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爷子沉声道，“牧言，去请你父亲过来。切记，不要惊动其他人。”

“是！”

古牧言走后，屋里的人无再说什。各自想着自己的事儿，只等着另一位的到来。

古牧言的父亲——古韦，是古家的现任家主。又掌握军队一块虎牌，打仗无数，又以“智”常胜，用兵无规律，着实称一把好手啊。

古韦和着古牧言来时，被古牧言拖着，想是古牧言这坑爹儿子并未说明什。屋内坐着的人自也是个个人精，看着不点破，而看戏才是根本。也就任由古牧言被他老爹一顿臭骂。

“臭小子，你他妈的赶着去投胎啊！来你爷爷这，能不能直说！别他妈的整天咋咋呼呼的！亏得那个好丫头，怎的就看上了你这个破玩意儿，没一点靠谱！”

咋咋呼呼？这，不应该是古家人的特产吗？我偷偷瞧了瞧古老爷子。

古韦在院内对着古牧言发泄一通后，才进了老爷子的屋内。

“爹。您找我啊。”又将一个大掌拍向古牧言的后脑勺，“这个蠢东西，耽搁了太久了。您久等了……”

坐的人大都憋着笑，嘴角或多或少都有抽搐，只是老爷子不亏是一代枭雄，清了清嗓子，“叫你确是有大事，你且坐下听我慢慢说。”

“如今朝堂上，分三派——一派亲王，二派亲奸妃阉人，三派明哲保身。你如今派一部分古家死卫出去，暗自看哪些中立还愿亲王的；一部分找那些个被罢官的，暗自带到古家的另一府上。罢官的，告诉他们公主回来了；中立的，探探口风就好。若无举棋不定的，你知道该如何。”

“什么？公主？可是长公主殿下？”古韦见着自家老父身旁的女子，虽有些疑惑，但也想着行一礼，未待有动作，慕云道，“将军不必多礼，正事要紧。”

老爷子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牌，上有双龙戏珠。玉牌出，坐下除了我这个不明所以的、老爷子并未跪下，其他皆跪下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古韦你带着这个去，直接动手。如今形势只能铁血，宁可错杀也不能助那边长啊！也好在王上有预料，却依然被奸人所害。”

王上，似乎应不是个昏君。怎就在昏君路上愈奔愈远。我左思不得其解，别是“返璞归真”？这就有些意思了。

又听到古韦铿锵有力，似乎面对的不再是自己父亲，而是自己的上司，“属下领命！”

待得老爷子说完后，跪着人方起。在坐人自是知我的身份，除了古韦后来的。修仙人和世俗不同，是不必跪人间帝王。有时候，甚至帝王还需跪修仙人！

古韦见着我未跪，想说什。老爷子看出来他的疑惑未等他说，开口道，“木心乃修仙之人，非世俗界的。自是不用跪。你先去办你的事，小心着。”

果不其然，又是一阵看珍稀动物般得瞅着我。

“是。”语毕，便离开了。

老爷子缓缓站起，向着慕云恭敬道，“长公主，如今暂住我古府？也可好护着您。”

慕云点了点头，“可。”

“老臣这就命人安排。木丫头你和你师兄？”

我思忖着片刻，“自是与慕云一起的。想着对方若注意过来，第一目标便是她了吧。我和师兄有我们的办法，也可护着她。”

“如此甚好！你们就且一间房吧，两个女孩子应是无什么关系的。”又抱歉地对着慕云道，“殿下，如今情况紧急，需委屈您了。”

“无事。就按照古老爷子的意思办。”

“我无所谓了……”我摆了摆手。

这番便确定了，与着慕云一个屋。当然的，我这个半吊子成功地做了其保镖。

……

住的屋离古牧言的院子极近，想着也是因为便于我俩的走动。屋里透着古朴，其内并无太多的东西，只——二盏灯，一副丹青，一把屏风，一张木床……

这是在古家的第一个晚上，有着慕云到来的古家变得更加谨慎。殊不知，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无有翻身之地。

我不知这条路是否选择的正确，但不可说的便是我无悔。作恶自得有人除，沾了因果又如何，对于我这个小仙而言并未放在眼里。

做的事，不愧于心便好。

待慕云熟睡后，我来到院子的一棵树下，脚尖轻点，便飞身坐于比较低矮的树枝上。

三千青丝宛如瀑布般随意披散在身后。时而，有微风拂过，吹起披散的青丝起了弧度，调皮的在脸庞上一晃一晃地，有些许痒意。

“怎么？后悔了？”平庆依着我坐着。

看着远处的漆黑夜色，摇头道，“并无。只是，睡不着。想着些事儿。”

无了话，在夜色继续安静着。

良久，我张口道，“平庆，这世间是不是太多道不得的事。管不了，也做不了……”

“什么也不做，不觉得悲哀吗？一介仙什么也不管，不觉得是废吗？平庆，我不懂得那些个人情世故的。只是，为什么六界不能和平共处？真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平庆看着我，目光很认真，“这就是你想要的？”

在月色的笼罩下，漆黑不再是纯粹，“是。作恶的自己报应，善良的不应该被抛弃。”

我看着平庆，“你知道当时候古庙里我昏迷看见的事是什么吗？”又转向远方，幽幽地说着，“不是命，而是人心。本来无错，又需什劳子理由……”

平庆欲言又止，只听着我不断说着。

“如果有一天，我成了这个世界的敌人。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也是有恨的吧。”

“木心，你‘梦魇’了，该去睡了。”平庆有些担心着摸着我的头，低声道。

“是吗？也许，是吧。”

跳下树枝，我转头像屋内而去，“你也回去吧。”想着应该睡着了，也就好点了。

“本尊会使你如愿以偿，只因那个人——是你。而魔界永远不会成你敌人，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夜色，依旧。但，有东西却悄然改变着。或许，真是那“心”了吧。

所有的夜都不是纯粹的黑，最大的阻碍莫过于是有了一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