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一进来，什么客套话都懒得，直接进入了正题。

“阿姐，你知道杀阿爹真正的凶手谁对吧！是祁王吗？”

阿水一怔，“你在胡些什么！”

“阿姐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阿爹和皇上欲扳倒祁王，结果祁王却暗中派人杀了阿爹！”

她手里渗出了许多汗。阿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

她没把握在阿善面前能把谎话的像真的一样。目光乱飘间，看到了在阿善身后的那个侍女。

果然，这人就不是个善茬！

“是不是她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找到一个出口，那就好办多了。她的底气似乎又回来了。

“阿姐你不要引开话题！你是不是还和祁王在一起做了许多伤害理的事？”

阿水冷哼一声，“那我是不是还跟祁王一起合谋杀了阿爹啊？”

阿善被她堵得一时语塞，半晌才道：“那你总有参与千金台的事，还有焚城，数十万的生命在你眼中就这么低贱吗？还有姜老大人、白大人他们是不是都是你杀的？就连大姐姐的死跟你也脱不了关系！二姐姐如今这模样也是你害的！”

这些话从别人嘴里出来或许没什么，但从他嘴里出，字字句句都是致命的毒药，诛着她的心。

明明已经是暖春了，都即将入夏了，可寒意还是从脚底渐渐升起，一寸一寸吞噬着她那残破的躯干和心灵。

萧弘昱看着僵住的阿水，在想他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他知道阿水唯一的软肋就是这个阿善这个弟弟。他将这些事通过朱诺诺的口中传给阿善，让其相信阿水是个穷凶恶极的人。

他也知道她一直都将阿善保护得很好，从未让他接触这些阴暗面。他也看得出来阿善是个正直的人。

让这个她教导的正直真的弟弟去质问，去憎恶自己。想必阿水心里应该承受不住吧。

杀人莫过于诛心，他又何至于如此绝情呢？

正要出去替她解围，但晃神间碰到了水盆，惊动了外面的人。

屏风后突然传出一声响，将阿水从冰窟里捞出来。

“这些都是这贱人跟你的？阚絮，把她给我抓起来！”阿水指着若若道。

阚絮是萧弘昱给她的女侍。群玉他们在年后就被阿水送出宫了。若此时他们还在的话，她想这个若若此刻应该不会还活着。

看到外面的事情，萧弘昱失笑。

也对，她是阿水！手上沾了多少的人命，怎么会连这点事都承受不住！

他索性在屏风后双手抱胸看着外面的好戏。

若若被抓住后，竭力喊着：“梁水！你坏事做尽，丧尽良，就不怕遭报应吗？”

如今事情都被抖出来了，再掩饰也没什么意思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还没试过把人沉湖呢！阚絮，你还在等什么！”

阚絮不敢明目张胆地做这些事，盯着屏风看。

若若见状嘲笑道：“就连你手下你看不惯你作为了！”

阿水冷笑着看着阚絮，“那屏风还能被你盯出花儿来？你不走还等着我请？”

话都这么了，且屏风后的人也不见动静。阚絮无法，只能押着若若往外去。

阿善见阿水是动真格的，忙上前道：“你当真要做的这么绝？”

见阿水没理他，阿善大声叫了她的名字，“梁水！”

阿水一震，她肚子里人重重地踢了她几脚，疼得她冷汗瞬间冒出。

稍微调整了呼吸，眯眼看着阿善，“你口中的梁水做事就是这么绝的！”

不顾震惊的阿善，她喝住了阚絮，“不用去了！直接在这儿杀了吧！”

见阚絮的刀已经举起，阿善立即跪在阿水脚下，“阿姐，我错了！你别杀她！我喜欢她，我真的很喜欢她！我从到大就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她和阿姐，你选谁？”阿水叫住了阚絮，低头耐心等着阿善的回答。

阿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流着泪看看若若，又看看阿水。

“你啊！”她觉得自己又动了胎气，指甲陷进掌心不让痛苦溢出。

“是阿姐！阿姐！”阿善咆哮着出这句话。

“那你还要为了她来质问我！是不是把我气死，你才觉得你守住了你的正义啊！”

阿水深吸了口气，顺便把即将落下的泪也猛吸了回去，“阿善你给我记着！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不要想着忤逆我，否则你就不要怪我不念着阿娘的情了！这个女人你最好给我我时时刻刻盯着！再有这样的事，就不会是今这么简单了！”

“多谢阿姐！多谢阿姐！”

阿善带走若若后，阿水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樱但她知道现在还不能倒下，在自己大腿内侧狠狠掐了一把，这才清醒了些。

屏风后的人此时正悠悠走出屏风，脸上那看好戏的表情还没退却。

“还真是让陛下看笑话了！”她与萧弘昱那些事始终没法过去，如今被阿善直接倒出来也好，也省得大家假脸对假脸了。

“阿善和你确实不同，就不像同一个爹娘生的。”萧弘昱坦诚地道。

确实如此，毕竟她的爹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都女儿随爹嘛！她的心估计也是黑的。

“陛下还不回去吗？我这儿还要处理些事，可别脏了您的眼！”她觉得自己已经撑不住了。

“哦，那你忙。”萧弘昱很是识趣地走了。

萧弘昱前脚一走，阿水就立即晕倒了。

在路上萧弘昱就在想今后要用什么方式联系朱诺诺。以前朱诺诺行动自如，传信方式多种多样。但是看今日阿善那副样子，恐怕会将她看的死死的。

那么想要瞒过萧照和阿水给朱诺诺传信就成了很大的问题。

阿善在回到将军府后，就直接将若若关了起来。

若若在里面拍着门，哭喊道：“阿善你放我出去！我哪儿做错了？错的人是皇后！你放我出去！”

“若若你只有好好呆在里面，我才能保住的你的命！我不能失去你！你听话好不好，若若？”阿善也在外哽咽着声音对里面的若若道。

里面饶哭声透过门传进阿善的耳里，传进他心里，揪得他极其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