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没睡醒?”要是可以,冷溪现在就想找根针把他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缝上,“那晚的事你最好一个字也不要再提,不然我二哥不杀了你才怪。”
“早说啊,难怪我跟他说的时候他满地找刀呢。幸好我机灵,一看不妙,掉头就跑!”木不忘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灵机一动,“你还真别说,你老爹这么急着要给你寻婚事,八成就是你二哥为那事儿怂恿的呢。”
“放屁。”冷溪凑过去对着他的影子吼过去,气不过又道,“我说你这人,之前看不出来啊,怎么这么好管别人家闲事呀?你要是有能耐,就别光在这儿跟我练嘴皮子,砸开了那锁,咱们到外面真刀真枪地练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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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帮你出来哦?”木不忘一向很擅长抓重点,“求我啊。”
冷溪干笑一声,“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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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就算你今日真求了我,我也不会让你我之外第三个人知道,你不吃亏的。”木不忘替她打起算盘。
“你想都别想。”冷溪说着,低头瞥见地上被自己东甩西扔的衣裙,一时计上心头,“不过,今日你却非帮我不可。”
木不忘不以为意:“就因为多吃了你家几个韭菜盒子么?”
“若你不从,待会儿只消我叫起来,说是你木不忘癞蛤囫蟆想吃天鹅肉,色胆包天,竟敢闯进我的闺房,调戏于我。”
木不忘:“行啊,看看是你喊得快,还是我跑得快。”
“跑,随便你跑。”冷溪眉飞色舞地扬起唇角,“反正次日太阳下山之前,华都城上下所有人都会知道,南巷老大是个无耻下流的采花贼。我还会告诉我二哥,那日掉下山崖,你曾轻薄于我,差点逼我就范!”
“好姐姐,您这可是让我没法在华都混了啊,我好怕怕哟。”木不忘嬉皮笑脸地抻了个懒腰,“不过,你可想好了,真要这么做,最终坏的却是你冷家女的名声啊。”
她道:“我冷家没甚么亲戚,横竖就我一个女子,要坏也就坏我一个人。再说,我现在名声就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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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不忘闻言,仰头就要大笑出声,又怕招惹来人,便强忍下笑意,说:“你这是吃定我了?”
“冷家的饭,可不是随便吃的。”
“要我帮你可以,不过你得应我三件事。”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不利北街的,我有何应不得的?”冷溪爽快道。
木不忘想了想,道,“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好,先欠着罢。等着,今夜三更,木爷爷带你看星星。”
话音一落,他已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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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当夜梆子敲过三更,冷溪合衣卧在榻上,耐着性子多等了半个多时辰。
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她尚不确定木不忘是否信守诺言,便闭目装睡,静听动静。
“行了行了,别装了,快起来。”木不忘忍着笑意一把掀了她的被褥,将她拽了起来。
“怎么这么久才来?”冷溪小声抱怨道。
“偷钥匙也是要时间的好不好,而且还是从你老爹那里偷,我半个时辰能回来已经很了不起了。”他得意地甩着指间那一串各式各样的钥匙。
“你不会去张妈妈那里偷啊。”冷溪犟了句嘴。
“那得她身上有才行呀。”木不忘无奈地假笑了一下,“甭废话,赶紧跟我走。”
说着,他又用几个枕头堆在被子里伪装成人型,然后重新将门锁好,拉着冷溪的手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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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欲凭轻功翻墙出去,经过羡鱼居隔壁的浩然轩时,偏偏碰上她二哥半夜出来寻尿壶,吓得冷溪连忙扯着木不忘往身侧的花丛里一钻。
“谁?”冷焕提着尿壶迷迷糊糊地回过头看了看。
冷溪下意识地捂上木不忘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