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过你吗?”
任茴摇头:“没有,是他们把我赶出来的。”
说着,任茴拿起了那罐被她嫌弃的饮料,灌了一大口,笑容逐渐凝固。
她似乎明白易凛为什么喜欢喝酒了,任茴目视前方,手悄悄地伸向了易凛身边的啤酒,然而还没碰到就被易凛拍了手。
“酒不好喝,你住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
如今在海边,这深更半夜就算任茴想要打车也不实际,易凛握住了她的手,她跳下了车前盖,稳稳落地。
她说了地点,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讲话,对于那个吻,谁都没有提起,好似没发生过一样。
出了电梯,打开门的瞬间,看见室内亮着光,任茴迟疑了十几秒,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电梯。
电梯快速下行,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房子就她一个人住,怎么会有灯光,恐怕是进了小偷。
任茴刚出电梯,精神恍惚的她撞上了迎面过来走来的人,尚未看清楚是谁,任茴就连声说对不起。
“任茴,你见鬼了?还是有人在追你?”
“何,何苗。”终于看见认识的人,慌张的任茴匆忙抓住了何苗的手腕,双唇不停的哆嗦着:“帮我,我家里进贼了,我好害怕。”
“贼?我才出来多久就进贼了,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任茴惊魂未定,根本就没仔细去听何苗的话。
进电梯,出电梯,何苗一直牵着任茴,她牵着任茴将房间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外来人。
“家里没贼啊,任茴,你是不是看错了?对了,差点忘记说,我是你的新室友。”
任茴回握了何苗的手,这才逐渐理清头绪。
原来不是进贼,是有人搬进来了。
“好了,以后我们一起下班回来,别害怕,你吃饭了吗?我刚买了关东煮。”
任茴还没回答,人就被何苗安排到了桌子边。
“还是一起吃饭吧,这家很好吃,呐。”
任茴面前被放了一份关东煮,何苗将筷子塞进了任茴的手中。
“你是学生吗?”
任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高考没考好,打算复读。”
“那怎么不回学校反而来这里打工?高四不是很紧张吗?”
任茴吃了一口萝卜,她和易凛吹了一晚上的海风又喝了很多冷的,温热入腹,心头都是暖暖的。
“要赚大学的学费,我白天可以自己复习。”
“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孤儿吗?”
任茴放下筷子,坐直,直视对面的人,嘴角微微扬起弧度:“差不多,我和家人断绝关系了。”
“我好佩服你,我也想和我家人断绝关系。”
“什么?”
何苗摆摆手:“没什么,吃东西吧,已经很晚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我去洗澡,你慢慢吃,对了冰箱里有我买的蛋糕,我买的东西你可以随便吃,我相信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的。”
“嗯,谢谢。”
翌日上午,任茴背完了单词,做完了两张试卷,何苗才起床,顶着鸡窝头,拿了两瓶酸奶过来。
“请你喝,你会做饭吗?”
“会。”
“要不我们做个商量吧,以后我负责买食材,你做饭,好不好?”
任茴点点头。
何苗的手掠过任茴的头发坐到任茴的身边:“你看起来真的好乖,实不相瞒,我挺喜欢你,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保护你。”
“嗯,谢谢你。”
“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对了问你一件事情。”
“你问。”
“任茴你跟易凛是什么关系?”
任茴仔细的想了想,他们好像没有任何关系,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应该是没什么关系。”任茴答道。
“应该?”
“没什么关系。”
“你们最好不要有什么关系,你肯定玩不过易凛,他那个人太狡猾了,你跟他走近的话只会害了你自己,还是离他远点,听我的没错,而且易凛身边的人更是没一个好东西。”
任茴听的脑子有些混沌,很明显,何苗的话并不能影响到她自己的认知,但她很好奇,何苗为何从他们昨天刚认识开始就在说易凛的不好,不停的劝她远离易凛。
“何苗,你跟易凛认识吗?”“额,我的意思是,我昨天好像看见你们讲话了,你们认识吗?”
不然干嘛要这么诋毁他。
“当然认识了,认识好多年了,所以我对他很了解,你千万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就他那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都能给说活喽。”
任茴:有这么糟糕吗?
虽然易凛昨天做了一些她不喜欢的事情,而且他确实喜欢满嘴跑火车,但是也没何苗说的这么糟糕。
晚上,任茴和何苗一起去的酒吧,她换好工作装之后,在门外等何苗。
也就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琴姐就过来了。
“任茴,老规矩,今天还是去五号包厢。”
“是易凛吗?”
琴姐用轻蔑的眼神将任茴从上到下快速打量了一番。
她冷哼两声,然后说:“算你运气好,一到这工作就遇到了贵人,好好把握机会吧。”
“琴姐,我只是来打工的,我没别的想法。”
话音落下,任茴视线在琴姐的身后定格,瞳孔渐渐释出了慌乱与不安。
“我当然知道你是来打工的,但是你在这里打一个月,打一年的工,你赚的都不如陪这些贵人几天,有机会就好好把握,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
讥讽的话语中忽然插进了一个清冷的男声:“那经历觉得任茴有几斤几两重?”
短短数十秒,任茴眼睁睁的看着琴姐的脸从一开始的红润变成了猪肝色。
易凛是什么时候来的任茴不知道,反正当她看到易凛的时候,易凛已经站在琴姐的身后了。
猪肝色的脸重新带上笑容,摆出一副谄媚的嘴脸,任茴转向了别处,不屑去看。
“易少,您这怎么出来了?我这马上就把任茴给你送过去,你还是……”
易凛打断了琴姐的话:“我就不劳烦经理了,我亲自带她过去,顺便掂量掂量她到底几斤几两重,琴姐,任茴在你这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掂量清楚了吗?”
“易少恕罪,是我不会讲话,是我嘴欠,得罪你的人,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任茴被易凛塞了一个纸袋,然后被他牵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