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头也不回的离开，阿令笑了笑，一手提着竹筒糕，一手领着赵旭回去喝酒。

她以为让赵旭醉一醉，发泄一番就不会再那么难受了，于是整整搬了两大坛梨花白，一杯杯的斟满递给赵旭。

而后自己一边喝着酒，一边注视着他的情绪，看着他脸色微红，神情也不再忧虑才放下心来。

喝到微醺，赵旭终于忍不住攥着她的手腕直勾勾的看着她问：“师父，你为什么要嫁给我皇兄啊？”他抬头执着的注视着阿令。

“因为为师同他有婚约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师的父亲当年想要为师嫁给当朝太子，如今想要为师做大启皇后。”阿令笑了笑说

“可我觉得师父你不是那种唯命是从的人。”赵旭趴在桌子上，胡乱摆弄着她的手指说：“别人让你嫁你就嫁？”

“为师自己也觉得我应该嫁给你皇兄，”阿令笑着说：”你不是常说，你皇兄英明神武，俊雅不凡吗？”

“我皇兄是很好。”赵旭把她拉过去抱着她的胳膊说：“可你不喜欢他啊？”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嫁？

赵旭说：“师父，我皇兄那么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他找了你三年，等了你三年，可是你怎么能……怎么能那样呢？”

赵旭借着酒意在阿令白色的衣袖上蹭来蹭去，“你怎么能那么轻慢我皇兄的真心，那么一个心悦你，想娶你的人啊。”

“觉得我辜负了你皇兄？觉得我配不上你皇兄？”阿令笑着想他保证：“放心好了，等我忙完眼下的事，就回临城和你皇兄成婚，嫁人之后会谨守宫规礼教，做皇后也好，做妻子也好，不会比那些临城里的名门贵女差。”

阿令眉眼弯弯的笑的特别好看，眼睛很温柔，语调也很温柔，像哄孩子似的跟赵旭说：“为师虽然少在临城，可该守的规矩，该懂得分寸，为师可是一样不落的都学全了，你皇兄娶我，不会比娶其他女子差。”

“就是因为你这样我皇兄才会被你气走的。”赵旭醉醺醺的扯了扯阿令的脸颊将她嘴角的笑掰下来说：“他缺的不是皇后，要的也不是你恪守妇德做他的妻子。”

阿令叹着气摸摸赵旭的头说：“你真以为他娶我只是因为喜欢我？”

“要不然呢？”赵旭眯着眼睛，面色酡红的说

阿令点头“嗯”了一声说：“确实是喜欢我。”

“那你呢？你以后会不会也像我皇兄喜欢你这样，喜欢我皇兄啊？”

阿令没有说话，赵旭就开始自言自语，“不会对吗？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皇兄？他不好吗？还是师父，你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阿令喝着梨花白笑笑说：“为师天生不好情爱，既不会喜欢你皇兄，也不会喜欢其他人。”

“你胡说。”赵旭醉呼呼的嘟囔：“你明明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在澄州的时候你还和沈复一起喝酒，还有在那个什么什么镇，我亲眼看到你和一个书生在湖边说悄悄话，他还送给你一边纸伞，虽然后来在霞衣镇用过一回以后我就给你扔山沟里了。”

赵旭喝醉以后就开始稀里糊涂的交代起自己的罪状，“还有那个茶馆的茶博士送你的那个天青色的杯子，是我故意摔的。”

“为师知道。”

“还有在莫州你想约着喝酒的那个拿竹片剑的人，我骗他说你已经嫁人了，然后他就没搭理你。”

“为师知道。”

“那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书生？剑客？豪门巨贾？名士权臣？还是少年将军？我皇兄比他们究竟差在哪里？”

看了今天赵旭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了。

阿令喝着梨花白笑着随口说：“他不差，只是为师不会动心而已，为师的心是寒冰铁石做的，无论看到多好的男子，都是冰冰硬硬的一块，不会有丝毫悸动。”

“石头……冰……”也不知他醉呼呼的有没有听到阿令的话，他抬着头看了阿令一眼，然后就一头栽到桌子上。

赵旭没喊疼，反倒是迷迷糊糊的说：“师父，求你对我皇兄好一点，就好那么一点点，他真的很喜欢你，很在意你。”

“喝成这样了，还想着别人的事。”阿令笑了一声，取下他攥在手心的酒杯，然后随手揪了一件披风罩到他身上。

她正要离开，可赵旭却迷迷糊糊的拉着她的手腕，似梦似醒的说：“也对你自己好一点啊，师父。”

“知道了。”阿令轻声笑着

“师父。”

“嗯。”

“师父。”赵旭喃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