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元清和陈生准备出发了,顾随意将阵仗弄的很大,中城不少百姓也出来围观。
周博文看着满载货物的,车队有些开心,弄从顾随意这个异心之徒身上挂下油水来也算的一番“功绩”了,周博文不傻,如今天下动荡,四处造反,雍淮已乱,剩下挨着雍淮的两州离脱离中央掌控也不会太远,东麓跟着造反,北边还有个北周翘着青禾关的墙,如今的大昭是处处危机,越是乱世越有机会乘乱犯上,顾随意又有先太子嫡子的天然身份,随便一个“清君侧”的名号都能打回大兴,天下人造反的第一件事便是斩了地方官祭血,若自己再不想办法离开,顾随意迟早拿他的脑袋开刀,周博文越想越是害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打算这趟回去立刻休书一封让老丈人带自己回去。
顾随意举杯为二人践行,周博文也跟着举杯,顺便歌颂了一番顾随意的“美德”。
顾随意听完周博文的马屁又与其打起了官腔,花容在一旁听着听着逐渐神游天外,太阳渐渐爬上正空,花容站的有些脚麻,手指偷偷戳了戳顾随意的腰间示意自己有些站不住,让他快点终止这场没有营养的官腔太极。
陈生和易元清终于出发了,运粮的车队阵势不小,但出城以后还是得分批散开来,毕竟乱世当道,正是山贼流寇四处乱窜的时候,太过张扬就是巴望着别人来抢劫。
易姑姑并没有亲自去送自己的儿子,他要再次远行了,但易姑姑无法留住他,但至少这次,他不会走太久。
车队从花容身旁走过,发出隆隆响声,车轮撵过大地压出深深浅浅的痕迹,花容目送着车队远行,慢慢的,浩浩汤汤的长龙成为了远处的一粒尘埃,花容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顾随意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欲望,只有从下仰望的花容窥窃了他内心的秘密。
花容伸手牵住了顾随意的大拇指,顾随意感受到了柔软的温度,大手张开反握住了花容的柔荑:“走远了,该回去了。”顾随意收敛神色,面上挂着的依然是谦和有礼的笑容:“周刺史,此处风大,还是莫要久站的好。”
周博文拱手:“殿下说的是,微臣家中已略备薄酒,想请殿下大驾光临,以表谢意。”
顾随意将周博文手摁下,做出亲和态度:“诶,刺史又说笑了,大家都为王朝办事,本王乃是皇亲国戚,为国效忠更是理所当然,哪里能让刺史破费呢!这样,待这些送粮的战事回来,本王定大摆宴席,到时候再请刺史来,一来为将士们接风洗尘,二来联络联络感情,三嘛也算为边关将士求个吉利了。”
“那下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周博文对顾随意鞠躬行了个大力。
顾随意挥袖:“好说,好说,刺史也莫要和本王客气什么,大家也算公事两年时间,不分彼此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周博文看着顾随意等人远去的身影,慢慢直起身体。