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御马术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甘拜下风。”刘清羽说到。
“怎么?你不敢来了!”赵晚棠听他语气不对,连连问到。
女帝细细看着她腰身上的草泥,伸手拍了拍。
“疼!”她惊呼一声,用手撑着腰,眼里皆是嗔怪。
“你看看你!回宫去!传陈太医!”
红素听完女帝的吩咐,上前架住赵晚棠,谁料她狠狠削了红素一个眼刀。要不是这死丫头喊来母君,不然自己还没在术场玩个尽兴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海棠居。
原本热闹的术场霎时变得冷清,连风也吹得更加厉害,只是那日光太过刺眼,赵云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宫人慢慢走远。
“看来没摔死她,真是老天瞎眼!”葛若站在她的身后,愤愤不平。
“这种人要死也没有那么容易。”赵云裳木讷地开口,她现在已经明晓刘清羽对赵晚棠的心境,只是讽刺的事实是,他们二人对此一无所知。真好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不过,那自己更要把那焕发生机的爱意,死死地压下去。
“的确如公主所言,给她了断太简单,不如让她身受折磨而死来得更好。”
赵云裳有些不解,怀疑的目光始终盯着这个只有十二芳龄且只到自己胸脯的小女子。
“曾经奴婢想过在她的膳食做点药,可是觉得容易察觉且细细思考一番,莫过于下些慢毒来得更为大快人心。”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从这么个不谙世事的女子口中说出,回味着刚才那句话才慢慢吐出两个字:“慢毒?”
“没错,就是一日服用毫无大碍,若是时间长些,定会发病的毒。原先我小娘对我娘亲,就是这样作弄的。”葛若回忆着往事。
赵云裳生平对一个人的身世有些好奇,她问到:“你该憎恶慢毒才对,怎么施得了呢?”
葛若低头,娓娓道来:“我父亲纳小娘时,兄长不过七岁孩童,我还尚在襁褓。娘亲不争不抢,稳稳坐着主母的位置,小娘用了半年的毒,娘亲便因心口闷而离世,父亲只得接着跑商缓解心头之痛,三四年不曾回家。”说完,顿了口气。
“后来呢?”
“后来……”葛若细细想了想,“父亲回家后,我们的日子好过了些。我和小娘的儿子同岁了,兄长也成了大男人。”
赵云裳听得百思不得其解,她懒得再听,望着天际的云绵延飘来。
“父亲离家那些年,兄长被小娘赶到后巷要饭,而我,白日兄长要饭时便带着我,晚上我们则一起睡在柴房。”
想着兄长已经死去,被禁卫军送来那日面目紫黑狰狞,而这苦尽甘来的一切都是因为赵晚棠,她恨得咬牙切齿,眼泪一滴滴掉落下来。
赵云裳觉着有些好笑,为什么一个商人的儿子被小娘逼着要饭,家族没有人管管吗?她背对着葛若,脸上皆是讥笑之意。
“走吧。”她无心思考死人的过往,径自离开。
葛若连忙跟上,她想着,大公主定是有些悲悯自己才找不到话语安慰吧!但是,兄长没有跟她提及过吗?罢!哪个翩翩公子会跟心仪的女子说那些不堪过往?
术场上的风越刮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