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完午饭理所应当留下的留下休息的叶公子,倚着门框,歪着头看书房内提笔作画的少女,突然想到两句难得塞进脑子里的诗句。
摇头晃脑,声情并茂的念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叶欢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咧开了嘴角。阿言执笔的样子好好看哎,姿态好潇洒哎。看看这笔触,这身姿。是谁这么有眼光啊,能追上这么好看的姑娘。
一边想着一边拍了拍胸脯,肯定的点头。是我,是小爷我慧眼识珠。哎,果然,也就只有像小爷我这般英姿潇洒,玉树临风,身姿矫健,威武不凡的才能相配。
我与阿言,真是天生一对哎。等阿言答应了我,小爷就去求皇上赐婚,最好再求个恩典,好让阿言风风光光的出嫁。到时候,置办的都是上好的器物,把这地,这屋,包括这衣柜这书桌,都弄成红的,通红,喜庆。还有这画笔,太素了,怎么也得镶两颗珍珠。
到时候阿言跟小爷我成了亲,怎么也得三年抱俩,五年抱仨。女孩随阿言姓墨,毕竟阿言的姓比较好听,男孩的话呢姓就随小爷我。女孩嘛,身娇体弱就得使劲儿宠,免得被别家的臭小子给勾搭去了。
男孩子嘛,皮糙肉厚的,从小就教他习武。敢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那得生俩男孩,一个护着阿言,一个护着他妹妹。不行不行,生太多了阿言肯定会累的。那可不行。嗯,那生几个,不如,就听阿言的吧。反正只要的阿言生的,男孩小爷也喜欢,女孩肯定也好看。
越想越觉得正确,点点头,嗯,没错,就这么办。叶欢想象着要是有个跟阿言长的一样的女儿,小小的,软软的一团。只是想想,就觉得可爱的不行。等她长大了,可得仔仔细细的给她挑对象。油嘴滑舌的,不行!长的丑的,不行!人品差的,不行!怎么着,也得像她爹一样,正直又阳刚的。想着想着,不由的得意的挺起胸膛。
挽起袖子将墨调好,几笔勾勒出山川。墨言退后仔细端详着自己的画作,正想问问他可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回头就看见一个痴傻的少年斜斜地扒在门上,一只手拄着下巴,笑的嘴角几乎要咧到耳后,露出一副不可描述的神情,眼神都有些不聚焦。
所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自己到底脑补了些什么,笑的像个痴汉。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喂?”“女儿,软软的,可爱。嘻嘻,嗯,嗯?”
叶欢回过神,一把拉住面前的手,“阿言你画技如此高超,不如,给我画幅画像吧”。“偌大的王府,没有人给你画过画像吗?”墨言状似不经意间抽回手。“有,是有啦。不过,他们都没有你画的好看”。叶欢勾住墨言手上的笔,轻轻摇了摇。
行吧,看在今日天气好心情好的份上,就给他画一回。“还没画,你就知道我画的好看?”墨言抽回了笔,努力忍住不笑。“那当然,你画的,怎么能跟别人画的相提并论呢?”没有东西勾了,风流倜傥的叶公子很不开心的噘起嘴。墨言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坐下吧”。
“好嘞。阿言你放心,你画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得到许可的叶欢马上笑着坐下,双腿并拢,规规矩矩。“就不怕我给你画丑了?”墨言一边低头挑选着画笔,一边说道。
“怎么可能,小爷可是倾国倾城的”。嗯,倾国倾城?行,你开心就好。“好,倾国倾城。放松点,不用太拘谨”。墨言笑着研墨,笑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轻快。
一盏茶的工夫,叶欢就坐不住了。不对啊,明明是占便宜的事情,怎么算下来,这分明是在折磨自己啊。画他的画像,阿言就站在他面前,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看,眼中似有盈盈秋水。难得像这样一刻,仿佛宁静的世间只有他们两个。而她的眼里,只有他。
他脑中突然一片空白,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句诗词。“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好像自从是认识她起,原来僵化的脑子都变得有学问多了。不行不行,一会儿一眼的。这,这怎么受得了啊。
少年如坐针毡,不安的扣着手,完全不敢直视,红晕一点点爬上了耳朵。墨言拢了拢耳边碎发,最后几笔一气呵成,“画好了,如何?”叶欢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赶忙站起来接过画卷。
画上的男子端坐着,剑眉星目,一双凤眼妖而不媚。阳光撒在画卷上,眼波流转,温婉含情。轻轻咳了一声,提高音量以掩盖刚刚的尴尬,“没想到,小爷我在你心中如此俊秀啊。还说不是喜欢小爷,啧啧啧”。
叶欢举着画卷边走边看,舍不得收起来。“画技还有待提高,将本公子的姿容,嗯,也就堪堪画出个六成吧”。“是,主要是叶公子容色倾城。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墨言收好画笔,面不改色的进行商业互吹。
看了看窗外,“时候不早了,该午睡了,叶公子请自便”。“好,你睡吧,我这就走”。叶欢看着她回房后,又傻笑着欣赏了回画。正踮着脚准备轻轻地离开时,“哎,木槿,怎么了,眉头皱的都可夹死苍蝇了”。
刚刚占完便宜的叶欢心情非常好,正轻手轻脚的关上书房的门。“叶公子,是,是忱王殿下来了。正在客厅,我,我不知道怎么跟小姐说”。
木槿在廊下走来走去,转的像陀螺,急得一头汗。那个男的还赶来?叶欢一听卷起袖子,“不必叫她了,你家小姐好不容易睡会儿,让她好好休息吧。本公子去见他”。
“啊,这,这”“怕什么,想来你也不想让你家小姐见了他后,继续闷在屋里里伤心吧”。“那,那好吧,叶公子请”。木槿苦想不出,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