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公主三思,毕竟这般做法也不对的。”张婉儿怯怯地说着,虽然自己真的害怕赵云裳喜怒无常的性子,但为了不祸及自身,她才敢说这样的话。
那朵粉白的花在她的剪子下掉落,这花束看着的确要不显得累赘。
“我只是在为自己争取罢了。”赵云裳头也不抬地说着。
张婉儿的眉头不展,手上的动作也迟缓许多,她平日已经够为大公主出头卖命,但还是被别人说着狗仗人势的难听话语。别人不理解罢了,就连大公主对她的态度也如同对待宫婢一般。再说平日只是些许鸡毛小事还可以对付,而二公主已经是未来女帝的事情坐实了,再帮着赵云裳胡作非为,恐怕祸端降临啊。
她把花瓶推在一旁,两只手紧紧握着:“二公主贵为太姝(帝位继承人),如果这样离间她与太傅,恐怕不妥啊。”
眼前的赵云裳宛然变了脸色,她的神情有一股杀意,与那美貌的脸让人更为害怕。
“谁说什么都一定是她的?”
“我……”
“我处处比她好,不就凭她是女帝的亲生女儿吗?若是我想,我可以让这江山易主!”赵云裳的话语温柔,却又带着几分恶毒的恐吓。张婉儿听完,双眸睁大,身体瞬间抖得像筛糠一样。
赵云裳见她这幅怕事的模样,讥讽地笑了一声:“小小宰相的女儿,果然怕事。”
扑通一声,张婉儿跪倒在地:“大公主,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恕婉儿没有这个胆!”声音皆是因害怕而颤抖的声音。
“算了。”赵云裳摆摆手,自叹自己虽然样样精通又如何,天下第一美人又如何,只是博得天下百姓的美赞,却笼络不了群臣的拥戴之心。想着想着,眼神布满阴霾。
张婉儿看着她,躲闪的眼神显得她着实不安。“那,臣女告退。”说完,忙不迭地半退出了宫门。
手攥着书页已经发皱,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想着想着,赵云裳猛地撕裂了书,一下一下又一下,又猛地朝半空扔散,喘着大气。
宫婢皆被她反常的举动吓坏,原本闲聊的她们四下分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张婉儿又得罪公主了?”那个稍胖的宫婢悄悄说到,声音细微到只有蚂蚁能听清楚一样。
其余人摇摇头:“不知道啊,又发什么疯。”
“就是就是……”
“听你们话的意思是,大公主一直这样?”葛若听完有些疑惑,也是悄悄问到。
鼻梁有痣的宫婢回答:“大公主喜怒无常,高兴时我们人人都有赏赐,惹怒时不要打扰她,若是她将怒气撒到你身上,哎……”
“唉什么?”这倒让葛若更为好奇。
“上次她的浣洗宫婢把刘太傅送她的丝帕染红了,被打了二十大棒,现在那宫婢坐骨打裂,被打发到宫外去了。可惜啊。”
“对啊对啊,只要是这刘太傅有关的事情,她更加可怕。”
宫婢们叽叽喳喳又开始聊着,葛若示意她们住嘴。若是这舌根子是真的,现在让赵云裳听见可不是倒霉?
“没什么的,大公主贵为千金之躯,我们做下人的本该好好伺候,若是疏忽那是罪有应得。”葛若说到,宫婢们纷纷不满地看着她,眼神充满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