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一家到了徐辉说的院子,那是一个小四进的院子,比陈叔和阿吉大丫他们住的多两进。
谢三安排好辛氏和弟妹的房子,发现陈叔的院子就在后面,陈叔的院子虽说只有两进,但是后院蛮大的,长度和四进一样,宽小三分之一。
紧挨着旁边也是一套四进,徐辉把后面那套两进院子的东西搬了过来,方便商量事情和放东西。
安排好辛氏和弟妹,谢三决定先不挪陈叔他们过来。
忙碌时间就过得很快,没多久就到腊月初十了,谢三也收到了林英的信说过一段时间会冷,而他自己老是做梦梦到“后天”这部影片。
而徐辉也是忙着屯物品,但是又不敢给徐父知道。
炭陆续出窑了,谢三拉到陈叔的院子,把炭倒出来,分上中下三等装进小篓,靠陈叔编篓子是不够的,由徐辉找人定做了大批。
除了辛氏和陈婶负责家务活和照顾大小宝,其余人都穿旧衣服戴上手套挑炭。
挑炭的人也分大中小,大人挑好的无烟装上等篓,啊吉大丫那样大的孩子再把中等块的炭装上中等篓,剩下的碎炭由阿平小昌阿福扫一堆,等其他人忙完再装进大篓。
徐辉也带了几个人帮忙,就这样到了腊月二十七,原来定好的六十万斤炭全部分好装好,碳窑多出的十二万斤,也全部买下了,又加上徐辉在附近县城和京城买的炭,总共八十五万斤炭。
徐辉决定留下十万斤炭不卖。
除了徐辉和谢三,大家对这么多炭感到奇怪,但是也没人多嘴。
徐辉谢三更加忙碌了,杂货铺后院堆满了炭,又安排陈叔和徐辉的几个仆人按照列出的单子分别购买布料,棉花,米,肉类,青菜萝卜柴火等生活用品。
年二十九天就开始下蒙蒙细雨了,谢三一面吩咐陈叔陈婶安排孩子们全部搬过来这边。一面忙着杂货铺的生意。
果然不出所料,三十晚一大早就下起中雨,天也转凉了,没等到中午就起风了,温度也降低了,不少机灵的大户人家赶紧派仆人出来买炭烤火,柴火一般都预备有多,不然大过年的谁还砍柴卖呢。
年三十晚光卖大户人家的十万斤炭都是上等和中等的。
谢三和徐辉决定轮流值班卖炭,一人两天。并且适当增加价钱。
徐辉嘱咐谢三和伙计炭头几天卖痛快点,后面就稍微拖一拖,上等和中等的适当加点价钱。
雨就这样淅淅沥沥地下,城里所有卖炭的店面陆续清完货。
谢三和徐辉故意着急紧张地派人出外拉货,又适当的加了价钱,上等和中等的炭还没到正月十五就卖完了,下等炭陆续卖给城里的小户人家,谢三还意外的碰到了林英的大伯。
那天谢三正看伙计清理完最后的碎炭,进来两个人,一个三十多快四十的男人,一个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
“老板好生意,还有炭吗?”年长的问。
谢三一听声音有点熟哦,不由打量对方一眼,心里一动“就这些,你看怎么样?”
“谢谢老板,只是还不大够,请问一下老板还有吗?家里还有几个小孩,大人还能挺得住,小孩要遭罪了。”
谢三故意问:“那你们怎么不早准备呢?”
“不瞒你说,我们刚从广南省来的,不知道这里这么冷啊。”
谢三:“你住哪?”
等那男子说出地址,恰好就是挨着谢三四进院子边的。
谢三:“这样吧,看在我们都是邻居的份上,我托人看还有吗?我也要回家了,顺便和你一起走,有消息了,我去你家说一声。”
来人正是林智海和大宝,一大家子住在亲戚帮忙买的院子。也许有人问了:怎么那么巧。其实这附近十来套院子都是徐辉家的。
徐辉正是经历过痛苦的往事,才决定不留那么多房产,选择有用的几套留下来,又加上林智海的亲戚是认识多年的街坊,就卖了给他们。
谢三和林智海回到院子,假装推迟不过林智海的热情邀请就上门了。
在听了林智海的介绍,又看见了月娘和小木,因为谢三在柴房里见过他们俩人走去后院,当时还把林英吓了一跳。
于是谢三在走的时候把林智海叫到侧门,悄声说到:“好吧,大家都是邻居,只是你一定不要再和别人多嘴”
林智海也是个明白人,也慎重的答应了。
谢三问清楚林智海所需要的数量,又嘱咐他多买柴火,林智海说柴火足够了,因为他大宝水桃去郊外砍了好多柴,谢三去瞄了一眼后院,确实是够多了,于是说有炭了就过来叫林智海。
第二天傍晚敲开林智海侧门,让林智海从自己院子扛走六百多百斤碎炭,还送了几只风炉。
城里存有炭的店面年前只是抱着天可能会冷的念头,看到天气如此变化,存少的就留自家和亲戚朋友用,存有两三千斤的除了留自家用,其余的都卖出高价,比徐辉的还高。
徐辉又定制了很多木板条,过年时和谢三陈叔等钉了很多木板块,分别放在自己和谢三的院子。
炭卖完了,店里存的雨具风炉也卖完了。
徐辉的爹也留了自家吃的用的东西,店里的米也清光了。当然仓库肯定还有,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儿子备有大量的炭和柴米油盐酱醋茶。
虽然七十五万斤炭听着数字好像很大,可是城里当官的和其他有钱人,分别是几千斤,千把斤,几百斤的买,徐辉又分好几个店铺卖,很快就卖完了,价钱也只是稍微高点,但是买回去用的人家看着精挑细选的好炭,也没有人埋怨。
今年过年谢三和徐辉忙死了,卖炭,卖雨具,风炉,陆续买生活用品,借口办喜事预定了十头猪和一批鸡鸭鱼等。
以上这些都很正常,没引起别人的注意,这都是徐辉最想要的结果。
谢三和徐辉又大概预算出自家用的伙计们用的,分别配好炭,柴米油盐肉类鸡鸭等,嘱咐看守店面伙计烤火时一定要开窗。
吩咐在小院住的几个仆人要喂好马,给马保暖。
谢三看在眼里,更加确定徐辉是重生的。
北方虽然下雪,是干冷。南方有的地方有雪,有的没雪但是下雨,所以南方的湿冷比北方的干冷更加冷。
现在京城的天气就是这样,从年二十九就下细雨,然后雨就不停的下到正月十五还不停,偶尔停也是丝丝细雨,就是那种以为细雨小,不带雨具一样湿透衣服的雨。
正月十五,花灯也闹不成了。人们开始有点烦了,可是这雨就是不停,城外的村民刚开始可高兴了,虽然没有瑞雪兆丰年,但是春雨贵如油啊。
过了正月十五雨还是不停的下,不大,就是细雨,小雨,中雨轮流转,眼看着准备农历二月了,又来个雨夹雪。
本来下一个月的冰雨就够呛的了,还逐渐雨夹雪,精明人就赶紧屯柴米油盐酱醋茶,当官的,有钱的,打发家里仆人去购买以防涨价,穷人再怎么难也多少也买一点。
一时,城里城外都忙起来,这样又过了几天,雨不下了,有的人晚上睡觉听不到雨声,高兴的认为雨停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大地变白了,本来雨水还没干就下雪,天就越发冷了。
这雪下的就像正月下雨那样,丝丝雨雪,小雪,中雪,偶尔大雪。
这时人们由烦变成不安了。
太子殿下年也不过得安宁,没见过这样下雨的,找来大臣问也问不出原因。
下雨本来就人少,商铺开也没人逛街买东西。
有人出来买东西也是看还有米吗?或者柴火?可是下了一个月的雨,有谁去砍柴挑来城里卖呢?
于是城里的店铺都关门了。
天继续努力下雨雪,而且这雨雪比干下雪还冷。
天冷老百姓就不出门,他们不用上班,但是当官的要上朝啊。
当官议论最多的就是这天气,可是光议论也没个结果,于是上级给下级下命令,下级再给下下级下命令。
下下级就是衙役,衙役就天天轮流披上雨具巡视城里犄角旮旯,巡视完再上报说目前还行,还没有房子倒塌,没冻死饿死人。
再一级一级上报实情,最高领导松了半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