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小无语凝噎。
“把她交给我,你们放心。”
杜池似笑非笑地抿着嘴角,眸中精光一闪。
那笑看在夏小小眼里,是那么的阴森恐怖,宛如索命的修罗一般。
她惶恐地垂下头,一股自投网罗的绝望感扑面而来。
这天晚上,夏小小失眠了半个夜晚,以至于第二天她便顶了两黑眼圈现身。
“走吧,你这幅样子丑得也是没谁了,离我远点,免得别人看见误会我们的关系。”
杜池双手插兜,身着湛蓝色校服,倨傲地扫视着灰头土脸的夏小小。
夏小小自我反省片刻,果断屏蔽他的冷嘲热讽,决定以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杜池见她不语,耸了耸肩,推门而去。
夏小小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听话地和他保持着大约十米的安全距离。
杜池偶尔回头用那双淬着寒冰的眸子扫她一眼,一路无话。
夏小小小心翼翼地跟着,不忘四下打量周围的商铺、街道的名称,争取早点把路记下来。
这样就不用仰赖他人鼻息,尤其是这个叫杜池的鼻息。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还没到,夏小小看一眼手表,心生疑窦。
不是说学校距离家只有十几分钟路程吗?怎么他们都走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到?
眼见着就要迟到,夏小小不由地朝前面喊道:“我们还有多久到啊?”
“快了,到前面路口左转就是。”杜池停下脚步,朝前面指了指。
夏小小迈着小碎步,伸长脖子朝前面路口眺望。书包随着她的跑动在屁股上颠来颠去,像是半瓶子哐嘡的酱油瓶。
“那我们………”快点走………
后面三个字并未说出,便胎死腹中。原本应该站在那里的杜池凭空消失了。
夏小小呆呆地望着空空如也的街巷,一时间慌乱不已。
“杜池?杜池?”
回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树叶摇曳的沙沙声。
她这才明白原来这便是杜池的阴谋,故意给她带错路,让她不能顺利报道。
她气得跺脚,来回张望,一脸无助。最后默默蹲下,抱着自己的腿,整个人缩成一团。
满心的委屈和怒火将她淹没,孤独和恐惧交替着将她环绕。
“不行,我不能这样认输,不能让他得逞。”哭过之后,她一抹眼泪,忽的振作起来。
“小姑娘,怎么了?哭成这样?”
一个阿姨路过,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忍不住上前询问。
“我……我……迷路了……”她嗫嚅道。不好意思说出真相,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你家在哪啊?我送你回去?”阿姨和蔼地摸摸她的脑袋,笑得一脸和善。
“夏山中学,我要去上学。”她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眼前一脸和善的女人。
阿姨抽了抽嘴角,大概是觉得这孩子怕是智力有问题,上个学都能走丢,还哭得这么骇人。
“这么巧,我儿子也在这个学校,不过夏山中学在是这个方向,你怎么跑到这来的?”
“我………我………”夏小小低着头,半天找不到一个恰当合理的说辞。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
阿姨见她似有难言之隐,便没再追问,而是移开了话题,跨上电动车朝她招招手。
“我们今天报道,九点之前到就行。”
“那赶一赶还来得及,快上来吧。”
阿姨麻利地旋动钥匙,扭动把手,车子嗖的一下冲了出去。疾如闪电,风驰电掣。
夏小小吓得脸色惨白,牢牢攥紧阿姨的衣服下摆,眼睛紧闭。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骤然停住。夏小小由于惯性直直撞上阿姨的后背,疼得眼泛泪花。
“太感谢您了,谢谢。”
夏小小回过神,理了理被风吹散的头发,朝阿姨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没事,你快进去吧,否则真该迟到了。”
阿姨来如风去如电,挥一挥衣袖也没带走一片云彩。
夏小小望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发自心底地佩服她这样的自信和魄力。
如果自己也能这么坚强勇敢,是不是人生就会不一样?她忍不住幻想。
须臾,她猛地想起正事,把腿奔向学校大门。
“等等,等等………”
夏小小望着即将合拢的推拉门,刚想开口制止,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叫声,倒是道出了她的心声。
思及此她忍不住抿嘴一笑,好奇地回头,打量来人。
“开学第一天你们俩就迟到可怎么是好,多不吉利。”
门口大叔叹气道,杞人忧天地摇摇头,打开一侧的小门将两人放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