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探话·平阳侯(1 / 1)太岁有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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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的听风院中,佩月拎着下人送来的食盒放到石桌上,布置午膳。

夏枝宛盯着手里的信笺,脸上俱是含羞的喜意。

“小姐怎么这么高兴?”佩月摆放好碗筷,看到她的神情,好奇道。

“是殿下,他邀请我去天香楼。”夏枝宛把字条叠好,收入荷包。

“什么时候呀?”

“明天。”

“明天?”佩月做出吃惊的样子,揶揄道,“殿下这么心急啊,说不定现在就在思念小姐。”

那样的谪仙,若是在思念佳人,真的很难以想象,夏枝宛芳心一动,羞涩地笑了。

“老爷来了。”佩月抬头看见夏伯涛过来,行了个礼,而后退到旁边。

夏枝宛站起身,亲热地叫道:“爹,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夏伯涛在她对面坐下,一双鹰目如电般地谛视她,“今日爹替你拜访了下你的朋友,正好他受了伤,我送了他一点药。”

夏枝宛迷惑道:“朋友?爹是说……”

“东二街甜水巷的那位朋友。”他不紧不慢地说,双眼紧盯着她。

夏枝宛的表情从听到第三个字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夏伯涛见状,并未发怒,反而挂上慈和的笑容,说道:“你既然是给平阳候的孙子送信,就不必藏着掖着,爹又不会怪你。”

夏枝宛这回是真的疑惑了,这事怎么还和平阳候的孙子扯上关系了?莫非他和阿辞有关……

不过他没提到阿辞,想必没有发现她。

夏枝宛顺着他的话道:“也是女儿顾虑太多,没有及早跟爹讲清楚。”

“没事,爹不怪你,你给三殿下办事,这么做是对的。”夏伯涛摆了摆手,笑道,“饭菜再不吃就要凉了,爹就不打扰你了。”

怎么又和祁嵘扯上关系了?夏枝宛压下心中的疑问,送他离开,“爹,你慢走啊!”

“噢对了,你那位朋友的武功倒是不错。”他停下脚步,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夏枝宛摸不清他的语意,便斟酌着回道:“爹这么夸他,他听到了肯定很开心。”

背对她走远的夏伯涛却眼神一转,知晓了她是在撒谎。

他拍了拍手,召出宁六:“去备一支上好的千年人参。”

“是。”

自己的女儿不愿意说真话,那他就不得不探个究竟了,夏伯涛眯起双眼。

午饭过后,朱辞雇了一辆马车,让楚鸣跟着送明疏回平阳侯府,车上铺了柔软的毡子,可以减缓马车的颠簸。

而秦白雨的心情十分纠结,他既想马上回去,好让明疏得到全面的照顾,又不想回去面对平阳候的诘问。

楚鸣则想着朱辞的奇怪言行,她对太师府的地形了若指掌,她对夏伯涛送的药十分了解,她到底是谁?

窗外车水马龙,马车稳稳地行驶在大道上,不久就到了平阳侯府。

秦白雨率先下了马车,小声问门口的仆人:“侯爷在家吗?”

“老爷在家。”仆人答道。

“待会儿看见什么都不要嚷嚷,知道吗?”秦白雨叮嘱他们。

身后,楚鸣扶着明疏缓缓下车,“秦公子。”

“千万不要嚷嚷。”秦白雨再次强调了一遍,便回头帮忙去了。

然而他刚扶上明疏的手臂,其中一个仆人就向里面飞奔而去,“老爷,小少爷回来了!”

另一个过来,看见明疏难看的气色,马上也跑了进去,“老爷,小少爷不好了!”

这个咋咋呼呼的场面令秦白雨一个头两个大,他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暴风雨将会是何等的可怕。

平阳侯此刻正在自家的池子边上喂鱼,一条条红白相间的锦鲤在清澈的水里游得欢快,漂亮的鱼鳞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

平阳侯撒落一些饵料,锦鲤们就争先恐后地聚拢来,两只小鱼眼呆头呆脑的,瞧得人不由发笑。

“老爷!小少爷回来了!”仆人高兴地说。

“几天没碰着他的面了,今天总算是逮着了!”平阳侯丢掉手里剩余的饵料,转身说道,“走,去看看他。”

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是在忙活什么,这些天早出晚归的。

“老爷!小少爷不好了!”

又一道声音传来,另一个仆人跑来。

平阳侯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他急步离开水池,“怎么不好了?把情况给我说清楚!”

“小少爷是被秦公子和另一位公子扶下马车的,少爷的气色看着……看着很不好,”仆人边走边解释。

平阳侯听他说的话和谨慎的语气,便知道此事很不妙,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常青居是明疏的居所,取“常青”二字,顾名思义就是希望他四季常青。

平阳侯踏进常青居的时候,秦白雨和楚鸣刚安顿好明疏。

他走进房里,看到自己的孙子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完全没了活蹦乱跳的模样,心如刀割。

他握住孙子的手,凝视明疏的脸庞,眼里含泪。

秦白雨在旁看得难受,平阳侯今年快六十了,身边就这么一个孙子,都怪自己没拦住明疏。

“侯爷,我们已经请大夫给小侯爷看过了,大夫说,伤势没有很严重,只需要固本培元,好好静养就行了。”他满面歉疚地安慰道。

楚鸣递上白玉瓶,“这瓶药对令孙有良效。”

平阳侯收下药瓶,侧头看向秦白雨,询问:“这位公子是?”

“他是小侯爷的朋友,叫楚鸣,武艺颇为高强。”秦白雨介绍道。

楚鸣背着沧澜剑站得笔直,平阳侯对他点点头,道:“多谢楚公子,你第一次来我们府上,一定还没好好逛过,就让府上的人带你转一转吧!”

楚鸣不置可否,平阳侯想和秦白雨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自然是客从主便。

平阳侯招来管家,楚鸣无视秦白雨求救的眼神,随管家离开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平阳侯声音沉痛,衰老得如同树皮一样的脸心痛地看着孙子。

他的孙子虽然做事风风火火的,但性格单纯明朗,从不与人结怨,现在却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必定是有内情。

秦白雨知道瞒不过去,老老实实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平阳侯听完,又气又无奈,“这孩子有几分三脚猫的本事,就替人瞎出头,现在反倒害了自己。”

秦白雨顿时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平阳侯的是非分明,原本惴惴不安的心也放了下来。

“那个叫朱辞的公子怎么没来?”

“朱公子的身体也不大好。”

平阳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又道:“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写封信。”

尽管大夫说没有大问题,但他还是不能放心,须得去信叫明含回来一趟,替明疏看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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