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中回过神,任茴叹了叹气,甩甩脑袋。
罪恶感油然而生,罪恶罪恶啊,她居然把和易凛和一头死猪联想到一起了。
他要是知道,肯定很气吧。
他不会知道的,知地知她知,然后就无人知。
任茴一回头就能看见易凛安静的躺在床上,他脑袋上包着的浴巾被她整成了糖果形状,十分违和,不知道他醒来看到之后会不会生气。
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任茴收拾东西选择溜之大吉。
钱双双还在楼下看电视剧,只有她一个人,任茴这段时间除了照顾易凛就是看书,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娱乐时间,她被钱双双塞了一包薯片拉到身边坐下。
而坐下之后,任茴就后悔了,她以为钱双双看的应该是偶像剧,她还可以跟着看,然而并不是,居然是家庭伦理剧。
正到儿媳妇被婆婆欺负到走投无路带着孩子要跳楼的戏码。
瞧着旁边的钱双双看的津津有味的,任茴抱着一包刚拆的薯片昏昏欲睡。
再醒来却是在车上,窗外夕阳烂漫,任茴连打个哈欠都有种破坏了这如诗如画意境的罪恶福
“醒了?”
任茴脑袋抵在座椅上,缓缓转了个方向,睡眼惺忪的看着易凛,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还有点困。”
“你睡觉够死的,以后除了在家,其他在任何地方都不要睡觉,别人把你拖走了你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保护自己。”
“我……”任茴无力反驳,可不就是易凛的这样吗,别人把她带走了她都不知道。
“今是你给我洗澡的吗?”易凛问。
这一刻,任茴仿若被惊雷劈中,她即刻精神百倍,转过头去捂着了嘴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讲错话。
“任茴?”
“不是!”任茴斩钉截铁的回道。
“不是?不是你是谁?”
“是叔叔,不是我。”
看向窗外,任茴才发现外面是海,漫长的海岸线分开了纯净的蓝与绿。
“大海好美啊。”
岔开话题?不着急,他等下自然能把话题转回来,任茴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这里根本没怎么开发,有什么好看的,圳山市的海滩开发不是更有名吗?”
任茴目不转睛的心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她:“这是我第一次看大海。”
“任茴,你也学会撒谎了。”
“我没撒谎,我没见过,我住的地方离海很远。”
易凛更正任茴的话:“任茴,我的不是这个,我想问问我脚踝处和手臂得擦伤是怎么来的。”
“我……我怎么知道。”
易凛反问:“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还有我脸上的这道伤。”
任茴:“……”
这能怪她吗?她哪知道易凛看起来还是挺瘦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那么重,而且手还不老实,她抱不动易凛,她只能拖着了,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她又不是故意的。
“任茴,你骗不了我。”
“凭什么你就认定是我,就不能是你自己吗?你自己喝的醉醺醺的,撞到什么地方,擦伤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的发圈为什么会在浴缸?”
任茴的大脑中在这一瞬间好像卡住了一样,她眨巴眨巴眼睛,惊讶的瞄了易凛一眼,四目相对,她立马转向窗外。
完了,她怎么把发圈丢在浴室了,太糟糕了,她当时只顾着溜之大吉,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事情。
“我……”
“谢谢,辛苦你了。”
“不,不客气。”
“下次做了什么就大方承认,你骗不了我的,任茴。”
任茴挫败,肩头无力的塌陷:“知道了,我发圈呢?”
“什么发圈?”
“……”
“……”
“啊!易凛你卑鄙,你套我话,没有发圈是不是?你骗我的?”
“你刚刚不是也骗我是叔叔给我洗澡,扯平了。”
画是这么没错,但任茴就是愤愤不平,气死了,怎么会有易凛这种无赖的人。
还有,她怎么这么笨啊。
车停在了码头,任茴在车上,易凛在车下,两人僵持了足足一分钟,生闷气的任茴还是不打算妥协。
“任茴,听话,下来。”
“你告诉我这边哪里有公交,我要回去。”
“这边没有公交。”
“你要带我去哪?”
“朋友,就在这海里的一座岛上,下来。”
任茴不想答应:“我不跟你去,我有办法回去。”
“你……你怎么回去?”
“我让何苗来接我,何苗没空还有谷维,不用麻烦你了,你去见你朋友吧。”
任茴下了车。
她对这块是完全陌生,周围三三两两的货车,偶尔有几个人经过,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可她今就是铁了心不愿意跟易凛同校
下了车,任茴就向来时的方向走着。
任茴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远到快要看不见了,易凛才拿了外套跟上。
看来任茴不是威胁他,她确实要走。
“任茴。”
“……”
“这附近一点都不安全。”
任茴回头不屑的瞪了易凛一眼:“那也跟你没关系,有狼我也不怕,谁都没你可怕。”
“那你走吧,港口北面是山,山下是一片很大的墓园,你穿过墓园走过盘山公路,路基下面有个公交站。”
任茴突然背后发凉,还要穿过墓园?这是什么恐怖的路线,她虽然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现在色鸦青,马上就要黑了,谁心理都有个忌惮的不知是否存在的事物不是吗……
“怎么不走了?你不是要给谷维打电话吗?你给他打,我就给陈居生打电话,我倒是要看看谷维有没有本事跟陈居生反抗。”
“……”威胁她,这次这么明显。
“任茴,回来,趁我还有点耐心,我早过我不是好人,等我没耐心了,你就是曝尸荒野我也不会去找你,你若是做好决定了就继续往前走,从这到公交站也就十几公里。”
“……”十几公里?那她经过墓园的时候肯定就黑了吧。
易凛的狐狸尾巴漏出来了,他果然很狡猾。
卑鄙!无耻!
“你家那丫头怎么了?一晚上闷闷不乐的。”
“闹脾气了。”
“那找开心果啊,我们开心果呢?”时之远指的是季海。
易凛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花树边拍脚踝的任茴,语气低沉的回道:“没来。”
来了结果只会更加糟糕。
“没来?我单身夜派对他居然不来,我逮着机会得好好捉弄他。”
“他现在大概自身难保了。”
“那我可不敢何苗不好,你也别总坐着,去哄哄,生气了不就得哄着吗?还有晚上我会帮你。”
易凛想问什么,时之远已经端着酒杯走了。
今在场的都是认识的人,除了交好的朋友,还有一些时之远平时一起喝酒的伙伴。
总之,任茴是在场的唯一女性。
任茴正无聊的拍着脚踝,一只欲犯罪的蚊子,刚拿出作案工具就被掉。
一片阴影罩在任茴的身上,任茴看到来人上半身穿的衣服,她立马低下头去,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有蚊子吗?”
“有事吗?我死活跟你有关系吗?”
“这里的蚊子这么毒?能把人咬死?”
任茴:“……”
易凛直接坐到任茴身边:“你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不合胃口?想吃什么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