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摇头，“这和山大川，我年轻的时候就看的差不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

见芳菲颇有些不屑的撇撇嘴，宋平摇头，“虽然这样，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多出去看看，开阔一下眼界的好。”

芳菲点头，不过她还是抓住了关键的地方，“你年轻的时候？”

“我的故事啊，”宋平低下头，“等哪我不行了，或许可以考虑讲给你听。”

“好好的干嘛这样的话，我看师父现在好的很，等真的有机会听到这个故事，估计也就是一二十年之后了。”芳菲讨好的了一句。

“一二十年？你可真会奉承我，我自己什么情况我清楚，等外面的世界看的差不多了，记得回来看看你这个师父，我可还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芳菲本想特别皮的一句你等着吧，可有觉得这样有些不合适，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出来。

回宫的路上，芳菲一直在咀嚼宋平的那些话，还有几处想不明白的地方，再联系赵宸之和顾晴雨的话，明明就在柳相府，为什么他们要师父失踪了？

难道是师父故意为之？可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芳菲摇头，她实在不相信这人就是单纯的为寥自己回来。

要是宋平听到她的心里话估计要气的不轻，但是此刻他听不见，也没有办法发表评论了。

刚回来，就看到那个和自己一样的人站在走廊上，好像是特意在等自己。

“你终于回来了，我在这边等了你半了。”顾晴雨颇有些激动的，“我让人去问，那边已经有消息了，他在雾零，四五就能回来。”

“是吗？”见顾晴雨一副熟捻的模样，她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顾晴雨却没发现那么多问题，自从醒过来以后，她日子一过得比一滋润，哪里还有那么敏锐的观察力。

“你且耐心等两，很快就能见到他了。”顾晴雨，可能她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助人为乐吧。

芳菲点头，不管怎么，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能再见到他，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吧。

顾晴雨见她兴致不高，也不好意思什么让她陪自己聊会儿的话，只能悻悻的打算告辞。

没想到芳菲竟然先开口找话题了。

“他，他这两年过得怎么样？”芳菲问，见顾晴雨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和我详细一下吗？”

“当然不介意，不过你不会就打算让我这么站着吧。”顾晴雨笑了一下。

实际上整个皇宫都是面前这个饶，虽然是宋平教出来的徒弟，她也实在不好意思这么反客为主的话，只是淡淡的了一句“进来坐吧。”

……

顾晴雨把这两年自己和周凛的纠缠以及自己了解到的他的的事大概了一下，末了做了一个总结，“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你，为你挨了这么多刀，你怎么？”

顾晴雨就是皮惯了，话也不怎么讲究，不过芳菲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她笑了一下，“也不能这么，不定他是真的喜欢你呢？”

顾晴雨噎了一下，连忙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要是让赵宸之听到，可是会出人命的。

自从顾晴雨离开后，芳菲满脑子都是那个人，就跟中了毒一样，怎么也摆脱不莲是等了两三之后，还是没有见到人过来，她那点儿心思也越来越淡，甚至有时候能站在窗户前面发一整的呆，可能你问她谁是周凛，她都回答不上来了。

这芳菲想着自己左右最近不会走，不然去柳相府看看在那里隐居的师父，可是刚出偏殿，就看到两个宫女迎面走过来。

“陛下传旨，请您即刻去御书房。”其中一个宫女。

芳菲点点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心已经砰砰跳的跟擂鼓一样了。

绕过帷幔的时候芳菲隐约听到一声“不介意”，这样含混不清的三个字，就足够让自己判断话的人是谁了。

本以为两个人都关系已经到了破裂的边缘，就算没有那次指婚，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但久别重逢，她发现所有的一切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是怎么样的，想到那个顾晴雨，她轻轻叹了口气，不周凛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那个女人了，那么开朗，那么活泼，要是自己的话自己也喜欢。

当然，顾晴雨不知道芳菲已经主观上把自己和周凛配了对，她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会觉得很委屈。

周凛回过头，他没想到自己还有一能走进这皇宫，也没想到不仅可以见到顾晴雨，还能见到……

周凛深吸了一口气，刚得知芳菲寻死的时候，他分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心疼嫉妒还是愤怒居多，但随着时间的发展，无论是哪种感情都变得越来越淡。

本以为自己会渐渐忘记这个绝情的女人，但没有想到他们还有再见面的一。

“你们聊吧。”顾晴雨，拉着赵宸之就走了，能让赵宸之把御书房让出来，可见顾晴雨有多厉害了。

当然，从程度上来，赵宸之也十分乐意这样做，毕竟周凛在自己心中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把他和顾晴雨放在一起，就算自己在旁边看着，也不会放心，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你他们最后会走到一起吗？”顾晴雨十分八卦的问。

赵宸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你有功夫管别人，不如管管你自己的事。”

“什么事？”顾晴雨仰头，有点不明所以。

赵宸之叹气，“上次紧要关头你突然晕倒，封后大典也不了了之，肯定是要找个机会补上的，你觉得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顾晴雨不话了，一副你了算的态度，让赵宸之哭笑不得。

而此刻御书房里却是另一番情形。

“我没想到还有一能见到你，真是让人意外，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的吗？”周凛问，语气里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芳菲低下头，“我也是，”可能觉得这样解释不清楚，她抿了抿唇，“从打算放弃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想过我们还有重逢的机会，但无论如何能见到熟人，我还是开心的。”

五六年的情谊在他面前也不过就是一个熟人吗？周凛哆嗦了一下，论狠还是她狠，如此铁石心肠，自己可是望尘莫及啊。

“为什么就不能等我呢，只要再等三我就能回来了，到时候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难道你就真的那么不相信我？”周凛终于问出了这个压抑在自己心底很久的问题。

芳菲叹气，“我也想过要等你回来啊，可是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如果我不及时做个了结，你看到的……还是你真的有那么大度，就算我嫁过一次人，你也不会嫌弃，还是要娶我？”

周凛抿唇，他轻轻摇了摇头，“我曾经去宸王府找过你，可是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我还以为我能够挽回，但事实上却是越走越远。”

“所以，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别的人了是吗？”芳菲自嘲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不管怎么，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凛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下的这个结论，“我什么时候就心里有了别人了，我心里有谁，难道你不清楚吗？”

芳菲诧异的抬头，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等到头上挨了一个爆栗，她才反应过来可能从始至终都是自己想多了。

“那……”芳菲低下头，“我……”

“什么都不要，听我。”周凛霸气的制止了她，某种程度上也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跟我离开这里吧。”周凛认真的，千帆过尽，他竟然还能回到原地，这真的是老爷在眷顾吗？

“你那么郑重，要的就是这个？”芳菲古怪的看他，还以为他要教训自己或者和自己解释，这样算是怎么个套路？

周凛点头，“我们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我不想再这么耽误下去，不如趁现在把以前承诺给你的都做到。”

这话得十分冠冕堂皇，芳菲挠了挠头，实在不是自己不想相信，而是经历过那些事后，她真的已经鼓不起勇气来了。

周凛见她这种反应，心一下子就凉了下来，“你，不愿意吗？”

芳菲叹气，“这不是愿不愿意的事，而是……”而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给我点时间我再回答你吧。”

周凛点头，“不过你可得抓紧时间，我不能在平都待太久。”

“为什么？”芳菲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

周凛轻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件事来话长，等有机会我慢慢讲给你听。”

芳菲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敛眉朝书房外面走去。

谈话再次以失败告终。

周凛在宫里住了下来，虽然赵宸之百般阻拦，他还是和顾晴雨进行了一次谈话。

“那些事确实是我做的过分了，你如果愿我的话，我也无话可。”周凛诚心认错。

经历了生死大关，那些事顾晴雨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找个人来转移仇恨的必要。”

在周凛古怪的目光下，顾晴雨再次开启了她的八卦事业。

“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心结没有解开？可以和我一下，我帮你们参谋参谋。”顾晴雨这话一点都不脸红，真不知道她是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

周凛摇头，“两年了，她困了两年，我却走的太远了，不知道现在往回赶，还来不来得及。”

顾晴雨支起腮帮子，这话的有点深奥，自己好像不太能听懂。

“行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周凛，不过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我很想知道，从我离开平都后，又发生了些什么。”周凛问，“不过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也没什么关系。”

“我们之间哪里用得着这么客套，就算……咳，再怎么着，应该也算是朋友吧。”顾晴雨一本正经的套近乎。

周凛点头，只要她还愿意，自己当然愿意和她继续做朋友。

“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把平都的事都解决了，然后我莫名其妙就晕倒了，师父当时正好在这里，就……”想到顾宁为了救自己而丧命，顾晴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

“对了，师父你是我师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顾晴雨思维十分跳脱，刚才还在回答他的问题，一会儿工夫思绪就跑远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你也应该听到我叫他师叔了，这次回去，我特意向我师父求证了一下，发现他们好像是师兄弟的关系，但是他们究竟师出何门，我还是没有问出来。”周凛，基本上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了，可以是十分有诚意。

“这样啊。”顾晴雨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

顾晴雨敢和周凛见面，就已经准备好迎接赵宸之的质问了，但没想到赵宸之表现的无比平静，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赵宸之竟然和自己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我才想起来，我应该是见过那个柳芳菲的，但因为她当时实在是不起眼，我并没有注意到。”赵宸之。

顾晴雨眨眼，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赵宸之叹气，“可能真的有什么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我们吧，这一切就像被安排好了一样。”

“你能别的这么吓人吗？而且，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不像是那种会信命的人啊。”顾晴雨问。

“那是两码事，或许之前我还有点不相信命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态的发展，很多事由不得我不相信。”赵宸之，“就像遇见你，可能就是命运安排给我的惊喜。”

“差不多就可以了，非要把我的牙酸掉才甘心吗？”顾晴雨戳了戳她下巴，“不过我还有点好奇，那个时候的芳菲是什么样子的。”

赵宸之摇头，“我之前做过一些调查，但很多都太浮于表面了，现在再一想，能和周凛有交集……”

在顾晴雨注视下，他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底下缺时并没有查出来这一点，就证明她实在太会掩饰了，可能就连柳相府的人也没有发现。”

不，这一点是赵宸之猜错了，柳相府是知道的，只是太不放在心上了。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在等级森严的周家，周凛这个嫡出少爷远比他们所扶持的太子地位重要的多。

但现在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周凛一连等了两三，实在是被磨的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干脆直接去找了芳菲，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清楚。

周凛进来的时候芳菲正在整理床铺，本来应该是下人做的事，她却做得无比熟练，周凛笑了笑，原来还不清楚自己到底看上了她哪点儿，或许就是看上她如此独立自主吧。

芳菲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想事情，当然，这个事情是围绕周凛的，所以她一扭过头就看到真饶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怎么在这里？”芳菲问。

“你不来找我，难道还不许我过来找你吗？”周凛了一句实话无理取闹的话。

芳菲当然不会和他计较，“是有什么事吗？”

“我的那些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周凛问，“我可是一直都在等着你呢，就算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也不在乎。”

芳菲眨眼，不知道他这句话从何而来，和顾晴雨关系那么好，在宫里也是贵客待遇，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为什么这么？”芳菲问。

周凛叹了口气，“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有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安全的，那个顾晴雨，看似关系还可以，但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啊，只要我靠近她……”

很多话就已经在后面的省略中了。

芳菲和顾晴雨之间可能真的是有什么渊源，不然不可能两个人都这么会曲解别饶话。

“因为带不走她，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来带走我了是吗？”芳菲问，虽然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但周凛就是从其中听到了嘲讽的意味。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和她之所以会有交集，还是因为你，”周凛叹气，“而且她一门心思的想要撮合我们两个人，不知道从中出了多少力气，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吗？”

“报答？我没有想过要她帮我，至于报答不报答的，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芳菲，这话掷地有声，要不是殿里没什么人，估计得吓到一大片。

当然，周凛不会这么怂，“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过分。”

他确实没想到，那个大大咧咧的姑娘，有一就会变成这么尖酸刻薄的模样，仿佛换了一个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你可以给我时间，我会向你证明的，和我一起走，剩下的日子我们一起来过。”周凛再次保证。

“来不及了，之前没有机会带我离开，现在也不会有机会了。”芳菲，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在矫情。

可她确实是因为他的缺席才无奈寻死，怎么可能自己在黑暗里挣扎了两年，他却什么代价也没有付出，不仅如此，还有了新欢，自己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周凛本来要伸出去的手僵硬了一下，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是再冷静一下吧。”

等周凛离开，芳菲自暴自弃的蹲下来，双手抱头，那模样可怜的不得了。

为什么要这样？明明自己心里不是这样想的，芳菲叹气，难道要就这样跟着他离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坐到啊。

在周凛还在想自己要不要再去劝她一下对时候，芳菲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走人了，当然，走之前还想去看一下师父。

柳相府。

芳菲差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点好奇的问，“为什么我每次过来师父都是在钓鱼？”

宋平无语，“毕竟年纪大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只能钓钓鱼了。”

“我已经决定要走了，一会儿就出城，师父要和我一起吗？”芳菲问。

宋平摇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和你一起折腾了，你真的要离开，不会觉得留下遗憾了吗？”

芳菲摇头，“该了解的事，该见的人都做完了，我相信不会再有什么遗憾的了，就算有，我也没有办法了。”

“这是怎么了？听你这话里的意思，谁欺负你了？”宋平问。

芳菲点头，有些不正经的，“是啊，他们都欺负我，那有师父保护我，我实在是太惨了。”

宋平轻笑，“你倒是找回了几分年少时的感觉。”

“什么？”芳菲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宋平摇头，“可能你自己都没发现，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后来变得越来越正经了。”

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师父这话的意思是自己现在十分不正经，芳菲低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我走了，师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到我回来。”

宋平毫不留恋的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不过在她转身的一刹那，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那你可得早点回来。”

芳菲从柳相府出来就直接去了城门，本来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她的，只要把自己带上就够了，不是吗？

然而她没想到已经有一个人在城门等着自己了。

“你……”芳菲咽了口唾沫。

周凛脸色狠难看，不过并没有把火气发泄到芳菲身上，而是招手让她上车。

刚出城门不远，周凛就有点控制不住了，“为什么？如果我不追过来的话，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不告而别？再抛弃我一次？”

芳菲嗫嚅着不出话来。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真的很过分，饶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逼我，不然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话的很重，但芳菲真正听进去的有几分，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好好谈一谈，非要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和我告别，一次两次都是这样，芳菲，我不得不，你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周凛很少这么严肃的直接喊她的名字，一旦这样喊，肯定就是动了真火了。

芳菲被训得一点脾气也没有，只会低着头听她，直到周凛递过来一个点心盒子。

芳菲仰头看他，“之前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不过现在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了，经历了这么多，他们还能回到原来那个地方吗？

但所有的不确定都是因为没有尝试过，芳菲想，要不要就这样答应他，给他一个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好。”芳菲淡淡的。

周凛还准备了很多长篇大论，直到到芳菲服气而已，没想到只是刚开了个头，这人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自己服了。

周凛终于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一拳打在棉花上是什么感觉，全无着力点，但芳菲矫情，他可不是什么矫情的人。

芳菲能同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既节省了自己的口水，也节省了自己的心力，这样不是就皆大欢喜了嘛。

周凛点头，“想去哪里？”

芳菲摇头，“我最远也就只是去过雾零而已，有点像去南边看看。”

周凛点头，“想坐船吗？我们是从海上走还是走陆路？”

芳菲敛眉，表示怎么着都可以。

“那就从海上走吧，你坐过船吗？海上的那种大船。”周凛得意的问，果然芳菲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