再伤害。

可偏偏沈凌川这个人太自负，无法忍受他爱的人杀了他妹妹这个事实。

有时候，作为一个局外人，他都在想，就算她杀了人，受到的惩罚也已经够深了。他再一次见到付如初时，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都让他举得她已经死了。

至少，灵魂已经死了。

有些人，就是要把人捆绑在身边，虐来虐去，半生半死。

就像当初的他，死死捆着舒菲菲一样。舒菲菲的离世，让他彻底坠落深渊。

莫少琛看着凄清的夜色，轻轻叹了口气。当初他要是对舒菲菲好一点，她也许就不会死，就不会含恨而死。

他想，她在另一个世界也还是恨他的，而且会一直恨下去。

沈凌川征征地坐在床边，耳边还响着莫少琛那一句：她现在，就是个半死人了！

她明明那么能抗的，怎么可能突然间那么脆弱？

可是又想到莫少琛说的那句：有人对她施暴！

他双手颤抖着握紧了裤腿，究竟是谁？

沈凌川开了灯，耀眼的的灯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他伸出手抚上她巴掌大的小脸，什么时候她变得那么憔悴了？

她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喃喃自语：“阿晴，我会……等你出来！”

“我……会……遵守承诺。”

原本还在心里怜惜她的沈凌川，脾气突然间又爆了出来：“阿擎？”

阿擎是谁？她什么时候找了个野男人？还敢背着他和别的人搞在一起？不爽，真的很不爽。

沈凌川的手再次掐到她的脖子上，却没有真的要掐，他耳边莫少琛的话还不停地在脑海转着，到底是怎么了。

他甚至想过，她也许受的苦够多了，要不就放过她了。可是，他过不去，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他强忍着掐死她的冲动，不急，先带她去检查。

医生的话彻底刺激了他的大脑，她的心脏已经坏死，时日不多。最长期限也就一年。

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就黑了，她不能死，没有他的允许，她凭什么死？

沈凌川拨了通电话给冷炎。

“喂！冷炎，帮我查一下付如初在监狱那三年的资料。”

“少爷，为什么突然又……”

冷炎对于沈凌川送付如初进监狱的做法一直都怀着疑惑，他始终相信，付小姐那么善良的人不肯能杀人的。

但是少爷人又固执，他作为一个手下也不好说什么！

沈凌川隔了几秒，再次开口：“我怀疑有人在监狱对她恶意施暴！”沈凌川说话的时候，冷炎明显地感觉到他说话声音颤抖。

他一个外人都知道，少爷还爱着付小姐，偏偏他固执，还要去折磨她。

“另外，让萧白去找心脏，还有换心脏成功的案例资料以及主刀医生信息给我。”

冷炎静静站在沈家大门，腿脚颤抖，“这又是怎么了？”

“别问，赶紧去办，要快！”

“好！”

沈凌川挂断了电话，心里莫名烦躁，看着怀里安静躺着的付如初，他的思绪飘回到三年前。

她这条命还得留着还债，他不允许她那么快死，她欠他的还没有还清，她凭什么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