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联起手来一致对外,果然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威力,半盏茶的功夫就把闹哄哄的场面定下了。
瞧着被五花大绑在廊下的马顺和王矮,还有那些因为闹事同样被捆起来的被拐汉子们,木不忘恍然大悟:“所以,他们就是以教人如何考上锦衣卫做噱头,骗了你,还有那些外地跟来的笨蛋们?”
“你还敢提?!”正忙着绑人的冷溪听到这话,气得一脚踹倒正被她绑的无辜大汉,“要不是你当日在边上啰哩巴嗦,碍手碍脚,这些外乡人岂能蹬到我的脸?我告诉你丑鬼,我要是脸上没光,你也别想好过了!”
“哟哟哟,好大的口气,再怎么说我也帮你垫付过定金的,对债主好歹客气点儿……”他话音未落,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靠,上次的钱你还没还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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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让你跟我回家去取,你非扭扭捏捏跟个黄花闺女似的怎么也不肯,难不成还要姑奶奶给你送去啊?”
“不然呢,这不是还钱的人该有的态度么?”
“难不成你一直在等我去啊?”
木不忘惨兮兮地点了个头。
冷溪却笑得眉飞色舞,得意地歪头和张魁挑了挑眉:“这样算来,之前某人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么?”
这下子轮到他气不打一处来了,“棍子呢,我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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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华都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坑蒙拐骗向来是他的专长,居然在这小小阴沟里翻了船?!
当时的确是他自己先捉弄的冷溪,算他理亏,转过头来看着那伙骗子才是越瞧越来气。
混铁棍在手,哐哐几下猛砸下去,又狠又准,每一棍砸下去非要听见声,见了血不可。
南巷的人前不久才吃了他的一顿脾气,知道厉害,便都不敢上去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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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溪也是头回见他真发火,一时虽也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惊着。
却也没在意,指着马顺和王矮,扭头去吩咐张魁:“待会儿先把这两个家伙提到知府衙门,切记要让周围的人亲眼看着他们进去,越多越好,你们也最好是把他们的罪行一路喊着过去。特别是这个姓马的,这两日多派几个兄弟去衙门口守着,倘若有人来捞他,立刻回来报我。”
“在华都还有胆子冒充锦衣卫行骗,说背后没个撑腰的空恐怕都没人信。”张魁说着忍不住多瞪了那还有些不甘心的马顺两眼,故意对着他道,“如果知府一直没个结果,我就把这事儿告诉冷大哥去,让锦衣卫衙门插手处理。”
“不必麻烦,我一会儿正要去和大哥二哥他们吃饭,届时我和他们说就是了。”
冷溪说罢,抬腿正要走,忽而瞥见那木不忘还未罢手,回头去看,确见那厮双眼猩红。
不免要开口劝一句,“木不忘,差不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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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窝骗子早被堵住了嘴,挨了打也叫不出声,生生被憋得昏死过去。
冷溪劝过一遍,见他还是不曾有收手之意,忙抽身拉住他提棍的手,“够了木不忘,要是出了人命,官府面前就说不清了。”
他非但不听,还想甩开她再打,却被她死死拽住胳膊:“等官府将他们判下来,银子自会还你,给我停手听见没!”
“我可不想我的兄弟跟你一起吃官司!你也为你的人想想!”
混迹市井的人,义气二字便是他们的第一信条。
他眼底的戾气旋即淡去许多,只闷闷地踹了已经不成人形的王矮一脚,“渣滓,居然敢骗到你木爷爷头上!”
转脸对着冷溪的时候,戾气瞬消,“还有你,现下是我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