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已经被关在房间里十日了。将军府侍女一般都是十人一间,阿善怜惜她,给她单独拨了一间客房。
因此在她被关着的这些日子里,除了送饭的人之外,她见到的唯一一个活物就是阿善。
他每日都会来这儿陪她讲话聊。而每次他都会被她一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堵得不出话来,然后他也怕她继续逼问,直接就溜走了。
日复一日,他也不嫌烦的每重复这样的生活。
在第十的时候,送饭的人换了。原先那个人她见过,但没记住名字。但这次这个人,她完全没有印象。
那侍女道:“若若姑娘,这个是由季末的桃花制成的桃花酥,您看看是不是合您胃口。”
若若随便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却觉得没什么味道。
那侍女又道:“这些桃花酥比较大,姑娘你嘴巴,还是掰开吃的好。”
若若看了她一会,眼神微动,“那就有劳姑娘了。”
待门关上后,她马上将那桃花酥一一掰开,果然在某一块中,藏着一张字条。
四月十八,东市甘柳巷尽头第三家院子!
那贵人又来信了。
四月十八。如今已经是十五了,还有三时间。她要想办法出去!
……
阿水在她倒下那个瞬间以为自己这个孩子又保不住了。
所以当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肚子,但随即却想起来,这个肚子仍不是很明显,看不出来。
直到听到宫女告诉她,她只是太紧张而晕倒了,孩子没事。她这才放下心。
她现在怀疑心妃到底是不是因为曼陀罗而导致的幻觉。她自己现在失去了两个孩子,就已经患得患失了,更何况心妃失去的是五个,不疯都很难得过去。
今日十五,还有三就到萧弘昱的生辰了。
前些年,阿水都有认认真真为他筹办,后来这两年有了隔阂,便随便交给了他的一个妃嫔。今年也是那人在操办,但阿水今年却想去看看那宴会还少了些什么。
宴会在芙蓉湖边举办,前些日子水卉节刚过,湖里还留着许多花未曾搬走。
一靠近湖边就闻到了阵阵花香,把这些日子来的不满给冲了个干净。
那个嘉妃办事很稳妥,阿水她想到的,没想到的,几乎都涵盖进去了。对阿水来简直就是无可挑剔。
阿水怡然自得地在湖边吹风,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也能像这般安逸。
用宫女的话来,就是她想金盆洗手,重新做人了。
这也算是为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积福。
“皇后,还真是好兴致啊!如今这幅模样也算怡然自得了!”
她也不是没听出萧弘昱话里的嘲讽,但由于念着要给孩子积福,便当没听见,想离他远一些。
只是她挪一步,他就跟着挪两步,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阿水觉得他应该是至少喝了两坛子的酒,身上的酒气大得很。
这次怀孕她自己滴酒未沾,可不想在他身上闻到酒味,破了戒。
阿水嫌弃地捂着鼻子,准备回宫。
她如今就应该要好好避着他才对,否则她真觉得这胎可能保不住。
看着那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萧弘昱眼里露出不舍。
今年的生辰,她不能陪自己过了。他为十八那日的事情筹谋了一年多,如今即将粉墨登场。这次过后,她就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了!往后的每一次生辰她都会在的。
阿水,虽然这过程会痛,但却是重生必不可少的条件。
今后,你将与萧照毫无瓜葛!
……
宴席上,宫女附在阿水耳边了句,“王爷在东市院子要见你,是有关梁将军的事。”
阿水在底下的人群里搜了一圈,果然没看到萧照。看着底下翩翩起舞的人,阿水朝萧弘昱轻轻了句,“陛下,臣妾想出去透透气。”
“要不要朕陪陪你啊?”萧弘昱玩味地盯着她。
阿水觉得他这个眼神不怀好意,僵硬地扯了下嘴角,“陛下还是在这儿好好赏舞吧!臣妾不敢劳烦陛下!”最后两个字她咬的特别重,似是发泄自己对萧弘昱的不满。
“那你快去快回!”萧弘昱无所谓地了句,然后扭头就去看歌舞了。
随着阿水的离席,底下席上的花孔雀也悄悄跟了出去。
萧弘昱也注意到这一幕,担心事情发生变故,特让御虚也跟着他们。
后来冥府的人也都随着群玉住在了这院子里,而院子面积也扩大了两倍,才容得下这么多人。
但此时阿水一进门就觉得冷冷清清的,一看就没有人在。抓住一个婆子才知道今日瑶台闹事,除了那些出任务的人,其他人都往那里去了。
难怪这么冷清,感情人都不在这里。只是萧照约自己来这儿干嘛?
萧照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王爷对于我父亲的事有什么可的?”一开始她本不想来,萧照对这件事还有什么好的。但后来想想听听他怎么也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的感觉就像自己害了梁康鹄一样,萧照的语气可谓不佳。
“王爷心里不是有数吗?”还跟她在这儿装呢!
“不是,你最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为何我总觉得你话里总是夹枪带棒的!”
女子怀孕性情会大变,但前两次都很正常,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她最近的反常是有怀孕引起的。那么他能想到的就是她误会了他什么!
“王爷是当真不知,还是故作姿态?我父亲怎么死的,王爷难道不清楚吗?将阿善拖下水,不就是为了您的权势吗?我都把命交到你手上了,你为何要一次次将我家人陷入困境中!”阿水决定直接撕开他的面目,完后却发现自己心里格外舒畅。
虽然她的话他都听不懂,但他还是急着向她道:“你先冷静点。你这些胡言乱语放到后面自己再琢磨!我确实是发现了梁将军的死有蹊跷。荒原劫匪虽横行,但不至于到那峡谷郑还有北国的眼线来报,北国那时候内乱,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所以你父亲的死我怀疑是朝中的人所为!”
“哦,那王爷可有具体的怀疑对象?”阿水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