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宝剑……”
刚才还满脸张狂的高恒,看到西门吹雪亮出尚方宝剑,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楞在当场。
见尚方宝剑如见皇,管你王公大臣,还是皇亲国戚,都有先斩后奏之权!
高恒怎么也想不到,区区宛平县,小小六品芝麻官,竟有如此皇权利器!
之前自恃身份特殊,刘墉无权审他、更无权处置他,但此时尚方宝剑在,哪还有这些问题?
想到这里,高恒脸色煞白浑身酸软,直接瘫在地。
“尚方宝剑!”
“是尚方宝剑!”
与此同时,衙门外聚集的百姓,不禁激动万分。
普通百姓,平时哪见得着尚方宝剑,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
最重要的是,原以为刘墉官轻人微,虽然是个难得的好官,却治不了高恒。
如今有尚方宝剑,一切都不是问题!管他什么皇小舅子,一剑砍了就是!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刘大人!青天再世!青天再世啊!”
另一边,见沉冤有望得雪,刘延根夫妇也是一阵激动,嚎啕不止满脸热泪,对着刘墉又是一阵叩头。
相比激动的众人,刘墉端坐大堂,铁面威严,从始至终脸色不变。
尚方宝剑是系统道具,权威不必怀疑,但仅有三次使用机会。
刘墉初到宛平,衙门内阳奉阴违,衙门外权贵轻蔑,可谓困难重重。
此时唯有立威,震慑衙门内外,方能在宛平站住脚,他才是真正的县大老爷,从而造福一方。
啪!
“高恒!”
早已做好打算,刘墉一拍惊堂木,又是一声暴喝。
今天他就以高恒开刀,斩了皇小舅子,看今后谁还敢炸毛!虽然消耗一次向方宝剑,但也值得。
况且,高恒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大人……大人饶命!”
被惊堂木吓得一哆嗦,高恒这才猛地回过神。之前的狂傲之色瞬间全无,此时只剩满脸惶恐,对着刘墉就是一通磕头,大声哭喊求饶。
“大人饶命,不要杀我。我父亲是江南河道总督,我姐姐是贵妃,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啊。”
“管你什么一品大员,管你什么贵妃娘娘,本官只知百姓,只看律法!”
“说得好!”
听到刘墉这话,门外百姓一片称颂。
“律法……律法……”
高恒却急的满头大汗,心思急转,接着连忙说道。
“按照律法,你应该把我送到顺天府、刑部,你不能私自处置我!”
“看来你是吓傻了。”
刘墉嘴角轻笑,伸手一指旁边。
“本县有尚方宝剑,何须那些弯弯绕!”
“这……这……”
高恒嘴唇直哆嗦,接着又是眼前一亮,忽然大喊着。
“翻供!我要翻供!我不承认杀人,我也没有打人!这些都不是我做的!”
啪!
“大胆高恒!”
刘墉瞬间脸色一沉,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你当本县的大堂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信口胡说,可将本县威严放在眼里!”
“我……我……”
“来啊!”
刘墉一声冷哼,腾的站起身,沉声喝道。
“给我用尚方宝剑,斩了这个……”
“刀下留人!”
刘墉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响起一声尖锐高呼。
“哎呦!都闪开,让咱家过去!”
紧接着,只见大门外,一个太监打扮的,捏着公鸭嗓挤了进来。
“刀下留人!留人留人!”
慌慌张张跑到大堂,就冲着刘墉呵斥。
“你这知县,也忒大胆了!这可是高贵妃的亲弟弟,杀不得。”
“王公公,你总算来了。”
看到这名太监,高恒一脸激动,竟然大哭起来,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不得不说,高恒虽然作恶多端,但也确实有点小聪明。
之前在府中,见西门吹雪来者不善,又摸不清其底细,就感觉这次情况不妙。所以在来大堂之前,他以眼色支会下人,速速进宫去见高贵妃,让她搭救!
高恒已经有所准备,但万万没想到,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刘墉竟然有尚方宝剑,而且要直接在堂就砍了他。
刚才他又是哭求又是翻供,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终于等到这位王公公。
“宫里来人了……”
都知道高恒是高贵妃亲弟弟,此时看到这名太监。百姓们面面相觑,必定是高贵妃派来的。心道这下完了,刘大人就算再铁面无私,那也只是官,说到底就是皇家听差的。
“……”
刘延根夫妇看看那太监,又看看刘墉,最后相视一眼,只剩满脸的苦楚。原以为今日可以为儿子沉冤昭雪,但看来这天,究竟不是百姓的天。
“你是何人。”
相比其他人,刘墉仍旧泰然自若,扫一眼这个太监,重新坐下问了一句。
“来本县何事。”
“咱家是奉高贵妃令旨,来救高恒少爷。你问咱家是什么人呐,嘻嘻,咱家当然是太监,现在是储秀宫带班首领……”
“打出去。”
王公公话还没说完,刘墉不耐烦的摆摆手。他这威严大堂,竟然被一个阉人弄得满是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